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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服口袋里可以塞辣条

发布时间:2022-05-25 17:09:38

❶ 军训15天,应该带什么(详细)

一、床上用品 2、床单&枕套&枕巾:毕竟军队里的东西不如自家里的东西干净,带上这些,不仅是自己舒服,家长也会觉得安心一些。 。(学校不一定让带) 3、蚊帐:郊区的蚊子可不好惹,不想成为群蚊子的夜宵,就千万不要忘记带哦! 。(学校不一定让带) 二、洗漱用品 1、毛巾&浴巾:洗脸、洗澡后擦干身体用的必备品。 2、牙刷&牙膏:早晚总是要刷牙的吧。 3、杯子:喝水、刷牙时有很大的用途。 4、肥皂:在一天的艰苦训练之后、吃饭之前,好好地用肥皂消消毒很必要。肥皂还可以清洗赃了的衣物、做简单的消毒等。 5、沐浴露&洗发露&护发素:对于爱干净的女生来说很有必要。 三、衣物 1、内衣:可以多带几套,有时间可以换洗,没有时间清洗也可以统统带回家里。 2、睡衣:对于女生来说比较有用。 3、袜子:相信训练了一天之后,大家都可以想象得出我们的袜子会变成什么样子,要多带几双。 四、食品 1、话梅&口香糖:如果有人晕车,我推荐他试试这个秘方,反正对我来说是很有效的,总比晕车药好吃多了。(学校不一定让带) 2、压缩饼干:压缩饼干有很多的好处,它很小,随便装在校服口袋里都可以,而且它热量很高,吃一点就会饱啦。 。(学校不一定让带) 五、药品 1、感冒药:片服的感冒药便于携带。 2、中暑药:我没有中过暑,不过还是以防万一,训练时最好随身带着。 3、治肚子痛、胃痛的药:人们的肠胃好像很娇弱,所以一定要准备好有效药,以防它们不满而扰得你不得安宁。 4、维生素药片:如果在这7天中你打算以饼干面包度日,就一定不能不服维生素。 5、清凉油:可以治疗中暑、头痛等小毛病,很有用的小东西。 6、花露水:如果被蚊子咬到,就会派上用场。 六、其他 1、饭盒:用来盛饭啦。 。(学校不一定让带) 2、勺子&筷子&叉子:如果不想吃手抓饭,不要忘了。。(学校不一定让带) 3、水壶:训练的时候会渴的。 4、手表:早上起床的闹钟、训练无聊时打发时间的东西。 5、手电:晚上不想睡觉时或是停电时很有用的东西。 7、电池:Mp3的电池、手电的电池…… 8、防晒霜:不带的话,回来就变成煤球啦。 10、剪刀:打不开什么东西的时候或许会派上用场。 11、雨伞:防止被雨淋到。 被子,枕头,床单,换洗衣服(多带几双袜子),足够大的水杯,饭盒,勺子,洗漱用具,放晒霜,清凉油,感冒药,藿香正气(防中暑必备!!),消毒纸巾,扇子,蚊不叮,蚊帐,足够的卫生纸,一个小毛巾(擦汗),胶带,军用水壶,金嗓子喉宝,雨衣,以上这些最好用拉杆的箱子装,省劲儿不过最重要的是 钱 !绝对要带!要偷偷带!不带活不成!至少50块!我军训时那伙食,不买点干粮不成,那水!不买矿泉水不成!我们当时有个人没带钱,到处借钱!

❷ 奇葩!安徽一女子偷烤鸭塞裤子里,烤鸭塞裤子是个啥体验

可以自己脑补一下:在这个夏天,你拿着一只油腻腻的烤鸭,然后猛然往裤子里塞。你来不及调整鸭子的摆放位置,你也管不了它到底烫不烫,你甚至可以感受到它的油脂和你的汗液融合在一起……太恶心了!

01、烤鸭温度较高,塞裤子里会很热

首先,烤鸭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要现烤的才好吃,加上夏季不易散热,所以烤鸭本身的温度应该是比较高的。一个温度较高的烤鸭往裤子里塞,让这个本身就炎热的夏季“热上加热”,这名女子估计也大汗淋漓。

但为了吃上一只新鲜出炉的烤鸭,这名女子顾不得这么多,宁愿让自己大汗淋漓,让自己的皮肤忍受着烤鸭带来的炎热感,也不愿意花四十块钱去买下这只烤鸭,光明正大地将其提在自己的手里,走出烤鸭店。

04、因为烤鸭放置位置特殊,必须在人少的地方才能从裤子里取出

还有不得不提的一点。女子行窃的地点是在市场里的,根据监控显示,店铺内外都有行人走来走去。所以这名女子在将烤鸭塞入裤子里之后,没有办法立刻取出来放在自己的包里,只能走到人少的地方,找一个角落把烤鸭取出来。

我猜测:这名女子裤子里塞着一只油腻的烤鸭走了一段路之后终于发现了一个没人经过的小角落,立刻冲过去将烤鸭拿出来……然后发现自己的裤子里早就是烤鸭的油脂和自己的汗液了。

要我是她,我即便是偷了这只鸭子,我也不敢吃了,实在让人反胃。

❸ 吃辣条不小心辣条油渍弄到白校服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而且想

香辣可口的辣条老少都喜欢吃,更加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小零食,但是不小心把辣条油滴到白色的校服就是件让人烦恼的事了,污渍停留的时间越短越容易清洗,放久了清洗就会变得更难,赶快来使用以下方法来赶跑它们吧:
1、取适量的洗衣液涂抹在污渍处,静待10~15分钟,然后用洗衣液洗涤即可。
2、用洗洁精涂抹在油渍处,或者牙膏也可以,静待10~15分钟,然后进行洗涤即可。
3、将洗衣肥皂切成小细条用开水溶化后放入其中浸泡,第二天洗涤时就会发现污渍轻轻一搓就掉了。
快来动动手,把顽固的辣条油渍去除掉吧~

❹ 饭量大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说起饭量大的体验就是吃了很多很多还是觉得饿,在别人诧异的眼神下继续盛饭继续吃,而且和多人都觉得我本身的长的和那个饭量实在是不相符。但是我饭量就是那么大,总不能因为别人的眼光就亏了自己的肚子啊,那多不划算啊。

饭量大的人吃自助是比较划算的,所以我每次出去吃饭的时候都第一想到自助餐。还记得那次和室友一起去吃烤肉自助,那次是室友们第一次见识到我真正的食量,确实把她们吓了一大跳,从那次自助后她们就一直说我是大胃王了。那次我也确实是饿了,一个比我壮的室友吃了很长时间后终于投降了,但我还是津津有味地吃着,感觉自己才吃了三分饱,并且那时候感觉自己可以把自助店给吃垮(虽然说的有些夸张,不过我是真的食量大),之后的时间里基本就是室友看着我一直吃吃吃,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之后我真的差不多把本都能吃回来了,室友的眼神我至今都难忘啊。她们一路感慨原来寝室最能吃的是我。

还有就是在家的时候,我也是食量超级大,作为一个女孩子,却有一个同龄男生的胃,其实说不定同龄男生都没我的食量大。在家里也经常是几碗几碗的吃饭。有时候就觉得那些只吃一点点的女生难道就不饿吗?我要是只吃一碗的话肯定会饿晕的。

听妈妈说我从小就食量很大,是一般小朋友的两倍,食量大的体验估计就是自助餐老板都要封杀我了。

❺ 谁有夏茗悠的短篇《冥王星》

冥王星
【壹】声音
那个声音是从四月份开始出现的。
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里,它像平静海面涌起的潮汐,带着微薄的凉意没过皮肤,渗入血液,最终刺进骨髓,由表及里把人整个吞噬进去。抬起头,看见视野上方一点点光线被隔绝在粼粼波澜之外。
在别人听不见的地方响起的可怕声音。
——顾旻,你也很孤单吧?
响起时脑袋嗡嗡作响,连地表也颤栗起来。
第一次出现时,顾旻惊恐地回头四下看,身后没有人,汗毛顿时逆立。同学们却会错意,以为自己是因为“愚人节事件”受刺激了。
“向葵啊,顾旻最近越来越神经兮兮啦。”
“老是见她那种吓得要命的眼神,有毛病的!你小心受影响啊。”
季向葵往斜前方顾旻的身影瞥了一眼,“是呢,神经病嘛。真可怜。”
“就快要高考了诶,只有你才会和那么晦气的人呆在一起。”
“向葵是一向都最好心啦,从高中第一天就是,对吧?”说着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女伴寻求认同,换来对方笃米似的点头。
“没办法,我天生是看不得别人可怜的。”颇受欢迎的女孩摆出无奈的神态耸耸肩把手一摊,脸上随即换出夏花般绚烂的美好笑容。
听见了。都听见了。
其实,在那个庞大骇人的声音不出现的时候,周围还是有无数琐碎得像小刀片一样飞来的其他声响。“神经兮兮”、“吓得要命”、“晦气”、“可怜”的自己全都听得清晰。从最初肌肤龟裂似的锥心刺痛到现在麻木的钝痛。人像被吸进了不见光的黑洞。这些不怀好意的声响在那次“愚人节事件”中涨到高潮,搅得整个世界都旋转了起来。
“十七岁都没有被男生喜欢过啊,太搞笑了吧?”
“这一次还是假的,很失望吧?”
“太可笑了。”
“太可怜了。”
……
原来三月底全班都神神秘秘地策划着“毕业前的愚人节一定要搞个大行动否则太遗憾”结果竟是这样,一向对班级活动置身事外的顾旻彻底傻了。不能怪别人,只怪自己忘记愚人节这个饱含恶毒的日子了。
昨天收到情书的时候还误以为自己变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居然被那样的人喜欢着,现在想想果然是不现实的。太忘形了不会有好下场啊。
“喂,你从来没收到过情书吧?”眼前晃起了同班最受欢迎的男生程樊戏虐的表情。
顾旻心里一堵,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到说辞。
女生搜肠刮肚的心理活动立刻被男生丢过来的一封信样的东西打断了,“拿去啦。”
沉重的鼓槌敲响心脏,被拆开的信中赫然写着“顾旻:其实我是喜欢你。——程樊”这样寥寥数语倒是和男生凶巴巴的语气很成正比,但顾旻用手指触上去却似乎探到截然相反的温度,暖得毛孔都撑开。已经搞不清这时候是应该笑还是哭,欣喜还是难过。
仿佛是溺水已久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十七年来第一次,被那样优秀的人喜欢。
所以,才会在这最后一根稻草被夺走时泻走了最后一点气力与希望。
“你不会当真了吧?昨天是愚人节啊哈哈。”
眼前突然腾起的雾气像微缩的云阻挡了视线。连呼吸也把胸腔压抑得胀痛。然后那声音就像潮汐一样浩瀚地从头顶漫了过来。
——顾旻,你也很孤单吧?

【贰】发卡
周一早晨四肢无力地站在操场上听国旗下讲话,身后一小堆女生不安分地讨论起明星的八卦,被巡查的老师低声训斥了两次,依然没有收敛的意思。
顾旻的右肩被人点了点,侧头去看,是一张称不上熟悉或陌生的脸。虽然从来没打过交道,但站在自己边上三年也知道在心里暗下定义“哦,是你啊”。女生扬了扬眉毛,“你,有事么?”
隔壁班的女生往后望,确定了一下巡查老师的方位,然后朝顾旻所在的四班挪近了一些,先一笑,而后低声问道:“头上的发卡是哪里买的呀?”
“诶?我吗?”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今天的确换了新的发卡,“是在海运学院对面的小店里买的。”
“真好看,我想起《斗鱼》里的安以轩也戴过个一样的。”
顾旻微怔,刚想友好地笑笑,却听见后面季向葵发出的一声:“嘁——”
回过头,季向葵的脸色难看,目光已经抛远向别处,却还分明敛着不屑。顾旻有点尴尬,没作声。

随着人流往教室走时,照例跟在季向葵的侧后方。白驹过隙的时间,就听见她忍不住说:“你头发又细又少,扎那种发型难看死了。”
“……哦。”
“而且那发卡又那么俗,你是不是不知道品味为何物啊?”嘲讽似的停下来转身面向没反应的顾旻,下巴往上扬一点,“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顾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发卡摘下来放进口袋里,柔软的棕色长发泻下来,恢复到披肩的状态。
季向葵满意地转回去继续往前走,再没有别的话。
顾旻咬了下嘴唇,又无声地跟了上去。
不管怎么说,那还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即使那友谊既轻又薄,在对方心里更是毫无份量。
从一开始,对季向葵来说,顾旻就只是用来“陪衬自己、显示自己同情心”的最佳道具而已。从一开始,顾旻就心知肚明。但这明显带有利用性质的友谊还是因贴上“唯一”的标签而变得可贵起来。
班里最漂亮开朗的女生,和最傻气内向的女生,这种很奇特的朋友组合本身就有利于让受欢迎者更受欢迎,受排挤者更受排挤。
那么,季向葵你何苦要多此一举地处处打压呢?
顾旻跟随的脚步渐渐慢了下去,与此同时,脚下的地面再一次颤抖起来,脑海里混沌一片,那个声音从极其遥远的地方涌来,充斥进模糊的意识里。
——顾旻,你也很想摆脱她吧?
顾旻停下步子目送着季向葵毫无察觉地走远。手伸进校服口袋里,缓缓地用力下去,发卡的尖锐硌痛了食指。
是。很想很想摆脱她。却不得不和她有交集,因为这是我仅有的出路。

【叁】车票
下午眼保健操音乐响起时,半空滚过几声雷,到放学,噼哩啪啦地砸下雨来。顾旻一个人“咵叽咵叽”踩着水往车站走。
光线因为雨天的缘故又散去几分,只有水面上漫漫地散射着明黄色的车灯。车站上仅有的几个人变得鬼影憧憧。走近点,能分辨出靠在潮湿护栏上的那个“鬼影”是自己认识的人。正迟疑着要不要打招呼,年轻男生的脸在黯淡的光线中突然转向这边,目光浮游了一会儿定格在自己脸上,女生慌张起来,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定定地维持了一秒。随后,被湿气渲染得毛了边的轮廓上,脸部的位置逐渐改变了一点。下巴上紧绷的线条松了下来,推开一些,好像在笑。
“呐,是你啊。”
“唔。你们班也刚放?”
一辆庞大的卡车呼啸而过,恰巧打亮了男生变作饱受苦难的委屈面孔:“是啊,老师拖课,可真没人性啊。”
“可不是。……上次,谢谢你。”
“哎,还提那个干嘛?”
“你乘几路车回家?”
“775。你咧?”
“130。”
“那也很快就来了。最悲惨的就是乘794的人哪,好像要二十分钟才一辆。……对了,整天和你粘在一起的那位呢?”
“你说……季向葵?”
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对方点了点头。
“她啊,就住在桃林一区。出门左拐就到,不用乘车的。”
“哦。那你路上一个人注意安全啊。”
“嗯。呵呵,也才两站。”这回换女生的脸被缓慢驶来的130车的车灯打亮,“呀。我车来了。”说完低下头掏出钱包翻找起来。不幸疏忽了,早上出门时没备齐零钱,乘无人售票车会挺麻烦。一股紧张的燥热涌上来。
“哈,没零钱了?……给”
什么伸到眼前,恍惚间没有看清就下意识地抬手去接了。
等辨别出是公交预售票,想还回去已经没机会了。女生颇有悔色地说:“我,我下次还给你。”
“算了。”男生在湿漉漉的灯光中摆了摆手,笑着,“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还想说什么,但车门已经哗啦一声开在面前,忙不迭地跳上去,还想回过头道谢,见男生已经往车后走去,775也停在了后面距离两个车位的地方。
伸向投票口的左手突然僵在半空,转而攥紧了那张预售票收回来,换成用右手中的五元钱在司机面前扬了扬:“我没带零钱。”扔了进去。
“那你在这边等四个人上车吧。”也不太在意地答了句,将车子启动了。
跟着上车的几个人往里面挤了挤。顾旻费劲地抓住栏杆把自己固定在门口没动。
林森。顾旻知道他叫林森。可是不确定对方也同样知道自己。

年级里几个稀有的成绩好又拉风的男生之一。是这一届的学生会主席。在上面一层楼的七班。从高一起就和自己成为点头之交。没说过几句话,但在校外偶尔碰见时不需要依靠校服来辨认是与自己一个学校的。
可就是这样的“点头之交”,在半个月前,从走廊的尽头逆着光走过来为自己拨开喧嚣的人群,用一句“程樊,无聊得够可以啊”结束了一场闹剧,牵起那时候因为听见奇怪声音而发愣的顾旻往楼梯转弯处走去。顾旻从茫然中缓过神,被触碰过的手腕忽的灼热起来。
少年凛冽的眉眼缓慢地淡漠含糊了。阳光下的转弯口,两人的影子斜斜地摊在地上。哪里来的一点笑意,不偏不倚降落在明暗分明的男生的脸上,微妙地改变了神情。
好像熟识许久似的,没有称呼,他说,“没事了。”又指指身后人群散尽的地方,“你别那么好,让他们欺负。”
因为站在树边,男生的校服衬衫被染上好看的深绿色树影,一晃一晃地摇曳。比起他背后晃眼的白色日光,自己这边是灰色的阴影。换个合适的视角,应该是相当鲜明的反差。就这样,顾旻的情绪从受惊后的茫然变成难过,沉重的酸楚在胸腔里翻腾起来。
环绕在四周的声音并没有散去,脑袋里重新响起的悲伤字句,不再是“你也很孤单吧”,而是……
——顾旻,你也很想被人喜欢吧?

【肆】电话
十五岁以前的顾旻,有着和所有少女无异的天真面孔。迷糊爱笑,放学时和同班同学——男孩和女孩们——举着关东煮在车站等二十分钟来一辆的那路公交车。因为其他同学的车都是几分钟来一辆,大家都自愿陪她直到上车,同时也以此来延长聊天的时间。
之后顺顺利利考进市重点高中。父亲在那年夏天还晋升了一级。家里搬到离高中的学校更近的地方。可谓三喜临门。但是接下去的记忆便暗陈模糊起来。
父亲升了官,整天在外面应酬,每日醉醺醺回家,对顾旻和母亲又打又骂。在外他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领导,在家则换成暴君的嘴脸。醉酒时发酒疯,醒酒时耍威风。不止一次地随手抡起身边的物件就朝人砸来。一个新家也变得千疮百孔。
母亲走的那天,顾旻毫无意识,见母亲欲言又止的神色倒有些奇怪,没有太过在意地挥手告别了。
那天晚上父亲照样喝了酒,顾旻躲在自己房间不敢出去。房门差点被捶烂,顾旻这才意识到,妈妈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二天上学前,顾旻战战兢兢地打开门,父亲烂醉如泥地睡着,发出很大的鼾声。
鼻子不争气地酸起来。底板上被水杯砸出的大坑咧着嘴像是在嘲笑。女生缓慢地蹲下去摸了摸锯齿般凹陷的锋利边缘,终于把头埋在臂弯里哭了。
心里像火车碾过一样绝望。
从那以后三个月,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没有语言,没有表情,就像小时候玩的“我们都是木头人”的游戏。起初同学们还好心地追问着顾旻怎么了?在反复确认“家人没有过世”之后终于失去了耐心,“神经病”“神经病”的叫起来。顾旻的世界至此四分五裂,破碎得再也无法缝合。
顾旻所在的四班并没有老师拖课,只是她自己不愿那么早回家。
到家时已经七点半。父亲还没回家。屋里弥漫的一股令人作呕的酒气让顾旻不得不先放下课本起身开窗通风。穿过父亲房间时踩到异物一个趔趄,手撑在床头柜边才没有摔倒,低头看原来是电视遥控器里滚出的电池,而被摔坏的遥控器和电池盖正散落在更远一点的地方。木地板上有一道不算长的深痕,可以判断昨天遥控器在这里落地。
但顾旻在捡起遥控器的同时发觉这判断很不准确。因为地上有太多相似的痕迹争先恐后地认领着遥控器的落地点。顾旻伸手去摸凹凸不平的地面,一点微小的刺痛,手猛地缩回来,在自己漠然的注视下,过了半天,一颗小血珠战战兢兢地冒出来。地板里镶着很久前摔破杯子的碎玻璃渣。
一个可怕的假设突然在脑海中清晰起来:如果哪次摔掉的东西不是向地板而是向自己砸来,结果会怎样?
伴随着顾旻已经渐渐习惯的巨大动静,那个声音仿佛从遥远传来,却又像在耳畔低语。
——顾旻,你也不想有一天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吧。

深感过去的两年多时间自己能躲过每一次的飞来横祸是多么幸运的事。然而,也不知道未来能再躲过几次。
死去。默默无闻。
顾旻忽然很想找人说说话,掏出手机后把联系薄从头翻到尾,光标从一个名字移向另一个名字。却感觉没有一个人适合倾诉。
有病吧?都高三了不好好复习功课聊什么天?应该会这么想吧。
视线中的一点亮光在“季向葵”的名字上停了两秒,手一用力,向下的键被按出“嘀嗒”的声响,跳了过去。
“季”字以“J”开头,顾旻没有社交广到再认识一个姓“康”或者其他稀少的以“K”开头的人。所以在那之后,光标停在“林森”的名字上,动不了了。
在屏幕熄灭的瞬间,不知从哪里借来了勇气,又或者只是失手按错,等到反应过来,已经听见男生清晰的话语传出听筒,刺穿了安静的黑暗。
“喂?”
女生慌忙地把手机移到耳边。
短暂的迟疑使对方又追问了一句:“谁?”
“我是……我是季向葵的朋友。”
后悔得差点咬舌自尽。觉得说出自己的名字只会造成对方的困惑,但是明明还有别的表达方式,比如“我是四班的”或者“我是刚才和你在车站见过面的”。潜意识作祟,连自己也没有料到,最后脱口而出的竟是“我是季向葵的朋友”。
季向葵这种校花级的人物,应该是年级里任何人都认识的吧。恨自己不能摆脱她而存在。
那边沉默了两秒,才开口说,“哦,是顾旻吧?”
他说,
是顾旻吧?
手突然吃不住力,手机掉了下去,翻盖在坠地的瞬间合上,“啪——”一声。电话挂断了。
就像顾旻在林森视野不及的时间和空间里得知了他的手机号一样,林森在顾旻同样不曾知晓的时候和地点记住了她的名字。
无尽的黑暗里,什么被种在了空气里,又像藤蔓一样迅速地生长起来,把自己安全地缠绕。
顾旻用手捂住脸,冰凉的什么从指缝里流出来,像突然挣脱了束缚似的肆虐。喉咙里再也压制不住哽咽:“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伍】名字
一半真实一半虚幻的梦境,顾旻费了好大劲才把那真与假的临界点找准。
男生站在三楼朝下面喊道:“柳溪川学姐,学姐!”
正在教学楼间的天井里准备往寝室走去的学姐朝上仰起头,神色迷茫地转了半圈,终于在男生挥手叫到“这里这里”的巨大动作幅度中准确定了位。
“拜托让新旬学长等下给我个电话,我是手机号是13817717xxx。”
“等一下,”学姐在包里翻了翻掏出手机,“再报一遍。”
“13817717xxx”
这些都是发生在两年前的现实。但接下去……
男生停了半天,等到学姐重复一遍挥手道别后,脸缓慢地转向远处同样拿着手机记下号码的顾旻。目光停在她脸上没有移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顾旻收回手机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张了张口。
现实中这样的距离应该是听不见的,可顾旻却清晰地捕捉到那响在耳畔的声音:“你会打给我的吧?”周身涌上一阵带着刺痛感的燥热,仿佛被揭穿了什么似的,于是,吓醒了。
那不是真的。
事后回忆起电话事件,太唐突。顾旻想,毕业前应该再见他一次解释解释。没想到再次的见面更加唐突更加意外地发生,比计划中更快。
周五放学,顾旻和往常一样在教室里复习到天黑,顺着学校临近篮球场的一排铁栏杆往车站走,远远望见黑暗中有什么拧成了不寻常的形状。大概是在黑暗中呆久习惯了,顾旻一点害怕的心理都没有,只是靠近了栏杆,贴着墙面走近过去。
近了才明白,是两个男生在打架。
从急促的呼吸和“噗嗤噗嗤”的拳脚声中,顾旻一下就悟了出来。这天没有月亮,借着十分微薄的星光,分辨出面朝这边的那个并不是自己学校的男生,穿的校服,虽然也是白衬衫,但看上去就是挺别扭。而背向自己的这个,应该才是阳明的学生。
“别打了。”本想喝一声,话到嘴边又退缩成好言相劝,没有任何力度,所以也不会有任何作用吧。听没听见都不一定,顾旻感到自己有点螳臂当车的可笑。
可是面向自己的男生却停下了动作,抬头看过来。一定是自己的脸因为方向的缘故驻留了更多的星光,男生突然后退两步,转身跑了,在民生路和灵山路交界的路口拐向一边消失了。“啪哒啪哒”的脚步声回荡在整条空旷的街道上。

莫名其妙啊。顾旻意识到那大概是什么认识自己的人。初中同学吗?怕自己看清他的面貌所以逃走了?虽然打架不是什么光荣事但对于男生来说也不至于羞愧到落荒而逃的地步啊?
还觉得有蹊跷,正琢磨着,却被一旁靠在栏杆上喘气的男生叫住:“顾旻?”
“哈?”吓了一跳,仔细看才认出,是林森。
在走廊,在操场,在教室门口,在办公室里,或者,在高考的考场。顾旻设想过无数与林森再见面的场合,却唯独没预料到这一种。
“还好你家近啊,要不然我还真得把你扔在马路上。”顾旻端来热水拧了把毛巾。
男生笑起来,“你忍心?”因为牵动了伤口,话说完抽了口冷气。
“被打成这样还贫嘴。别动了。”擦下的血迹在水里一圈圈淡去。
“我也打他了!”
女生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男生话语里何故冒出那么多愤慨,过了半晌才明白,想笑,嗔怪着:“打人是什么好事啊?学生会主席还打架,什么榜样?”
“是他先莫名其妙冲出来动手的。”
“诶?不知道原因?”
“认都不认识。”
“……你也真倒霉。”伤口处理得差不多,女生端着盛满淡红色液体的脸盆站起来,“一个人住?”
“家太远了,高三跑来跑去不方便,所以租在了附近。”
女生想不到什么评价,停着愣了好一会儿,才说着“你也很不容易”转身去了厨房。
男生站起来靠在厨房门边,想找出什么论据来证明自己能力强一点问题也没有,但看看四下到处散落着衣物的客厅终觉得底气不足没话了。
女生把水倒了盆洗干净,再转过头来,“你饿不饿?”
“没什么吃的。”
打开冰箱,果然。
“要不然就下点面条吧。你该不会讨厌吃?”
“啊。不会不会。我这种人最好打发。”男生连忙摆了摆手。
趁着女生忙着煮面,男生一瘸一拐缓慢得挪动,在客厅里转了两圈,把所有衣服卷起来塞进了衣橱里。看得见的地方都迅速整洁起来。等到女生端着面条出来,还愣了一下。“动作挺利索啊。”
男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拖开饭桌边的椅子把女生让过去。
“前几天是你打电话给我?”男生在她对面坐下,咬着面条问道。
“嗯。”
“有事吗?什么也没说就挂了?”
“……”女生不知该怎么回答,隔了五六秒才说,“也没什么事。想找人帮忙,后来觉得和你也不是很熟就算了。”
“干吗那么想?以后有事你尽管说啊。”男生咽了口汤急急地说。很孩子气。
“……好。”
林森没问顾旻是怎么知道他电话的,所以顾旻也没问林森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名字的。
但两个人没什么交集,话题转来转去,好像很容易穷尽的样子。
林森问:“你是冥王星的‘冥’?”
“哈?”女生用筷子拽起面条的手停住了。
“不是吗?我一直以为是啊。”
顾旻释怀地笑起来,原来意料外的确切中终于还是有那么些意料中的不确切。“不是,是前鼻音,旻天的‘旻’。”
见男生还是一副不明白的表情,料想他大概只是理科强。想用筷子蘸着面汤写,却突然又打消了这种念头。
女生摊开男生的手,在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下。
竖。横折。横。横。点。横。撇。捺。
八画。
“旻。旻天的旻。”

给我分啦!顺便邮箱给我,给你发全篇
也可以P我

❻ 辣条开袋了放在袋子里第二天能不能吃

辣条开袋了,放在口袋里,第二天能吃吗?辣条看到了,放贷放袋里,第二天能吃的

❼ 二年一班有32名,同学参加了广播体操表演求你帮助设计设计一下队形


作者|邢卉

编辑|豌豆

随着一众90后迈向30岁的大关,他们逐渐开始进行一项互联网考古运动——在B站上看广播体操视频。

当那熟悉的嘹亮且抑扬顿挫的男声再次响起:“第二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12345678 22345678……”

相信做过这套操的人都会不自觉产生应激反应,手脚立马就跟着动了起来,是的,肌肉记忆它就是这么强大。这时候坐着不动是会难受的。

▲十几年过去了,音乐响起我们还是能跟上节拍

只是当年不怎么爱做的广播体操,如今再次做起来,竟然关节嘎嘣响,实在令人有些哀伤。今天跟着上流君,一起来细数,那些年我们一起做过的广播体操。

确认过bgm,是一起上过学的人

在90后集体记忆里,《时代在召唤》绝对是制霸校园的广播体操,与此同时,《雏鹰起飞》、《初升的太阳》也回荡在校园的绿茵场。它们同属于第二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这套广播体操从2002年9月1日开始推行,《雏鹰起飞》和《初升的太阳》属于小学生,《时代在召唤》属于中学生。

2008年以后,第三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开始推行,共有4套,其中最流行的要数《舞动青春》。从名字也可以看出,比起第二套广播体操,《舞动青春》的第三套广播体操从名称到音乐伴奏会显得更时髦那么一点点。

▲就问你还记得自己做过以上哪些广播体操

确认过那些年课间操的bgm,是《时代在召唤》还是《舞动青春》,便知是不是一起上过学的人。

当然也有同学在短暂的学生生涯里,竟然好几套广播体操全都做了个遍,《雏鹰起飞》、《时代在召唤》、《舞动青春》一个没落,简直令人怀疑是不是一直在重复上九年义务教育。

▲这些操都跳过的人评论区举个手呗

做完广播体操 我迷惑了


❽ 求助早一期story100或101上的一片文章的名字

是梦境与我为邻 落落写的
【落落】是梦境与我为临 (全版)

是梦境与我为邻
昨天的梦里,有一辆出了故障的自行车。
我不想透露你的名字,所以,就用F来称呼你好了。
F。
你像是分叉在心里的一个路口。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居然还清晰地留存着。

高中刚入学的时候就很敏锐地像所有的女生一样打量起班里的每一个男生,然后在极短的时间里为自己不幸抽到这样惨不忍睹的集体而痛惜良久。心里满是“我苦读数年并不是为了进这样的动物园啊”的惨叫。毕竟长达三年的学校生活,如果找不到个顺眼的异性角色,一定会过得很无趣。
同班的女生都纷纷把目光转移向整个年级。

中午在食堂里吃饭总要派很长的队。几百人轰轰烈烈地涌进两条通道,然后自觉地被迫地组织成弯弯的队伍。
在移动了十几米之后,想回头找身后的朋友商量该点什么。因为她是个子很娇小的女生,所以我的视线很自然地朝下方落去。
结果却看见一件男式的T恤的下摆。红红的扩散开的字母“ADIDAS”。
后来我曾经说,因为衣服的垂感,常常我会把它看成“AIDS”咧。
不过在那时,F,你只在我抬头看你的时候,也看了我一眼。

没有怀疑过,这是个有些普通得无味的初次照面。
其实当时我也很明白,这世界上并不存在那些突如其来的大雨和只能容纳两个人的屋檐,所有的浪漫主义都不会平白无故的为自己敞开。所以后来也很使坏了。虽然食堂的味道和拥挤的人群没有足够的气氛,可是怎么说呢,我是吓了一跳的。
因为很少遇见可以让我抬头看过去的男生。
很少很少遇见可以让我回头看见衣服下摆的人。
F你很高。真的很高。

那是高一入学后的第三天。
我写这篇文章时,是高三毕业后的第四年。
三年四年,一共七年。

每个班级都有自己的特性。好比我所在的班级是以有个非常出色的班主任而著名的,1班是以入学考一概在500分上傲然的,还有你所在的5班和另一个6半是以收费生为大多数而定性的。
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态促成了大家对5班和6班的关注远胜过成绩优秀的1班。或者这是“视觉系当道”的概念在那时普及,每个女生都喜欢看那些男生违背着校规,不穿制服招摇过市。尤其是他们会组成一个类似的小团体,在据目测平均不低于1米82的身材排列中,嬉笑着一起经过走廊。
我觉得,这可能是许多学校,许多个女生,一再,一再,一再会碰到的事情。然后她们多半会以此为话题,展开幸福而八卦的讨论,虽然没有实质的情感在其中,只是过过眼瘾和嘴瘾,不过这不会妨碍言语间的热情。
差读多就在那时,外班的那些“看起来出众”的男生们,被逐渐打听到了名字。于是便会有人看见他们经过楼下时说,那个是谁,那个是谁谁,那个是谁谁谁。然后那女生用“背朝我们站着的”形容着,说“他叫F”。
那个背朝我站着的人。
是你吧。

你所在的班级有很奇怪的性质。听说你们的学籍并不是在我们学校,而是属于其他别的普通中学的,只是出了钱来这个重点中学借读而已。连高考的成绩都不会算我们学校的一部分。
我知道这些后,并不曾觉得有什么特别,因为你实在就像是,坐在不远的一个教室里的,这样的一个人。
因为不在一个班,所以能接触到的时间段得可怜。
因为不在一个班,所以你是在我那可怜的时间里,说话,走路,喝饮料,微笑,奔跑的少年。
其余的尽供我自由想象发挥。
后来还有一天难得地看见你的字迹,是比我想象中要强学多的男生气概的书写。蓝色的水笔留下的自然倾斜的墨迹。一边还有你的名字。

我忘了说,其实在这段时间里,曾经被注意过的那声,被讨论过的男生,有很多很多。高二的也有,甚至高三的也有高三的那个起初还被我们搞错了名字。本年级就更多了。因为在这个新的学校里呆上一段日子,那些本没有显山露水的面孔开始逐渐清晰起来。他们成为日常的主要话题。
女生会很顺理成章地关注那些身材不错,脸也很英俊的异性,丝毫不去考虑他们的成绩或个性。因为只要有前两个条件,闲暇时光就可以打发得非常生机盎然。大家聚在一起肆无忌惮地聊着他们的新动向,有在上课铃响起时把话题轻松四截断。
我开始在靠窗的作为上散漫地看着F穿过操场,他奔跑起来的时候衣服鼓得高高的。
一天里能见面的机会不多过五次。如果可以费点心计,可以多到九次。
但要朝各种借口去F的班级附近转几圈,总觉得很麻烦。所以一直都是这样散漫地散漫地目送他的人影在草坪上消失不见。
那时的心里,也没有遗憾,也没有寂寞,都是平平整整的。
我对你,毕竟什么都还不了解。

F所在的5班常常有些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有些惊世骇俗的新闻传过来,既牵扯到学生家庭的背景,也会有男女关系的八卦。每次都能听得我们津津有味。那些往往会被提到的A男、B男、C男之类的,多半都是他的朋友。
他是那个圈子里的相对普通的一个人。我这么认为。事实也没有错,虽然自从F成为他们的一员后,明显不穿校服的次数越来越多,身上的行头也换得勤快了起来。但没有听见谈说粗口,也没有听见他被宣布了什么处分。
他只是一个想把自己收拾的醒目点,本质却又很普通的少年。

跟F第一次说话。
去5班找他们的班长。这里面有我的预谋。因为我穿过走廊的许多人,走到F面前问他“请问某某某在不在”。
他那天穿着淡墨绿色的NIKE外套,袖子上滚着黑色的边。低头看我的时候,嘴里还咬着衣服的拉链环。
然后是,第一次听见F对我说话。
学校的游泳观里举行第一次游泳比赛,非常吸引人的话题,几乎全校大半的人都被诱惑到这里。大家把两层的走道塞得满满的。自由泳比赛结束后,边上递来一罐饮料,然后那人对我说“同学,帮忙把这传给那边那个蓝衣服的人”。
我从F手里接过那罐可乐。
然后他说了声“谢谢”。

甚至觉得,就这样了么?
难道就只有这样了么。

初中的时候,好朋友晚上跑家里来,和她聊了个通宵。兴致高昂地说,我们一定要在高中的找个潇洒英俊又无比温和的男朋友啊。
怎么搞的,初中时就赤裸裸地说起这些。不过当时确实很详细地计划了,男朋友爸,头发颜色深得墨黑才好看,偶尔戴眼镜,镜架细致才好看,皮肤不黑不白,鼻梁上有微妙的痣点才好看,沉默寡言的脸眼睛却非常干净才好看,个头一定要高啊高啊高啊才好看。身材扁扁的装在衣线里才好看。
而F,你是头发颜色深得墨黑的,偶尔回戴起眼睛的,皮肤不黑不白的,鼻梁很挺(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痣),眼睛干净,个头高高的,身材扁扁的好看的人。那时我在初中时想过的东西,只是当时我还没有见过你。那时我们都只有十三岁。
距离我遇见你,还有三年。

哪怕你对我一无所知。

进入高中后我的成绩开始一落千丈。于是每次家长会都犹如遭受酷刑。其实并不是简单地怕被父母责骂。而是他们渐渐开始不再责骂我,只是一声不吭地走在我几步之前,离开学校,坐上电车。甚至分别前还挥挥手对我说“你回去吧”。
那天下这一点点小雨。
我从车站回到学校里,没什么人,空气灰蒙蒙而潮湿。走到教学楼下时,看见小卖部门口有一男一女正在说话。我听住脚步,直到F把手很自然地揽过那个女生的肩。当时并没有想过这是你的妹妹之类的安慰之词,也没有心里突然轰隆作响的绝望。我只是把手在校服口袋里,在十几米外看着你。
看着你。大概,这是我唯一可以做得了的,做得最多的一件事了。
因为他们算不上学校里的优等生,所以很快交起女友也让人不太诧异。F的几个朋友们开始和固定的女孩子出入,然后轮到他。
我会不时地在学校各个角落遇见F和他的小个子女友。即使视线平视前方,依然能看清他们的举动。没有过于亲密的行为,他们只是肩并肩走着一起去吃午饭。一起离开教学楼。一起前往体育馆。或是别的,一起去,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有时去图书馆,遇见F的女友——是和他身高差距非常之大的娇小女生——她正好也在。
会不知以哪种心情地走到她身边。装作好像取书一般地就站在她身边。没想过去和她交谈,更不会有其他动作。那个女生只往一边挪了挪,还很心无旁骛地翻着自己手里的书。我抽了本小说在手里。两人就这么站在一起。
图书馆的书旧了,整个空间里会透出疲倦而温暖的味道。

决心要好好读书,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努力不在课上睡觉,用功做完所有的回家作业,摘抄笔记,用红线和蓝线把重点圈出来,有不懂的地方立刻问老师,把试卷上所有的题目全背诵下来。然后在家长和班主任逐渐安详起来的眼神中慢慢变得更安静。
这种成就感把心里的空虚填住了,让我听不见它的声音。

自习的时候听见操场上传来的喊声。远远望着都是绿色草皮上的白点。看不出谁是谁。
那时我突然想,我和F在同一个空间里。近到同校的距离。我在这里计算物理题。身前身后都是空座位。而F,或许在教室,或许在篮球场,或许在小卖部,或许在某个走廊里。
只是。明明在同一个空间。却看不见你。不知道你是在教室,还是在篮球场,还是在哪个走廊,或者那些奔跑的小白点里,有没有你。

高二下学期,文理分班。
我想说自己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选择了历史,却又不回避在打听到F的选择也是历史后无比欣喜的真实性。后来也不是没自问过,如果他选择化学,物理,或是生物的话呢。问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好像我真的会不自量力地,只为了这种无聊理由去选择最不擅长的理科班。
F被分到了新的4班。我被分到新的5班。年纪里总共有两个历史班。应该说想要同班的话,起码还有50%的概率。但我从小就不是个好运气的人。

可遇见的几率总还是直线上升了。开始发现许多以前无从得知的细节。
好比说他家貌似在城市的南区。好比说他每天要喝两瓶可乐。好比说他又换了新的运动鞋。过了两周后还能看仔细了“居然是限量版的运动鞋”。有或者好比说,F已经换了女朋友,新跟在他身边的,是长发的漂亮女生。
和那个女生曾经有过浅浅的交情。路上相遇的话会礼貌地微笑。碰到她和F在一起。F,你也会朝我看一眼,好像是点了点头。其实又没有。
你依然是个不复杂不聪明不灵活的男生。却就是这样的普普通通,让你变成我心里唯一长长久久的人。

不是没想要告诉过你。我的心情。
虽然无论何时来看,把这种天真肤浅的暗恋坦白都不会是一个明知的决定。可我们都会是一度迷失掉自己清晰头脑的无能的家伙。于是,哪怕你不认识我,也想告诉你听,哪怕你身边有别的女孩子,也想告诉你听,哪怕我们在两个空间里相安无事只能用陌生人来阐述彼此的关系,也想告诉你听。
你听。
载送学生们的775路公交车里,有一辆车的雨刷是坏的。如果在雨天,满车的人都会听见雨刷撞在玻璃边缘发出的相当强烈的声音,但所有乘客们都只是装作暂时性耳聋。一车人在咣咣的噪音里沉默着看外面的大雨。
那天回家的时候,和F坐上了同一辆车。车发动没多久,那节奏的响声开始了。
咣。咣。咣……你听。
而在踏上这辆电车前,我和同位女生吵了一架,又被联考的成绩打击了一番。总之心里是巨大的苦涩。起初F的小片人影剪在人群后,随后在上车人流的推动下,慢慢地,慢慢地挪到我身边。
我就站在你身边。拉着扶杆的右手肘,会在电车摇晃时碰到你的左手肘。
咣。
轻轻地碰一下。再缩回来。
咣。
轻轻地碰一下。再缩回来。
咣……
F你一定不知道曾经有过这样一件事。你不会知道的。你一直看着窗外,耳朵里塞着耳机,偶尔小换一下姿势。
所以你一定不知道。那时的我,刚才意识到有些东西不应寄予它会产生什么结果,哪怕它在我的世界里耀武扬威横行霸道,却依然会在坦白给外界的瞬时萎缩夭折。
我终于把头藏进肘弯里,小声地哭起来。
电车在路上跑得像一条泪渍那么慢。

有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被什么东西打坏了脑袋。理智被缠绕不清的藤蔓绊住了脚。虽然有些少女情怀不需要用太多的理论去阐述。发生就是发生。可对我来说,F不是可以笑着评判的某某明星,不是可以大声在人前喊“他最帅”的某某漫画角色,也不是可以重复看几十遍的某某小说主人公。他是提也不能提,动也不能动,就在那里恣意膨胀的心。满打满撞、漫山遍野。
总是会把我顶得动弹不得。
那么,那么无助、无稽、无为的心。

曾经远远地跟着F走到他家附近。那时我作过最大胆的两件事里的一件。
也只是一时冲动,不过这一时冲动却是建立在无数次的放弃上的——和F同车的某天,当他临到站向车门走去时,我突然跟在了后面。下了车,买了支冷饮,接着远远地跟在他十几米外。
F,你还是一点也没发觉我吧。
他没有顺路拐进什么网吧,也没有去24小时店里买零食,一路就很平淡地走。甚至连头也没回。使我原先的一点点紧张也烟消云散。并对路边陌生的饰品店非常好奇。
就像在逛街。就像在逛街时,碰巧前面有F那样。
事后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回跟踪狂之类有怪癖的危险分子。听起来是挺吓人的。但那时因为环境的改变而对我产生的某中刺激吧。看见F,不是在学校气氛里的一角。他在茫茫人海中。又真实,又虚幻。走到两座大厦中间时那好像被挤压的身影,忽然操场边笔挺的男生,差距很大。
而我原本就找不到立足的心情,到了这里,更快的,想条惊慌失措的小游蛇那样钻进哪个角落,轻易地被吞没了。
PS:其实那天没有明确地跟到F的家。只是看他进了某片小区,然后就掉头回来了。因为以前就觉得,很多事,只在混沌不清中才给予人希望。

我希望。
我希望的是。

之前说了,做过两件最大胆的事。另一件就是给F打电话。
电话号码是从朋友的朋友的同学那里问来的。因为是临时听进耳朵的,所以很焦急地就记在了笔袋上。上个月我收拾东西时,这个已经弃用四年的笔袋上,还留着那八个数字。
它忠实地守在记忆里。
对。是给F打过电话的。应该是在升高三的暑假刚开始的那几天。家里给我报了不少提高班。第一天外出就被烤得够呛。在课堂上有睡着了。补课老师不像学校里的那样严格。所以我一觉睡到下课。
之所以会在回家途中给F打电话,是因为梦见了他的缘故。
在梦里,他就坐在我的邻座。起初还看不出彼此有什么关系,因为他和我印象里的那样,只看着黑板不出声。直到最后,他突然转过头对我说了一句“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于是就醒了。
即使明知道那只是个梦而已,还是难受。醒来看着满满的黑板和自己空白的笔记,都是难受。外面的太阳无知无觉地蒸发着水汽,全是难受。
我在电话亭拨了F家的电话。
就是这么一提起气来,就按下去了。知道听见嘟嘟声后,才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不仅是手,好像全身都有点颤栗。
他说“喂”。

那个电话我没有当时就挂断,在他问“你是谁”的时候,我连一点谎言也编不出来,脑袋没有转弯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说“是你隔壁班的”。
他“哦”了一声。然后听筒沉默下来。
过会才问我“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也没有什么事”。
本来也,没有什么事。
我不可能让他现在出门走到我面前,不可能和他聊详细的话题,不可能成为他世界里的一个份子。一直以来,这都是最普通的单恋。围绕着他而旋转的,只有我这一个世界。也不会因为我的付出,把彼此的空间连通起来。
说的话无非就是简单的这么几句。最后,等F说了句“那我挂了”,话筒那里就传来熟悉的忙音。我在电话亭里站了一会,才走出来。外面是非常非常炎热的天,好像所以有一切都会被融化掉。

其实我知道,将来一定会因为当时的冲动而后悔,尴尬地停在回忆中指责自己的愚蠢和幼稚。可即使知道,但在那一刻,还是会拿起电话,把他的号码一个个按出来。
依然会按出来。
有一本书家《理智与情感》,就是说,我们除了理智,还有一半是情感。
不过,与着情感同时增长的,只有无能为力的绝望。这种绝望甚至比情感生长得更快。

我站在滚烫的马路上,只能感觉到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被作为“想念F”、“想念F”的一切而话界在整个空气里。酸涩无奈的绝望,自上而下地溶散,变成强烈的潮水冲击着自己的胸膛。那么地用力,那么地剧烈,那么地不可抵挡。这些想法原本又愚蠢又肤浅又毫无根据,可它们却几乎要撞裂我的身体,又从裂缝中流向灼热的阳光。
高中毕业了。
写掉十几本同学录。在演播厅副校长的发言中伤感。与关系尚可的老师们合影……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包括拍毕业照。
毕业照有两拍两种。一是每个班的集体照,还有一种是全年级的集体照。所不同的是班级集体照人手一张,而全年级的集体照则按个人意愿另外购买,26块一张。当然,不管买不买,人人都得拍。
拍照前,班长向大家征询“谁要买全年级集体照的,到我这里登记一下”。
这应该是我唯一一次,唯一的一次,可以和F在同一张照片里出现的机会。
五百多个小小人头里,我和他。
不我当时心情却非常奇特地没有报名可能是优点故作矫情,想要让这种暗恋遗憾到底。也可能是很纯粹地不愿意出这二十六块钱。反正,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我没有报名。
然后某天的下午,全年级被拉到体育馆里。因为,人数众多,整队就耗去半个小时,最后五百多名学生排除蔚为壮观的队伍,把整个运动馆填满了。
摄影师在布置完后向我们说明:“等会我手边的这盏灯会从队伍这头一直扫到那头,如果灯光经过你的脸,你就不要动,那意味着镜头刚刚拍到你,等灯光过去后,才可以放松。”
挺先进的,我没听说过的技术。大概要把五百多个人塞进一张照片里,用我们普通的方式是办不到的吧。所以才会有什么灯啊,什么扫过来这种手段。
白色的,非常明亮的灯光,在摄影师说“一、二、三”后,开始徐徐转动。它经过一班,二班,在眼角余光里缓慢地逼近。
直到笔直地照进我的瞳孔。
刺目的强烈的光,一直,一直探照到心脏最里面最里面的地方。那被层层血管和腔壁所包围的地方。微弱地跳动着、依然跳动着的人影。
F,我没有机会和你直接的对视,于是我居然安慰自己说,曾经那束光,把我们记录在同一张照片上。它看见我内心最深的秘密。那么,当它离开我,扫进你的眼睛时,是不是意味着你也看见了我内心的秘密。就像我们彼此直视时,我的目光一定会游移,局促不安,让你看见那个秘密的人影浮出在我的瞳孔里。

即使是五百多个小小人头,我却依然是和你在同一个画面上。
因为那束光,一定记得——那是贯穿了几乎每一个日子的,像攀附在船底的青苔那样如影随形的,我对你平淡而无力的秘密。

告别学校的那天,每个人只是理完自己的书包后,沿着走了三年的路就这么离开。教室很快变得安静而空荡,只在高一高二那边的方向还能听见音乐的喧哗。感伤的女生还是有,但她们也只是抚摩着桌子上的涂鸦做不了其他什么纪念活动。
我走到F所在的教室时,朝里面看了看。他们班已经撤得干干净净。门上了锁。
F因为人高,一直都是最后一排。最后一排,从左边数第三个位置。
那张课桌静静地留在黄换的阳光与尘埃里。好像从哪段乐曲中脱落的音符。
去往车站的路走得非常非常的慢。因为我,没错,还是希望仅剩的时间里,可以在某个地方遇见F。毕竟接下来的日子能够和他再次碰面的机会应到为零。那么,这条通往车站的短短的道路,就是句号。
淡灰色的水泥路,两边是刚刚成年起来的樟树。夏天里,还能绿得嫩嫩的,非常好看。
只有零散的行人。不只高一还是高二繁荣学生坐在石凳上聊天……
曾经我在这条路上留下的所有过去,它都——记录着,并在此刻,还给我了。
——上学经过,放学离开,溜出校门时蹑手蹑脚,无聊打转时呵欠连天……突然数百倍增长的法国区把我的世界逼到一个小小角落,让我在那随后的一隙中,看见那些回忆里F的一个个影子。
他出现于我所有记得住的过去里。淡淡存在。轻轻叫嚣。
F。

大概为了最终证实关于F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个人臆想,于是一直等到我坐上回程的电车,也没有见到F。电车把学校渐渐抛在深厚的暮色里。
有什么是再见的了。
有什么是再也不见的了。

高中毕业后的第四年。也就是距我第一次见到F后的第七年。做了关于F的梦。
梦里,我和你大概是因为什么事,要去忘某个地方。不记得原因,也不记得是要去哪里了。只记得F你推着自行车走到门前。那是像面包房那样的木头建筑,有三级石台阶。我站在台阶上。你停在最后一级台阶下面。
我们诶有说什么话,好像是很自然地,你瞪出自行车,我跑起两步,跳坐上去。你握的车把有一些些摇晃,最后才稳下来。
我们骑入一个下坡,自行车开始逐渐加速。
两边是墙。墙上开满了黄色的不叫知名的花朵。像是融化在日光里,一直交叠到天空。
我们在中间的长长的金色的坡道上,飞快地、飞快地下冲。
你突然说“这车的刹车坏了啊”。我听了也不害怕,是说了句“哦,真的啊”。当时真的一点也没有害怕。是因为知道这是梦的关系么。
在眼角余光里流动起来的黄色花朵。
是在梦里啊。
然后,在梦的最后,F你开口说“那你抓紧我点”。
我说“好”。
“再抓紧一点。”
“好。”
“再抓紧一点。”
“好。”
“不要松手啊。”
“好。”
“再抓紧一点。”
“好。”

好。

这是我做的最后的,最近的一个梦。
梦里有一辆出了故障的自行车。一条在两侧开满阳光气味花朵的甬道。有我。也有F。
梦非常的美满,也结束得很快。
醒来后,是七年又一天。

F。我喜欢你。

与校服口袋里可以塞辣条相关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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