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请问这是哪部动漫的衣服
校服像卡塞尔学院的,但是白毛的话。。。
应该是别的日漫吧。。。
⑵ 求龙族一
手打中,请耐心等待~艾玛,7页,太长了,今天就到这吧,明天打。
手打完毕!~
第三天早晨,丽晶酒店。
这是这座城市里最繁华的酒店,全球连锁,五星级,路明非知道这座酒店,因为叔叔最喜欢在这里的大堂喝喝茶跟朋友们聊天,一个让服务员续水到酽茶变白开水,这样花费不高,还能让他有享受享受世界顶级服务的优越感。
可连续路明非没进过这家酒店的玻璃门,此刻瞪着一双熬夜发红的眼睛左左右右地看。
这酒店真T妈的的豪华!美国学校真T妈D有钱!路明非心里赞叹。
他坐在行政层的会议外面,外面不多不少,放着17张椅子,17个面试人每人一把椅子,不多不少。没有人要求她们出示任何身份证件,路明非小心翼翼地踏进这间酒店的大门时,就有服务员微笑着说,使参加卡塞尔学校面试的同学么?请跟我上去行政楼层。然后他就被一个穿着套裙和十厘米高跟鞋的漂亮姐姐带到了这间屋子里,看见了他的熟人们。
陈雯雯、苏晓樯、赵孟华、柳淼淼,都在。还有些是见过但叫不出名字的,也是他那所学校出来的,也有些是从未见过的。
“路明非?”每个认识他的人都发出这样的惊讶的声音,好似他出现在这个场合是件十分奇怪的事。
对此路明非只好挥挥他手里那封信,咧嘴笑笑说,“我也是来……”他吞吞口水,“面试的。”
然后灰溜溜的坐到最后一把椅子上,椅子上放着一张表格和一支铅笔,上面是些名字年龄之类的东西需要填写。路明非一面填写一面目光四处飞。
情况看起来糟糕透顶,大家都是有备而来,而且个个劲敌。赵孟华的发音是不用说的,他的家教是个美国人,苏晓樯的发音也是不用说的,她初中时在美国住过一年,一向很随性的陈雯雯也细心地搭配了衣服,一件深蓝色的套裙,白色的蕾丝边裙和平底黑皮鞋,扎着白色领巾,头上的发卡换成了珍珠贝的,像是电视上那些引论贵族子弟的校服。
路明非挠了挠头,叹了口气。
“穿的真好看”他对于比实力这件事失去兴趣之后,扭头过去打量陈雯雯。
服务员送好了茶点,牛角面包和一杯热奶,路明非吃着面包喝着热奶,解决了饥饿温饱问题之后接着看陈雯雯。一会儿,他脑袋里一个念头一闪……没准儿他走了狗屎运过了,就能和陈雯雯一起出国读书?
他仰头看着屋顶,忽然呆笑了两声,把周围人吓了一跳。
“路明非,别出声,考官来了,就在里面。”陈雯雯捂着嘴,向他轻声说,指指里面的会议室。
“你准备好了吗?”路明非眉开眼笑的上去打岔,这是句废话,他就是想听陈雯雯说话而已。
“没什么把握啦,”陈雯雯看了那边的苏晓樯和赵孟华一眼,垂下眼帘,有点沮丧似的,“我口语没他们两个好……”
“你肯定没什么问题的!我觉得你口语蛮……”路明非说。
“柳淼淼到了么?”里面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C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长着一张中国的不能在中国的脸。他穿这一身墨绿色的西装,修身合体,可路明非没有看见过剪裁那么精致的校服。
钢琴小美女噌的站了起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到!”
“我是考官叶胜,请跟我来”年轻人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柳淼淼踏着优雅的步子和叶胜一起进去了,门随即关上,剩下的16个人扭头对着眼神,谁都没法掩饰脸上的紧张。
“喂,你们上网搜了这个卡塞尔学院的网页么?”赵孟华看了看苏晓樯和陈雯雯,压低了声音,“据说是个名校,好多哈佛的教授转去哪里教书!”
“嗯,”陈雯雯点点头,“可我都没有申请他们学校就接到面试通知书了。”
“名校都是这样,不在乎申请费,只看素质吧?”赵孟华说。
“只看素质就不会让这样的混进来了?”苏晓樯斜着眼打量路明非。
路明非扭动肩膀,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不知道录取几个。”陈雯雯低声说。
“选一两个就不错了!”苏晓樯说,“你们没听说么?哈佛每年只从中国招几个本科生。”
路明非心里“咯噔”一声,他对于哈佛每年从中国招多少人没概念,不过试想偌大中国也就区区几人,这狗屎运落到他头上的机会确实是微乎其微。他心里好不容易攒的一点信心去了八成。
“嗯,我就是来试试,没报什么希望。”陈雯雯细声细气地说。
“都没抱什么希望了。”赵孟华安慰她。
“我不在乎,”苏晓樯一如既往地趾高气扬,“要是不录取我,我就去上斯坦福,我老爸有朋友!”
门被推开了,叶胜礼貌的比了一个手势。柳淼淼走了出来,回头跟叶胜说了声谢谢,看得出来她强撑着不想漏出失望的表情,但是那失望已经老老实实的写在脸上了。
钢琴小美女居然没撑过十分钟就败下阵来!柳淼淼的眼眶有点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了书包,扭头就往外走。
“苏晓樯”叶胜说。
“小天女”也是“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漂亮的眼睛瞪得老大,牙齿咯咯作响。
看着苏晓樯步伐僵硬地跟着叶胜进去了,路明非“哈“地笑出声来。
“别笑人家,你不怕啊?“陈雯雯在他肩上推了一下。
“我不怕,我怕什么啊,我就是一打酱油的嘛。“路明非双手枕在脑后,在椅子上四仰八叉。
“小天女“出来时,步伐比进去时还僵硬,脸上与其说是失望或者沮丧,不如说是愤怒。叶胜在她身后彬彬有礼地笑,苏晓樯扭头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叶胜又叫赵孟华进去。
“什么学校!他们耍人!“苏晓樯抛下这句话,扭头就走。
路明非和陈雯雯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小天女“还不如柳淼淼,大概只撑了五分钟。
这面试官在里面不像是面试,倒像是练刀,斩人越斩越快,后塍高三口语第一的赵孟华连三分钟都没撑到,被送出来的时候目光茫然。
“陈雯雯“叶胜说。
“好运啊!“路明非压低了声音在陈雯雯身后喊。
陈雯雯扭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人都保持安静,路明非听见自己的心跳的扑通扑通地跳。他有点害怕,害怕陈雯雯出来的时候也是一脸失望。
陈雯雯撑了十五分钟,她出来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怎么样怎么样?”路明非凑了上去。
陈雯雯犹豫了一下,悄悄对他招手,“他们会问……”
路明非满心欢喜,刚要把耳朵凑过去,就听见叶胜说,“路明非”
路明非一愣,扭头看叶胜向他招手,“路明非,下一个是你。”
奇怪,他从未见过叶胜,难道只靠寄给芝加哥大学的两寸照片,叶胜就一眼认出了他?路明非有点好奇。
他跟着叶胜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可以坐几十个人的大型会议桌边只坐着一个笑的很甜蜜的女孩,和叶胜一样的制服,只不过是套裙,领口塞着玫瑰红的蕾丝领巾。
“我叫酒德亚纪,也是这次的考官。“女孩站起身来,一典型日本风向路明非鞠躬行礼。
“我哈腰。“路明非想也不想,也一躬腰回礼。
宅了那么多年,玩了无数PS2游戏,看过无数日漫,他也会两口日语口白。
“おはよう(早上好,日与来自网络,因为……我不会打!)。“酒德亚纪掩着嘴轻轻的笑了,纠正路明非那一口河南腔的日语,她笑起来有种姐姐般的情切。
看起来给考官的第一印象不错,路明非心里一喜。
叶胜坐在酒德亚纪身边,打开笔记本,看着路明非,“那么我们就要开始了。“
路明非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他修炼了一晚上,这就要见真章了!
“你相信外星人么?“酒德亚纪轻轻柔柔地问。
路明非愣了一瞬,随后感到……一颗核弹脑袋里爆炸了……漫天的蘑菇云,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第一个问题分明应该是“请介绍一下自己“或者”你为什么要申请我们学校“啊!
第一道题的答案是,“My nameis Mingfei Lu , a Chinese high school student , Ilike online computer game andpanda …“
第二道题的答案是,“Thegreat faculty is the key reason , and your college have very good researchatmosphere…“
这些答案经过老唐热心的润色,再由路明非来来回回背了七八十遍,才算大功告成的。
可这……外星人是怎么回事?
做好的准备……全然无用!
路明非眼睛瞪得铜铃大,脑袋满满的耸拉下去。他就是这么一个衰人,运气永远渣到爆,什么考前在课桌上写满公式,考试时老师忽然要全体交换座位,什么好不容易偷看到邻桌的答题卡,结果发现人家是A卷他是B卷……作为一个衰人,他就该用于相信自己的命运,而不必做什么无谓的抗争。
“相信啊,我相信有外星人的。“路明非说。他忽然觉得赵孟华能撑三分钟已经是一条好汉了。
“是么?“酒德亚纪神色淡淡的,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正面或者负面的反馈,”为什么会相信呢?“
见鬼,为什么会相信呢?这个相信就是相信,反正世界上没有人能证明自己见过什么外星人,还不是有那么些人就是相信,那么些人就是不信。这好比问你说,你为什么喜欢隔壁桌那个穿白布棉裙子的女生呢?虽然你能找出成千上万的理由,但真正的情况无非是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她心里就老是跳,特别在意她说的话,以及记得所有跟她相关的事情,于是你就知道自己喜欢她了。为什么?没理由的。路明非想。
“我经常晚上在楼顶上瞎晃,没事儿看星星。“路明非说。
“嗯,好,没事儿的时候会看星星。“酒德亚纪非常认真地记笔录。
路明非完全不理解她那股认真劲,就向路明非是中国外长,刚刚严肃地说出无数外交辞令,需要认真录在纸面上一样。
“你要是也看星星,你就会想,要是没有外星人,宇宙那么大,直径几百亿光年,一束光从宇宙这头跑几亿年才能跑到那头,中间要经过很多很多星系,但是只有在地球的时候才能遇到人,但是光经过地球来连一秒钟都不要,几百亿年里只有一分钟会遇到人,那才很奇怪,对不对?“路明非说。
“孤独感?你刚才暗指光的孤独感?“叶胜CHA了进来。
路明非挠挠头,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暗指,不过看起来自己的答案被引申的稍微深刻了那么一点,于是他就点点头,默许了叶胜把自己看做一个孤独的小孩。
“第二个问题,你相信超能力么?”酒德亚纪又问。
“相信啊。”路明非说,“超相信的。”
其实豁出去之后回答这些问题到丝毫不难。要是没有超能力,那空条承太郎的“白金之星”不就没有了,路飞的“橡皮果实也不存在了,飞鹰的“炎杀黑龙波”自然也是假的了,那么世界上主要的存在就变成了叔叔嘴里永远念叨的万宝龙表和婶婶日益抱怨的房价飞涨,路明非的未来就是每天早晨起床赶公交、买月月底拿工资付房资、周末小心的去岳母家伺候……如果有女孩愿意嫁给他的话。
所以,在路明非的世界里,超能力是一定要有的。
“嗯,为什么相信?“酒德亚纪带着鼓励的笑容看着路明非。
“相信……那就是相信咯,就想相信有外星人一样。“路明非说。
其实真正的理由实在没法给酒德亚纪说,总不能说,“我喜欢空条承太郎的‘白金之星’,我希望那是真的。“
“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啊。“叶胜说。
路明非一愣,不知道这考官为什么忽然说出这种网络切口来。
“大概是嘲笑吧?“他想。
“那么第三个问题,你觉得人类生存的基础是唯心的,精神和灵魂,还是唯物的,物质和rou体的?“酒德亚纪问。
路明非瞬间懵掉了。
这个学院的面试官脑子烧坏了么?为什么前面两梯和第三题的区别这么大?这是高中政治课上的内容吧?分析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可是陆鸣飞过了会考之后就把那些全忘光了!
他脸色涨红,猛吸几口气,心想不知这道题上折了多少了,不过自己一定要撑过去!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翻翻白眼,吐了吐舌头。
“这……吐舌头是什么意思?“叶胜迟疑地看了一眼酒德亚纪。
“我不知道。“路明非叹了口气,”问题太高深,我真的答不出来,我……可以放弃么?“
叶胜和酒德亚纪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可以,感谢你对卡塞尔学院的兴趣。“
叶胜起身,“我送你出去。“
路明非支撑了一分三十秒,创下了最快被斩的记录。
陈雯雯正拎着包在外面等他,看他出来小跑过来,“你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
“挂政治题上了……“路明非拉耸着脑袋,”我哪有你们那么强,你回答了几题?“
“我也是在政治题上吃亏了,答得乱七八糟,他们说我没有过。“陈雯雯低下头。
“你在里面呆了十五分钟啊!“路明非吃了一惊。
“我给他们讲了十五分钟的飞碟……“陈雯雯小声说。
“啊?“路明非傻眼了。
转瞬之间,他心里涌起一阵惊喜,伸手在陈雯雯头上拍了拍,“没事啦没事啦!那帮疯子出的题,谁能过谁也是疯子!“
陈雯雯抬起头来,沮丧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来。路明非心花怒放,觉得这是自己这一天获得的最大奖励。
不出国算什么?陈雯雯也不出国!
深夜,叶胜坐在会议桌边,又一次翻检那些履历。
他抬头问旁边的酒德亚纪,“那个小丫头呢?一整天没看见她,面试也不来,她也是面试官呢。“
“不知道哪里玩去了,她跟着来根本就是来玩的吧?“酒德亚纪耸耸肩,”没办法,其实还是个小女孩啊。“
“面试结果怎么样?”门打开,一个拎着手提箱急匆匆的进来,“我买了红眼航班的票,刚刚降落就直接过来了。”
那是个老人,风尘仆仆,鼻梁上架着深度眼镜,一头白白的头发蓬蓬松松,不是烫过而是太久没梳理过,一身邋遢的西装,一条肥大的裤子。
“古德里安教授。”叶胜起身,“我们一共面试了17个学生……”
“不要浪费时间!我只是来问路明非!我只关心路明非!”古德里安教授满脸紧张,好像他是学生家长而不是考官,“告诉我,路明非,他答得怎么样?”这位德国血统的老家伙好一口流利的中文。
叶胜和酒德亚纪对视一眼,叶胜翻到了路明非的记录页。他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只用一分半钟就离开了。”叶胜说。
“最强的人交卷永远都是最快的!”古德里安教授欢欣鼓舞。
“这……第一题,他相信有外星人,因为觉得如果没有外星人,在宇宙里人类挺孤单的……”叶胜苦笑。
“多棒的答案!我真的要被他感动了!”古德里安教授啧啧赞叹,“不愧是路明非啊!“
“有……有那么棒么?“叶胜呆住了,”第二题,他也相信超能力,没什么理由可说……“
“完美!“古德里安教授斩铁截钉地说。
“这叫……完美答案?这就是……学院拟定的答案?“叶胜和酒德亚纪面面相觑。
“让我给你解释!“古德里安教授说,”第一题,他回答说相信外星人,不止如此,他还提出了‘孤独感’这个重要的概念,凝聚我们这个族群,就是孤独感!三个字,直至这道题的核心,这道题,就是用外星人暗喻我们族裔和普通人的区别。第二题,相信一件事是绝对不需要理由的,我们所说的相信,是从内心生出,天然的信任感,如果他为信任编造理由,反而会减分。第三题他怎么回答的?“
“我不知道诶……“酒德亚纪摸着自己的额头,”我是说,他说他不知道……“
古德里安抬头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不知道他有那么强的血统优势,我会以为他偷看了答卷的。“
“不会答案就是……‘我不知道’吧?“叶胜抓头。
“答案就是‘我不知道’,它的血统决定了它的世界观,跨越两族之间的人,对于世界的理解也介于唯心和唯物之间,这说明了他的潜力。“古德里安教授大声说,”真正有潜力的学生,在对世界的理解上一定会存在这样的犹豫!“
“古德里安教授,你这是纯粹是……包庇吧?“酒德亚纪苦笑。
古德里安教授愣了一下,摊了摊手,“好吧……是有点……不过我真觉得他答得挺好……“
“我理解学院会给予血统优势的学生很多方便,不过这样包庇……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他是摇头,”要是这样,我们还面试什么?“
“你们不懂,几十年了,才出现这么一个‘S’级的候选人,如果我们给出的面试结果是及格……校长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叶胜和酒德亚纪对视了一眼,“真的是……‘S’级?“
“是,经过再三确认,他在所有候选人中的评级是‘S’,唯一的‘S’!这场面试,事实上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古德里安教授点头,压低了声音,”这是学院最高级别的机密,所以在出发之前没有告诉你们。“
一片肃静。
“啊!“亚纪忽然出声。
古德里安一把捂着心口,“你忽然鬼叫什么?“
“我只是想起一件糟糕的事,教授你心仪的‘S’级学生……他似乎对于自己的回答非常的失望,所以说完‘我不知道’后,他表示了弃权,然后直接退出了考场。“亚纪和叶胜面面相觑。
“答得那么好,为什么要弃权?“古德里安惊得像是要蹦起来。
“这种问题和配套答案……“叶胜耸肩苦笑,“只有你才会觉得答得好吧?”
“要挽回!必须挽回!我来给学生家长打电话!”古德里安教授摸索全身找手机。
叶胜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还是我来打吧……您这样会吓到学生家长的,觉得您居心叵测。”
深夜三点,万籁俱寂,电话铃声横穿路明非家的走道。
婶婶从睡梦中惊得坐起来,扭头看见床头柜上那部电话响得无比欢快,几乎是在蹦蹦跳跳。
“你家死人啦?半夜三更打电话!”婶婶抓起电话,怒气冲冲地喊。
很快,她的怒容消退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叔叔从被窝里坐起来,看见老婆头发散乱,目光呆滞,仿佛被雷劈了。
路鸣泽也被隔壁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扭头看见隔壁床上,堂兄在梦里舔了舔嘴唇,发出猪一样快乐的哼哼。
⑶ 龙族4奥丁之渊我看到了诺诺和芬狗也感觉不对劲,路明非三人准备去楚子航家里寻找线索那里,求后面的内容
诺诺想自己是被劫持了,虽然还不知道是被谁劫持了。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酒窖中的那一幕,路明非双手插在口袋里渐行渐远,湿冷的空气中弥漫着别离的味道。
那个瞬间她心里动过念头说要不就再帮这个笨蛋一把好啦,帮他去满世界地找那个叫楚子航的“鬼魂”,但下一刻她就听见脑颅内轰雷般响,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说学院的人已经潜入了金色鸢尾花学院守株待兔抓住了路明非,把自己也当作路明非的同伙抓了起来?
我靠这帮秘党的暴力狂还有没有王法啊?姐姐我已经退学了好吧?你们难道还想把我抓回学校去严刑拷打不成?
指望芬格尔和路明非那俩废柴估计是没戏了,她得想办法逃出去。
她觉得自己是在一辆行进中的轿车里,蜷缩着躺在后排座椅上,眼睛上蒙着黑布,嘴巴上贴着胶带。
从颠簸感来看他们跑在城市公路上,从温度和湿度来看他们正在某个亚热带季风气候的城市,从这满鼻子的雪茄味来看开车的还是个自得其乐的烟鬼,从座椅贴在脸上的质感来看这辆车价值不超过4000美元……
卡塞尔学院前A级学员兼暴力巫女陈墨瞳面对危机表现出了极其优秀的心理素质,醒来后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全面分析眼下困境等待时机,这时候就听见司机在前排纳闷地问,“你师姐是头猪吧?”
“怎么这么说?”副驾驶座上的帮凶反问。
“我喂她的强效安眠药药力是准确的24小时,可都差不多30个小时过去了这妞还没醒来,该不是自己又睡过去了吧?”司机很笃定地说,“不是猪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
诺诺脑袋里空了足足十秒钟,然后猛地蹦了起来,挣脱捆手的绳子,一把撕掉嘴上的胶布,“你俩是活腻了吧?”
那根绳子真没捆住她的手,不过是象征性地绕了几圈,可诺诺生怕暴露出自己已经醒来,愣是一直没敢动……不过贴嘴的胶布倒是真给力,嘴唇上的小绒毛都给撕掉了,痛得她差点掉眼泪。
“他干的!跟我没关系!”路明非和芬格尔同时地指向对方。
面对这俩面露无辜的主儿,诺诺气得猛踢前排座椅,怒问,“你们把我劫到哪里来了?”
她先得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地,要是语言不通的古巴、玻利维亚什么的,她想要脱困还得费点功夫。
恰在这时一辆警车高速变道拦在了他们的车前,警灯闪烁,这是示意他们侧方停车。
诺诺心说好!来得及时!正愁没有车载我回去呢!
芬格尔老老实实地道边停车,前车的警察来到车窗前行了个礼,“您好同志,请出示驾驶本和行驶本。”
芬格尔摸出一黑一蓝两个本子递了过去,“同志我们是美国来的良民,这是我的中国驾照。”
初春郁郁葱葱的山中,机场高速的道边,头顶绿色的指示牌上写着“距离上海125公里”,一阵风吹来漫山的三角梅摇曳……洋气的红色比亚迪轿车里,诺诺呆呆地坐在后排,满脑子都是槽……
“我靠俩废柴还真能整啊!他们到底是怎么能在24个小时内从马耳他赶到中国的?还有……一个出身在德国、受教育在美国的家伙为何会随手摸出一本中国驾照来?你是机器猫啊你?”
“谢谢您的配合,”验完了芬格尔的驾驶本,交警还是谨慎地看向后排的诺诺,“我是在后面看到车内乘客扭打……您没事吧女士?”
“我没事!我看着像有事么我?我猪一样睡了30个小时我精神焕发!”诺诺气不打一处来,但这实在不是把这俩送去公安局的时候。
“您真的没事?”交警不放心地打量诺诺。
这辆车实在很难不叫人起疑,但诺诺这身衣服就有大问题,她还穿着金色鸢尾花学院的睡袍,超薄丝绸手工蕾丝,显腰显臀吊带露背……坐在一辆比亚迪的后车座上。
“我好兄弟和他女朋友,我们自驾环游中国。”芬格尔淡定地指指副驾驶座上的路明非。
路明非强撑着绷住脸,迎接交警审视的目光。他那身高级定制的行头终于说服了交警,看来这辆车上确实有个能配得上后排女乘客的男乘客,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交警行礼之后上车离去,他并没有意识到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真正脸上变色像兔子被狮子摁住的其实是前排的两位男乘客。
诺诺把绳子套在了芬格尔的脖子上,紧了紧,“说遗言吧,短一点。”
“死有重于泰山和轻于鸿毛!为兄弟死是重于泰山……”
“滚!”诺诺狠狠抓住芬格尔的两边耳朵,像拉橡皮筋一样扯开再松手。
“啪”地一声,芬格尔疼得爬方向盘上了。路明非犹豫了一下,咽了口吐沫,凑过去好让师姐方便一点。
诺诺冷冷地看了他几眼,虚空挥动巴掌就当打了他两记耳光,“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都神经病了!”
“说吧!计划是什么?”诺诺坐直了,重整御姐气焰,架起二郎腿,抖开毯子披在肩上,免得大好春光被这俩看去了。
不过这俩都看了一路了……妈的这俩孙子也不知道给自己换件出门的衣服么?不过想想还是不换更好……
“快说!”她烦躁地一拍前排座椅。
“如果楚子航真的存在过的话,必然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我们假设某种超级言灵能够像是群体催眠那样抹掉我们记忆里的楚子航,但它总不能把一切痕迹都抹掉,我们要想证明楚子航的存在,就得找到他留下的痕迹……”芬格尔小心翼翼地说。
诺诺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所以你们来中国,因为楚子航人生的前十八年都是在中国度过的,这里残留着楚子航最多的痕迹?”
“师姐真是冰雪聪明!”芬格尔媚笑。
“滚!我不是你师姐!你这留级留成精的老梆子!”
“不敢,这是在中国,建国之后不得成精。”
诺诺忽然变了脸色,直直地盯着芬格尔,“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是‘专业洗煤球的’,你很擅长颠倒黑白伪造事实,你就是那个有能力抹掉楚子航的人吧?抹掉他之后再跳出来做好人?”
“不能这样怀疑同伙啊!”芬格尔瞪大了眼睛,“我要想害路明非太简单了不是么?我跟他喝了那么多瓶酒,随便在哪瓶里加点老鼠药就好了!”
“我也觉得师兄是好人,”路明非赶快帮损友说话,“他就是想帮我。”
“滚远点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是不是男人啊?就算是芬格尔想要绑架姐姐我,你不知道义气地阻止么?”诺诺看见这个怂货衣冠楚楚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就顺水推舟地跟着这家伙把我绑到中国来啦?你这样子就跟芬格尔一样万年光棍吧!”
“师妹!鉴于确实是我们绑了你来,插刀是可以的,刀刀命中要害就没必要了嘛。”芬格尔龇牙,“而且自从我去了古巴,桃花运好得很,被各路妹子泡来泡去,你这一刀只扎中了路明非哈哈哈哈,我就旁边笑笑!”
诺诺心里微微一动,扭头看见路明非把头扭了过去,呆呆地望着窗外,好像一下子就从车里的争吵中抽离出去了,她和芬格尔的唇枪舌战跟他再无关系。
那年她把路明非从那间放映厅里救出来,开车经过高架桥,俯瞰远处灯火通明的CBD区时,他也是这样神游万里的表情,不喜不悲。
“没想到我们单身狗也是能翻身的吧?”芬格尔还在喋喋不休,“师弟你也用不着郁闷,等这件事完了我带你去古巴,遍地都是长腿翘臀的好姑娘!酒量在那里决定了一个男人的吸引力!”
“闭嘴!”诺诺懒得听下去了,一把把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从自己面前推开,双手抱怀靠在后座的靠背上,也扭头看向窗外,“开你的车吧!”
第四十五节 校服裙
“那你是愿意跟我们合作了?”芬格尔有点惊喜,“我早就知道师妹你是仗义的美人啊!”
“仗义你妹!被你们劫持到这里来了,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好么?”诺诺从鼻孔里哼哼,“我连护照都没有,在这里我连证明自己是谁都做不到!”
“我就说师妹你冰雪聪明嘛!”芬格尔怪笑,“你的护照我也偷出来了,这件事一结束就双手奉还,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你桃花运那么好,没人跟你说过多嘴的男人一点都不酷么?”诺诺耸耸肩,“快点开车!还有把你嘴里那根雪茄给我熄了!你想呛死我啊?”
她顿了顿,“至于那边发呆的家伙,闲得无聊的话就跟我讲讲那个楚子航吧?你记得的、跟他有关的事,越多越详细越好,细节能提高侧写的成功率。”
路明非骤然惊醒,扭头看向后座上的女孩,那双深红色的瞳孔里映出高速公路边翠绿色的山脉,那满头的乱发中有一束随风起落。
芬格尔再度发动了汽车,扬着一阵轻烟跑得飞快,早春的阳光照得车里温暖得有点热,远远说不上优秀的音响放着一首似乎是墨西哥的吉他曲《马拉加女孩》。他们超过了刚才那辆警车,芬格尔冲车里的警察行礼……
路明非忽然有种自己重新变小的感觉,变回原来那个怀揣着很大的世界却又很孤单的衰仔,坐在心爱的女孩旁边闻见她身上的隐约香味,被她随风舞动的发丝扫过手背都会幸福得浮想联翩的男孩。
他曾经非常想要长大觉得长大了就能……为所欲为不再被自己的无能为力束缚住,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重又回到了衰仔的状态,却又平安喜乐。
原来过了那么久,我们还在同一辆车上。那么,管这辆车要开到哪里去呢。
“快说快说!你不是那么在意那个什么楚子航的么?叫你讲他的事你又发呆!爱他在心口难开啊?”诺诺没好气地抓起毯子盖在自己的肩上,“到了城里给我弄件能穿的衣服先!”
车停在小巷子里,西装风衣的年轻人和身穿花格衬衫的年轻人蹲在巷子口,整齐地往侧方看去。
重回这里路明非有点恍惚,自从大学一年级的暑假因为校工部的“介入”跟婶婶闹翻了,他差不多两年没有回家过寒暑假了,两年里这座城市以他想像不到的高速变化。
当年这座城市只能算是二线城市,只是因为地处长江三角洲,算是什么“长三角经济开发带”中的一员而比较繁华,有不少有钱人家,比如楚子航的老爹。
CBD区那时候刚刚建起来,那里矗立着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而叔叔家的小区还是灰扑扑的,外墙上挂满了壁挂式的空调主机,夏日里噼里啪啦往下滴水。
仕兰中学那时候是最牛逼的中学,算是涉外学校,可以招收外国人的,因为有400米的橡胶跑道而被其他所有学校的兄弟羡慕,可要说门脸却也并不如何地气派,黑色的铁门加红色砖墙,门前种满了梧桐树。
如今道路两侧的梧桐树都被砍了个干净,各种豪华车飚着高速来来往往,附近不知道多少片工地同时开工,挖掘机轰隆隆地作响,烟尘弥漫,路明非根本看不到仕兰中学那很醒目的红色砖墙。
“我说大小姐您换好衣服了么?”芬格尔等得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嚷嚷,这家伙据说是第一次来中国,可说话做事的感觉很像是在山西平遥或者河南平顶山长大的。
“不准回头你们这俩变态!叫你们给我弄件能穿的衣服!这算是能穿的衣服么?”
比亚迪的车门轰然打开,诺诺一个虎跳下来,横眉立目。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红色格子纹短裙,宽松的白色毛线衫,黑长袜和方口皮鞋。那无疑是一身校服,换身衣服的工夫,她从欧式名媛变成了高中学生。
“这是什么羞耻Play?”诺诺扯着自己的裙摆,“这就是芬格尔你给我找来的衣服?路明非你眼睛看哪儿呢?”
路明非愣愣地看着她的胸口,倒不是因为诺诺有胸,诺诺有胸这点早在她穿着睡衣的时候他和芬格尔都意会了,他看的是诺诺胸口的那个徽记,仕兰中学的校徽。
芬格尔搞回来的是一套仕兰中学的校服裙,当年路明非也穿着风格类似的男生校服,只不过很不合身而且皱巴巴,完全不像诺诺穿上身的光芒四射。
她一开始出现在路明非的世界里就是一道光,直到今天,依旧照得人不敢直视。
“附近都没有百货商场,我就去那边仕兰中学的小卖部买了一套,他们只有校服,尺码不是很合适么?”芬格尔拍着诺诺的肩膀,“把师妹你那中等偏上的身材展露无疑!”
“什么叫中等偏上的身材?损人很有一手嘛师兄!”诺诺气得龇牙,“我已经22岁了好么?你叫我穿高中校服?有种你也买一套来换上!”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想看我穿男生版还是女生版?配黑丝袜还是白丝袜?师妹你不要太高估我的节操,在我17岁那年它就跟我成了路人!”
“虽然我一直知道你很狗却没想到你能狗到这个地步……”
“你这么说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啦不过对狗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我说我们仨现在都是学院的通缉犯了吧?这么大张旗鼓地回老家真的没事?”
“师妹你冰雪聪明,师兄我又何尝不是冰雪聪明?”芬格尔得意地一笑,“我早就用路明非的护照定了一家小航空公司的机票,目的地是圣基茨和尼维斯联邦!吼吼吼吼!他们很快就会搜索到那张机票的信息,然后学院的追兵一股脑儿都会奔那里去找路明非,谁会想到我们这么豪情壮胆地回了路明非的老家呢?”
“圣基茨和尼维斯联邦是什么东西?”诺诺问。
“东加勒比海上的一个小国,跟中国还没有建交。名义上说是英联邦的成员国,英女王算是他们的元首。那可是个自由的好地方,换乘游轮或者飞机可以去世界上任何地方,只需换本护照就人间蒸发!就让执行部的废柴在那座岛上兜圈子吧!”
三个人两前一后往仕兰中学走,芬格尔和诺诺在前面斗嘴,路明非低着头、闷不做声地跟在后面。他不能抬头,抬头就是诺诺那飞扬的裙裾,纤细的腰好像新生的竹子,笔直的腿隐没在路边工地上飘来的灰尘中……
这一幕让他有种穿越回高中时的感觉,那时候他也总是低着头走路,抬头就是陈雯雯的白色裙裾,陈雯雯的身材并没有诺诺这样好,可还是叫路明非心惊胆战。
如果当初跟他同学的是诺诺就好了,也没后面那么多事儿了,管龙族怎么闹腾,他缩在这座城市里打游戏暗恋师姐。
⑷ 龙族幻想里面这个和零一样的时装怎么得的
把系统送的卡塞尔学院的校服染个色就行了,也就是第三件系统送的。
(1)染色解锁方法:用点卷买燃料解锁,但要染的颜色是随机的。这个是不能自己选择的,目前游戏内只能是随机生成,没有其他方法一次获得自己想要的颜色。
(2)还有其他的染色道具可以通过参加各种活动获得。
《龙族幻想》是一款由祖龙研发,腾讯代理的手游。游戏采用了Epic的UE4引擎。2018年12月20日《代号:夏娃》获江南《龙族》正版IP授权,游戏正式定名为《龙族幻想》。该作根据江南同名小说《龙族》改编,游戏中玩家将体验小说中的诸多剧情。
⑸ 龙族4奥丁之渊132 求全文手打
路明非尽可能间接地给诺诺讲楚子航的故事。
诺诺面无表情地听着,目视前方,双瞳中仿佛藏着漩涡。她把精神集中在多年前的那个雨夜,想要探寻出它的真相。眼下他们就在这个仅有一条高速公路组成的尼伯龙根中狂奔,黑夜、公路、暴风雨,周边的各种元素都非常适合她在脑海中重现当年的那一幕。
“我感觉到他了,我感觉到……楚子航了!”她轻声说,仿佛舞女感受到鬼神降临在自己身上。
侧写发挥到极致时确实是这样的感受,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15岁的男孩,坐在一辆狂奔的迈巴赫轿车里。雨点打在车顶上破啪作响,好像凝固的铁水。开车的男人紧绷着脸,世界晦暗,道路两侧的树木着魔般摇曳。
如果是楚子航自己来将这个故事,侧写出来的结果会更加清晰,但经过路明非的转述,细节损失了太多。他能想象出的大部分场景都是模糊的,唯有那个男孩惊惶的表情异常真实。
这一切根本就是个噩梦,他们最好能知道楚子航那天夜晚的经历。
但还是太模糊了,在那个暴风雨之夜,在由炼金术制造的扭曲空间里,楚子航到底遭遇了什么?
他很清楚在尼伯龙根里是没有“方向”可言的,即使你掉头逃离,也很可能重回原地。北京地铁中的尼伯龙根里,就有那么一列循环运转的地铁,宿命般永不停息。
他只能紧跟那辆迈巴赫——当年楚子航就是开着它冲出这个尼伯龙根的,他就像飞在这个噩梦世界里的灵光天使。
但也有可能是地狱的引路人,他在那么近的距离和法拉利擦身而过,像是某种挑衅,有意识地要吸引路明非和诺诺跟他走。
他们的视野之内没有任何人,又像是有数以万计的眼睛在盯着他们,风声雨声之外他们——或者说它们——在窃窃私语,那声音像是婴儿的哭泣,又像是嘻嘻哈哈的笑声。
“停车”诺诺忽然解除了侧写的状态。
路明非狠狠的踩下刹车,法拉利的四轮在地面上划出四道青烟。
“叫你停车没叫你急刹!你差点把我甩出去!”诺诺没好气地说,双手拢起长发,在脑后扎成马尾,
“如果不急刹,我们会撞上去。”路明非抬起手指向前方。诺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出去,缓缓地打了个寒战。暴雨回城了铺天盖地的水墙,打在法拉利的顶棚上,感觉铝合金车架都要塌了。
那辆迈巴赫轿车就横在他们正前方,四门敞开,闪着应急灯,隔着郁闷看去,仿佛微弱的萤火。
若不已应急,刚才就是车毁人亡的结局。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叫你停车么?”诺诺低声说,“因为我感觉到七年前的那个夏夜,楚子航的父亲应该也是在这里狠狠地踩下了刹车……他们在这里……遭遇到了什么?”
“我们怎么办?”路明非问。
“下车喽,就当做一场宴会去赴它。”诺诺解开了安全带。
两人各自推门下车,站在了瓢泼大雨中。
诺诺手握双枪,路明非两手小太刀。他们背靠着互为防御,缓慢的接近迈巴赫。
车里空无一人,白色的车身上涂满了黑色的油泥,仿佛泼墨似的,暴雨都洗不掉。
路明非伸手摸了摸车门,根据楚子航所说这辆车是特别订制的,车门上有两个插雨伞的槽,每个槽里都是一柄日本刀。那天夜里楚子航的父亲拔出了其中之一,另一柄就是楚子航后来用的“村雨”。但现在两边车门的槽里都是空的,刀不见了。
为什么是日本刀?日本分布?蛇岐八家?
路明非高速地思考着,蛇岐八家曾经拥有世界上最顶尖的炼金大师,他们制作并流传下来的名刃,比如蜘蛛切和童子切至今都是屠龙武器中的巅峰之作。
难道说村雨和它的姊妹刀也是出自某个日本炼金刀匠的手?
楚子航曾今试图通过追查村雨的来历探寻父亲的真实身份,他拜托了源稚生,可惜源稚生未能完成那个嘱托就死了。
太多的信息堆积在路明非的脑袋里,他音乐隐约想到了点什么,却不清晰。
看眼前的情形,他们似乎是在楚子航父亲和那“形似神明的东西”碰面之后赶到了现场。
楚子航一直没有跟路明非精准描述那可怕的敌人,只说他形似神明。
路明非警觉的四顾,周围漆黑一片,除了迈巴赫和法拉利打出的四道光束,这里没有任何光源,也没有搏斗的痕迹。
诺诺用手指沾了一点那种黑泥凑近鼻端,有股隐隐约约的腥味,再闻又是蜜糖般的甜香。她正在思索的时候忽然感到手指上传来剧烈的灼痛感,急忙在积水中按了一下洗去黑泥,再看手指的时候,接触过黑泥的皮肤已经发白了。
那种黑泥显然带有某种腐蚀性,甚至毒性,如果长时间接触皮肤还不知道是什么后果,好在这里到处是水。
“血”,诺诺沉吟,“这是某种血液。”
“他们一路碾压着成群的敌人来到这里,然后遭遇了某个敌人,他们没能逃出去,故事到此结束。”诺诺沉吟,“但这一幕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就像过去的场景回放。”
“师姐你说......他们没有逃出去?”路明非忽然觉得 这句话是有问题的,诺诺特意强调了“他们”。
迈巴赫上就楚子航父子两人,诺诺的意思是这两个人都没有逃出去?
“是,在你讲的故事里,楚子航开着这辆迈巴赫逃出了尼伯龙根,可现在迈巴赫就在你面前。”诺诺轻声说,“那就意味着楚子航没有逃出去。”
路明非狠狠地打了个寒战,大脑深处隐隐作痛,太混乱了,一切都太混乱了。
十五岁的楚子航没能逃出尼伯龙根,于是路明非在高中时代取代了楚子航成为了男神,师心会会长是阿卜杜拉·阿巴斯,历史从那一刻开始被改写,从此跟楚子航没有了任何关系。
楚子航岂止是消失了,楚子航在十五岁那年就死了,已经死了很多年。
难道说这些年来跟他相交的一直是个鬼魂?
这是背后传来了古老庄严的声音,仿佛一闪看不见的门开了。
门的后面,神在王座上说话。
那声音在说:“你终于来了。”
2 奥丁
威严恐怖的七夕弥漫在天地间,压迫得他们难以呼吸。他们都曾面对过至高至大的存在——龙王——却未曾感受过如此等级的威压。
路明非感觉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那是诺诺,她的手跟路明非的手一样冰凉,但仍有力。她微微用力捏了捏路明非的胡搜,路明非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要被恐惧压倒,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有力,握紧枪柄和刀柄,这才是把命握在了自己手中。
他们缓缓地转过身来,神袛立在无尽的暴风雨中,他的火焰蒸腾着漫天大雨,把无数雨滴化作白雾,白雾被风吹散而后再度凝聚。
神明的火焰在白雾中一隐一现,仿佛呼吸。
她的马长着八条马腿,浑身金色鳞片,喉咙中滚着雷声,喷气的时候鼻孔中突出闪电。
他自己穿着暗金色的甲胄、披着蓝色的风氅,手握枯枝般的长枪,完全就是壁画中神明的装扮。
但他的身体被裹尸布缠的很紧,裹尸布表面写满了血红色的咒符,看起来邮箱是森罗厉鬼。
她的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面具的眼孔和嘴孔中喷薄着熔岩色的光芒。
神明的至高至大和厉鬼的至幽至暗融汇在他的身上,让路明非立刻想到了另一个人,那是窃取了白王血统的赫尔佐格!他悬浮在东京的天空中,天使般优雅,魔鬼般狰狞。
“奥丁?”诺诺轻声说。
那位神袛并未报上自己的名字,可他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奥丁之名。
在北欧神话中,这位主神身披蓝色的风氅、骑着八足天马“斯莱布尼尔”、手持长枪“昆古尼尔”。他兼任死神,她的女儿们、那些艳丽英勇的女武神瓦尔基里,会把死去的战士的灵魂待会英灵殿,以备末日之战。这解释了他身上浓郁的死亡气息。
在神话中,奥丁是黑龙尼德霍格的敌人,似乎跟龙族有着密切的关系。但密党从未关注过这位神明,因为根据密党所知的历史,根本就没有东西能跟尼德霍格对抗。
世界上的一切神话都源于龙族历史,而龙族历史中,根本就不该有奥丁这号东西!“你终于来了。”奥丁又说,他的语气毫无起伏,却仿佛透着古人重逢般的语气。
他并不逼近,但他的威严如利剑般指在路明非和诺诺的眉心,给人的感觉是,奥丁只要带马上前一步,他们就会被利剑穿颅。
“走!”诺诺大吼,忽然太瘦,双手沙漠之鹰连发,在雨中爆出巨大的枪焰。他们毫无胜算,多留一秒钟就跟死神多亲近一秒钟,这就是她的直觉,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路明非把枪给诺诺的时候已经换上了钢芯弹,这种重型钢芯弹的威力可以把一头成年的非洲象爆头,凯撒驾驭着中国超重型枪支和超重型子弹也颇为吃力,但诺诺瞬间就把弹夹打空了。因为她根本就不瞄准,她只是要制造一片弹幕挡住奥丁,哪怕只是拖延对方几秒钟。
但奥丁只是伸手在面前轻轻一抹,一道完全由空气组成的障壁凭空出现,沙漠之鹰射出的子弹遇上那道空气障壁就被挡住了,肉眼可见那些钢芯弹悬停在空中高速旋转,却再也不能钻进去哪怕一厘米。他们一边旋转一边熔化,化作一团团灰黑色的铁水,看起来那道空气障壁还附带极高的温度。
3 夜战非人类
这是让人心胆俱丧的一幕。
但诺诺和路明非已经没有时间心胆俱丧饿了,他们向着法拉利狂奔,只希望那匹八足天马的速度别比法拉利还快。
但成群的黑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就像是黑暗凝结出来的胶体似的,忽然就出现在雨幕中,挥舞着惨白的、枯瘦的、鸟抓般的手。
被那些手摸到的结果很容易猜到,他们扫过法拉利时,铝合金外壳上闪过一串串的火花,留下锋利的爪痕。诺诺想都没想,跟换弹夹抬枪就射,就像路明非说的,在尼伯龙根里除了他们俩根本就没有获得东西,那么她也不必存折什么人道主义的心。
子弹对这些黑影还是有效的,他们被子弹上所附带的巨大动能带着后仰,弹孔中喷射出浓腥的、墨水般的血。
但能将大象爆头的子弹打在它们身上也只是造成后仰或者趔趄这样的效果,它们缓缓地直起身体,再度扑上。
它们的脸从黑色的斗篷下露出,戴着清一色的万圣节面具,形如一个个张嘴尖叫的白色骷髅。
诺诺一边后退一边更换弹夹,她更换弹夹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但几秒钟的空隙,已经足够那些黑影逼近到她身边了。惨白的手掌纵横挥舞,指尖撕裂空气,组成一张杀人的网,把诺诺困在中间。
弹夹刚刚塞进去,还来不及上膛,又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惨白的五指抓向诺诺的头顶,有点像武侠小说中的“九阴白骨爪”。
诺诺无法闪避的无法回击,只能抬起手肘去挡。那些黑影能徒手撕裂法拉利的外壳,当然也能撕裂她的手臂,但总比被拧下脑袋好。毕竟是卡塞尔学院前A级学员,她不是一般女孩,不会尖叫,只会咬紧牙关。
黑影抓中了她的手肘,锋利的指尖刺穿了她的皮肤。但下一刻,那只惨白的手就跟身体分离了,带着粘稠的黑血落在诺诺脚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短弧刀从旁边递出,刀背架在诺诺的肘部,刀刃向上。
黑影自己把手腕送上了刀刃。
路明非进一步挥刀,另一柄短弧刀从风衣底下撩起,那个黑影连落地的机会都没有,在空中就被切割。日本分布赠送的礼物果然不同凡响,可能就是炼金术制造的古刀重新做了刀装,切割起黑影来就像用烧过的餐刀切奶酪。
当日在里约热内卢,若不是有这趁手的武器,路明非未必能战胜舞王。他那强化后的血统也就是A级而已,并不比执行部的资深者们强。
黑血混合着雨水淋在路明非的肩上,黑影落在他脚边。
他毫不犹豫的一刀贯下,刺穿了黑衣人面具,把他的头颅钉是在地。颅骨非常坚硬,连这对短弧刀都未能一下子贯穿。路明非跟上一步,在刀柄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诺诺趁机给枪上膛,跟上去对准黑影的头胸腹连射三枪。子弹打在颅骨上火花四溅,简直像打在钢筋上。不过胸腹两枪还是打穿了,黑影这才无力的停止了活动。
看着同类被瞬间完爆,黑影们如野兽那样意识到危险。它们暂停了无序的进攻,在周围梭巡,发出那种婴儿啼哭般的怪声。“把刀给我!”诺诺大喊,“跟着我。”
沙漠之鹰和短弧刀腾空而起,路明非诺诺错身而过,交换了武器。
诺诺旋转起来,双刀切出明亮银弧,风车般的滚入黑影中间,路明非跟在后面,双枪连发火力压制。
这么分配武器,效率就高多了。
虽然在那对短弧刀上下了不少功夫,可路明非真正的强项还是枪械,每颗子弹都锁定一名黑影的咽喉,弹孔中涌出黑血的同时,巨大的动能压得那些黑影后仰,诺诺乘机补刀。
红发巫女修身养性一年多了,暴力程度不减反增,强这种武器对她来说还是太文明了,只是动动手指头就能造成致命杀伤,这根本不是红发巫女的风格,看她挥刀的架势,要是有把擂鼓翁金锤或者电锯来用,她会打得更爽。
他们在黑影中打开了一个缺口,缓慢的逼近法拉利,但更多的黑影正在集结。
诺诺和路明非这才明白这些黑影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倒也不是像鬼魂那样凭空出现,而是从高架路地下爬上来的。
高架路的结构就像桥梁,这些黑影要么是沿着高高的水泥桥墩爬上来的,要么是用那些锋利的爪把自己倒吊在桥底。
这么想的话,他们刚才从空荡荡的高架路上开国,没准路地下吊满了带着骷髅面具的黑影,恰似路明非小时候常玩的那种、用枯叶裹住自己再吐一根丝从树上垂下来的“吊死鬼”,莫名的骇人。
真正可怕的还是奥丁,黑影们再怎么危险,也不过是嗜血厉鬼这种级别,那立马在光焰中的主儿却是神明级别的存在,他一挥手就能令子弹暂停,在一个呼吸间让子弹融化,那么他如果发动进攻该是多么可怕的攻势?
奥丁手中握着枪,那枪的形状就像是从某古树上随意撅断的枝条,再给他装上及其简陋的枪头,比原始人打野牛用的梭镖好不了多少,却泛着某种可怖的金色光芒。
枯枝表面的光芒如同呼吸那样时涨时落,冉冉上升。
如果说奥丁是死神,那么那支枯枝做成的长枪就像另一个死神,那根枯枝像是很火的明确由蕴含着最深刻的“死”之意念。
神圣之枪“昆古尼尔”。在神话中,这柄武器由侏儒打造,枪柄是世界树的枝条。这之枪最可怕的一点是它“绝对命中”,他脱手的那一刻,目标就已经死了,这就是被命运锁定的。因此这柄枪又被称为“大神宣言”,使用它,等于直接宣布敌人的死亡。
如果神话是真的,那么奥丁根本用不着带那么多小弟来围攻他们,只需要投枪的同时说“把路明非和陈墨瞳一起贯穿”,那么他两就会像“一箭双雕”中的那两只雕,永远交代在这个尼伯龙根里了。
可奥丁只是低头凝视着昆古尼尔,因为有面具的存在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看那动作,倒像是迷惘或是在缅怀什么。
“师姐!别往前冲了!我们还有Plan B!”路明非一边换弹匣一边喊。
“Plan B是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吃么?”诺诺双手猛振,都去年在刀上的黑血,剧烈的喘着气,仍旧是刀指两侧,缓慢的旋转。
早知道就不把车停那么远了,他们杀到这里,距离法拉利还有至少十米。此刻那辆超级跑车上站满了黑影,就像是成群的猫头鹰站在墓碑上。
“我们背后还有一辆车,”路明非低声说,“开那辆车走也行!”他猛然把新枪匣拍进枪里,对准法拉利连续射击。
诺诺立刻趴下。他看的出路明非这是要引爆邮箱。她丝毫都不可惜那辆法拉利,反正车是她借来的,心里只觉得炸得好。
黑影们重兵屯聚在法拉利附近,法拉利里剩的那大半箱油要是爆炸,就想把炮仗塞进蚂蚁窝。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火风、冲击波和各种各样的碎片横扫了整条高速路,法拉利的残骸熊熊燃烧,空气中弥漫着带腥味的甜味。
那是黑影的血味,他们的血黏稠如石油,却带着这种特殊的甜味。
路明非抽了抽鼻子,觉得这种气味似曾相识。
他两一跃而起,奔向迈巴赫。
刚才纯粹是傻了,他们分明离迈巴赫更近,却非要杀向法拉利。法拉利固然很快,但迈巴赫也并不慢。
大概是本能的觉得那辆涂满了黑血。乘客又消失的车不吉利把?
可从另一个角度说,在楚子航的故事里,他恰恰是驾驶这两迈巴赫逃出了尼伯龙根,最凶险的东西没准是最吉利的东西呢?
这个细节楚子航说起过,楚爸爸曾得意的说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的声音能启动这台车,一个当然是楚爸爸自己,另一个是这台车的拥有者,老板,虽然老板可能连方向盘都没有摸过,第三个人是楚子航。
那个司机偷偷把自己儿子的声纹也录入了迈巴赫的行车电脑,本意大概是逗儿子开心,顺便让儿子用这台超豪华车来学习驾驶,最终却靠这台车救了儿子的命。
路明非急的抓耳挠腮,模仿楚子航的口音说:“Start Engine!”
行车电脑没有回应。
“Start Engine?”路明非换了个腔调,依旧是模仿楚子航那冷冰冰的英语。
按说楚子航的口音还是比较好模仿的,他不想恺撒,恺撒的语调多变,富于感染力,楚子航说什么都像是在说“你已经死了”。
行车电脑还是没有回应。
这时诺诺的背重重的撞在车门上,那是某个黑影顶着刀锋迎面撞中了她。
诺诺无愧“暴力师姐”之名,后背一弹再度扑出,把右手短弧刀从那个黑影的嘴里刺了出去,这才一脚踹在它的小腹把它踢飞出去,顺手拔出刀来。
她嘴里紧咬着一束红发,不发出任何声音,但车窗玻璃上,瀑布般往下流的的雨水中,忽然多出了一抹红,红的惊心动魄。
毫无疑问是血,诺诺的血。
那些黑影的血都是黑色的。
诺诺受伤了,伤重伤轻路明非不知道,但她仍守在车外不进来,这是要给路明非争取时间发动汽车。
“Start Engine?Start Engine?Start Engine!”路明非尝试各种“像楚子航”的语调,满头都是冷汗。
诺诺的背再度撞在了车窗上,她的校服裂了一个大口子,让路明非看见了一线春光……她穿着仕兰中学的校服而不是卡塞尔学院的校服,这种春季校服本就轻薄,不适合穿着夜战非人生物。
“师姐!”路明非惊呼。
“搞定那台车!别乱看!乱看不该看的东西会长针眼!”诺诺大吼。
她当然知道路明非能看到什么,她的校服并不是被挣裂掉的,而是被一个黑影的利爪撕裂的,从衣领
“师姐!”路明非惊呼。
“搞定那台车!别乱看!乱看不该看的东西会长针眼!”诺诺大吼。
她当然知道路明非能看到什么,她的校服并不是被挣裂的,而是被一个黑影的利爪撕裂的,从衣领一直裂到下摆,只剩下少数地方还连着。此刻她动作略大一些,路明非就能看清她内衣的颜色,肩带和背带全部露在外面。
但她根本没法遮挡,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正前方,黑影们涌动如潮,无数惨白的手掌在夜幕中挥动,如果不是见过这些手掌撕裂铝合金,还以为是天王巨星演唱会粉丝一起舞动起来了。
可路明非还是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了很多很多,远比内衣颜色来的得重要得东西,鲜红色沿着车窗往下流淌,那道巨大的伤口差点就割裂了诺诺的脊椎骨!
雨不断地打在那光滑美好得背脊上,把鲜血洗去,他高速地旋转着,斩出泼墨般的黑血。
“Start Engine!Start Engine!Start Engine!”路明非眼急了,声音扭曲而嘶哑。
“你他妈到时Start Engine啊!”他狂躁地锤在方向盘上,这时候已经顾不上模仿楚子航的口音了,甚至也不是在卡塞尔学院练出来的美式英语,而是他高中时代的那口中式英语。
当时在仕兰中学的时候,大家都流行请外教纠正口音,英语课上被叫起来朗读课文都是舌灿莲花,有人是标准美音,有人是牛津腔。偶尔叫到路明非,他念完了。老师笑笑说,听出一股东北
味儿来,全班哄堂大笑。
此刻他操的就是这种东北味儿的英语,声音撕裂而激动,感觉是什么东北老爷们急了要跟人动手。
迈巴赫微微震动,排气管传出经过调教的浑厚声浪,引擎启动,速度表.转速表亮了起来。这台沉默的机械忽然醒来,如同骏马绷紧了浑身的肌肉,等待主人的命令。
“我靠”路明非惊喜坏了,心说难道楚子航当年也是操一口东北味儿的中式英语?
“师姐上车!”他大吼着握紧方向盘。
诺诺迅速地从缠斗中脱离,根本不开车门而是轻盈地侧翻,登上车顶,大吼:“碾过去!”
路明非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迈巴赫发出沉雄的吼叫,转速表瞬间进入红线区,12缸引擎爆发出惊人的动力,车轮在路面上擦出滚滚的白烟。
半秒钟后,这台数吨重的轿车如箭离弦,冲进了黑影群中。
路明非也不知道车头前面顶着多少黑影,五十或者一百?部分黑影贴在挡风玻璃上,满眼都是他们惨白色的手掌。
迈巴赫冲出十几米,又猛地杀车往后倒,几秒钟之后又一次往前冲,这台暴力机械被路明非用成了绞肉机。他听见了密集的骨骼断裂声,那些黑影终究不是幻影,而是某种人型的生物,是有血有肉的。
但路明非不管,路明非一次又一次地冲出去和碾回来,直到最后迈巴赫撞飞了法拉利的残骸,沿着来路飞驰而去。
黑影们追逐了一段,停下了脚步。他们佝偻着背,站在高架路的尽头,望着迈巴赫远去,仿佛地狱中的死者望着它们想要逃亡的同类。
奥丁仍在凝视手中的长枪,自始至终他根本没有发起过任何进攻,甚至没有对那些黑影下达过命令,听任路明非和诺诺逃走。
也许神是不屑于于挽留人类的,因为人类无论怎么挣扎,归根到底还是神手中的棋子。
|5|逃离
路明非打开天窗,诺诺翻身坐在副驾驶座上。
“干得不错啊笨蛋,现在有点像个s级的样子了。”她轻声说,“好好开车,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会长
针眼!”
她说不瞎看路明非就不瞎看,他直直的盯着前方的道路,车灯把前方十几米的空间照得雪亮,除此之外只有一片黑暗。
迈巴赫在s型的道路上狂奔,满世界都是风声雨声和树木摇曳的声音。
诺诺强撑着解开自己的校服,她不但受伤,而且溅满了那种腐蚀性的黑血。她落下来之后也没有关闭天窗。任凭暴雨淋进来冲刷身体,黑血被洗净之后,她在从裙子的衬里上撕下布条来,把最重伤口一处伤口包扎了。
一个黑影的利爪贯穿了她的大臂,好在她及时地削断了那枚爪。此刻这枚爪被他拽在手中,锋利,弯曲,坚韧,形状像是兽爪,但质感又像是人类的指甲。
“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关闭了天窗,把这枚古怪的东西丢到仪表台上,接过路明非递来的上衣,重新裹住身体。
他俩都无法判断那些黑影的属性,它们像是妖魔,像是黑夜凝聚出来的怪物,但刀砍上去确实有骨骼和肌肉,像是某种活物。它们嗜血,爆戾,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又有一定的组织性。
“死侍么?”路明非低声问。
在尼伯龙根里遇上死侍,似乎理所当然,死侍倒也符合这些特性,只不过死侍几乎没有神智,只有动物性本能,不该那么有组织性。
“不知道,总不会是神话里奥丁收集的英灵吧?!”诺诺看向窗外。
一路上他们仍能看到黑影站在路边,但黑影并不进攻他们,倒像是黑夜里拦顺风车的路人。
“奥丁居然没有追来。”诺诺看向后视镜里。
这时已经看不到奥丁身上的光焰了,有只剩下高速路,暴风雨和他们俩。
那位奥丁也真是神叨叨的人物,摆个关底大boss的姿态出场,可从头至尾不发一招,唯一说过一句话是“你终于来了”。
“他是不是说了‘你终于来了’?”诺诺问。
“我没听清,可能是这句话吧。他说话就像打雷,轰隆隆的。”路明非说。
其实他听清了,奥丁确实是说“你终于来了”,还重复了一遍,比这句话更可怕的是那故人重逢般的语气。
路明非不敢承认,是因为他没来由的恐惧。
那么多年了,他兜兜转转回到了家乡,跟楚子航一样驶上了这条神秘的高速路,遭遇了奥丁。奥丁那话的意思,似乎是那么多年来一直在等自己。
回想从小魔鬼出现到如今,太多诡异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讲出来都没人会信。
在外界看来卡塞尔学院里都是怪物,而他是怪物中的怪物,他是隐藏的世界之王,只是要发动那个能力就得跟小魔鬼交易,交易4次之后他就得死。
他恐惧这个怪物般的自己,某种程度上说,他比那个随时会龙化,失控,摧毁那个东京城的黑道小公主还要危险。
如今又蹦出这个神叨叨的奥丁来,说着类似“我等你等得好辛苦”的话。
见鬼!他真没有那种神明级别的朋友!
也不希望有这种朋友!
他这辈子的愿望也就是有点钱有点小牛逼追上某个红头发的女孩儿,然后混吃等死而已。
拜托各位神明级别的大哥不要来找小弟的茬子了!
“我们还在尼伯龙根里。”诺诺说,“不离开这里我们就不会真正安全。”
“这条路不是没有尽头的。”路明非低声说,“我们一直往前开,应该能开出去。”
“你怎么知道?”诺诺一怔。
“刚才我们遇见奥丁地方,”路明非咽了一口唾沫,“我在奥丁那匹马的旁边看到了界碑,换句话说,那里是这座城市的边界,也就是说这条路可能是有头的,其中一头是城市边界,我们现在正去往另外一头。”
“另外一头也许就是出口?”
“开过去看看就知道。”
“那专心开车吧,开快点……我需要一个医生,若是能离开这里,记得带我去找医生……”诺诺无力的后仰,被她裹紧的衣襟敞开,露出腹部那个血淋淋的伤口。
她昏死过去了,苍白得像个娟人,眉宇中却又病态的嫣红,湿透的红发贴在面颊上。
无尽的雨夜中,路明非载着诺诺在尼伯龙根内狂奔,诺诺的重伤究竟能否撑到那个不知是否存在的出口?他们要能否打破“必须有一个人留在尼伯龙根里”的定律呢?
下期预告:
无尽的雨夜中,路明非载着诺诺在尼伯龙根内狂奔,诺诺的重伤究竟能否撑到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出口?他们又能否打破“必须一有个人留在尼伯龙根里”的定律的?
⑹ 求告知有一张龙族海报上是一只巨大的黄金瞳<左>和穿着卡塞尔校服的路明非()<右>
不知道,唯一有过的是龙一漫画有一张路明非和诺诺的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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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分钟前 提问者悬赏:10分 | 娷玥 | 分类:院校信息 | 浏览3次
⑻ 怎样在龙族幻想游戏里找到卡塞尔学院地图
你上游戏官网,进论坛,论坛的讨论区或者攻略区,去找,在网络知道里范围太大,要等更长时间才能得到答案!在论坛里都是玩这个游戏的,知道的人比较多!发个帖子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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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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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别人怎么说的。
⑽ 龙族4第十幕
诺诺想自己是被劫持了,虽然还不知道是被谁劫持了。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酒窖中的那一幕,路明非双手插在口袋里渐行渐远,湿冷的空气中弥漫着别离的味道。
那个瞬间她心里动过念头说要不就再帮这个笨蛋一把好啦,帮他去满世界地找那个叫楚子航的“鬼魂”,但下一刻她就听见脑颅内轰雷般响,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说学院的人已经潜入了金色鸢尾花学院守株待兔抓住了路明非,把自己也当作路明非的同伙抓了起来?
我靠这帮秘党的暴力狂还有没有王法啊?姐姐我已经退学了好吧?你们难道还想把我抓回学校去严刑拷打不成?
指望芬格尔和路明非那俩废柴估计是没戏了,她得想办法逃出去。
她觉得自己是在一辆行进中的轿车里,蜷缩着躺在后排座椅上,眼睛上蒙着黑布,嘴巴上贴着胶带。
从颠簸感来看他们跑在城市公路上,从温度和湿度来看他们正在某个亚热带季风气候的城市,从这满鼻子的雪茄味来看开车的还是个自得其乐的烟鬼,从座椅贴在脸上的质感来看这辆车价值不超过4000美元……
卡塞尔学院前A级学员兼暴力巫女陈墨瞳面对危机表现出了极其优秀的心理素质,醒来后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全面分析眼下困境等待时机,这时候就听见司机在前排纳闷地问,“你师姐是头猪吧?”
“怎么这么说?”副驾驶座上的帮凶反问。
“我喂她的强效安眠药药力是准确的24小时,可都差不多30个小时过去了这妞还没醒来,该不是自己又睡过去了吧?”司机很笃定地说,“不是猪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
诺诺脑袋里空了足足十秒钟,然后猛地蹦了起来,挣脱捆手的绳子,一把撕掉嘴上的胶布,“你俩是活腻了吧?”
那根绳子真没捆住她的手,不过是象征性地绕了几圈,可诺诺生怕暴露出自己已经醒来,愣是一直没敢动……不过贴嘴的胶布倒是真给力,嘴唇上的小绒毛都给撕掉了,痛得她差点掉眼泪。
“他干的!跟我没关系!”路明非和芬格尔同时地指向对方。
面对这俩面露无辜的主儿,诺诺气得猛踢前排座椅,怒问,“你们把我劫到哪里来了?”
她先得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地,要是语言不通的古巴、玻利维亚什么的,她想要脱困还得费点功夫。
恰在这时一辆警车高速变道拦在了他们的车前,警灯闪烁,这是示意他们侧方停车。
诺诺心说好!来得及时!正愁没有车载我回去呢!
芬格尔老老实实地道边停车,前车的警察来到车窗前行了个礼,“您好同志,请出示驾驶本和行驶本。”
芬格尔摸出一黑一蓝两个本子递了过去,“同志我们是美国来的良民,这是我的中国驾照。”
初春郁郁葱葱的山中,机场高速的道边,头顶绿色的指示牌上写着“距离上海125公里”,一阵风吹来漫山的三角梅摇曳……洋气的红色比亚迪轿车里,诺诺呆呆地坐在后排,满脑子都是槽……
“我靠俩废柴还真能整啊!他们到底是怎么能在24个小时内从马耳他赶到中国的?还有……一个出身在德国、受教育在美国的家伙为何会随手摸出一本中国驾照来?你是机器猫啊你?”
“谢谢您的配合,”验完了芬格尔的驾驶本,交警还是谨慎地看向后排的诺诺,“我是在后面看到车内乘客扭打……您没事吧女士?”
“我没事!我看着像有事么我?我猪一样睡了30个小时我精神焕发!”诺诺气不打一处来,但这实在不是把这俩送去公安局的时候。
“您真的没事?”交警不放心地打量诺诺。
这辆车实在很难不叫人起疑,但诺诺这身衣服就有大问题,她还穿着金色鸢尾花学院的睡袍,超薄丝绸手工蕾丝,显腰显臀吊带露背……坐在一辆比亚迪的后车座上。
“我好兄弟和他女朋友,我们自驾环游中国。”芬格尔淡定地指指副驾驶座上的路明非。
路明非强撑着绷住脸,迎接交警审视的目光。他那身高级定制的行头终于说服了交警,看来这辆车上确实有个能配得上后排女乘客的男乘客,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交警行礼之后上车离去,他并没有意识到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真正脸上变色像兔子被狮子摁住的其实是前排的两位男乘客。
诺诺把绳子套在了芬格尔的脖子上,紧了紧,“说遗言吧,短一点。”
“死有重于泰山和轻于鸿毛!为兄弟死是重于泰山……”
“滚!”诺诺狠狠抓住芬格尔的两边耳朵,像拉橡皮筋一样扯开再松手。
“啪”地一声,芬格尔疼得爬方向盘上了。路明非犹豫了一下,咽了口吐沫,凑过去好让师姐方便一点。
诺诺冷冷地看了他几眼,虚空挥动巴掌就当打了他两记耳光,“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都神经病了!”
“说吧!计划是什么?”诺诺坐直了,重整御姐气焰,架起二郎腿,抖开毯子披在肩上,免得大好春光被这俩看去了。
不过这俩都看了一路了……妈的这俩孙子也不知道给自己换件出门的衣服么?不过想想还是不换更好……
“快说!”她烦躁地一拍前排座椅。
“如果楚子航真的存在过的话,必然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我们假设某种超级言灵能够像是群体催眠那样抹掉我们记忆里的楚子航,但它总不能把一切痕迹都抹掉,我们要想证明楚子航的存在,就得找到他留下的痕迹……”芬格尔小心翼翼地说。
诺诺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所以你们来中国,因为楚子航人生的前十八年都是在中国度过的,这里残留着楚子航最多的痕迹?”
“师姐真是冰雪聪明!”芬格尔媚笑。
“滚!我不是你师姐!你这留级留成精的老梆子!”
“不敢,这是在中国,建国之后不得成精。”
诺诺忽然变了脸色,直直地盯着芬格尔,“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是‘专业洗煤球的’,你很擅长颠倒黑白伪造事实,你就是那个有能力抹掉楚子航的人吧?抹掉他之后再跳出来做好人?”
“不能这样怀疑同伙啊!”芬格尔瞪大了眼睛,“我要想害路明非太简单了不是么?我跟他喝了那么多瓶酒,随便在哪瓶里加点老鼠药就好了!”
“我也觉得师兄是好人,”路明非赶快帮损友说话,“他就是想帮我。”
“滚远点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是不是男人啊?就算是芬格尔想要绑架姐姐我,你不知道义气地阻止么?”诺诺看见这个怂货衣冠楚楚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就顺水推舟地跟着这家伙把我绑到中国来啦?你这样子就跟芬格尔一样万年光棍吧!”
“师妹!鉴于确实是我们绑了你来,插刀是可以的,刀刀命中要害就没必要了嘛。”芬格尔龇牙,“而且自从我去了古巴,桃花运好得很,被各路妹子泡来泡去,你这一刀只扎中了路明非哈哈哈哈,我就旁边笑笑!”
诺诺心里微微一动,扭头看见路明非把头扭了过去,呆呆地望着窗外,好像一下子就从车里的争吵中抽离出去了,她和芬格尔的唇枪舌战跟他再无关系。
那年她把路明非从那间放映厅里救出来,开车经过高架桥,俯瞰远处灯火通明的CBD区时,他也是这样神游万里的表情,不喜不悲。
“没想到我们单身狗也是能翻身的吧?”芬格尔还在喋喋不休,“师弟你也用不着郁闷,等这件事完了我带你去古巴,遍地都是长腿翘臀的好姑娘!酒量在那里决定了一个男人的吸引力!”
“闭嘴!”诺诺懒得听下去了,一把把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从自己面前推开,双手抱怀靠在后座的靠背上,也扭头看向窗外,“开你的车吧!”
第四十五节 校服裙
“那你是愿意跟我们合作了?”芬格尔有点惊喜,“我早就知道师妹你是仗义的美人啊!”
“仗义你妹!被你们劫持到这里来了,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好么?”诺诺从鼻孔里哼哼,“我连护照都没有,在这里我连证明自己是谁都做不到!”
“我就说师妹你冰雪聪明嘛!”芬格尔怪笑,“你的护照我也偷出来了,这件事一结束就双手奉还,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你桃花运那么好,没人跟你说过多嘴的男人一点都不酷么?”诺诺耸耸肩,“快点开车!还有把你嘴里那根雪茄给我熄了!你想呛死我啊?”
她顿了顿,“至于那边发呆的家伙,闲得无聊的话就跟我讲讲那个楚子航吧?你记得的、跟他有关的事,越多越详细越好,细节能提高侧写的成功率。”
路明非骤然惊醒,扭头看向后座上的女孩,那双深红色的瞳孔里映出高速公路边翠绿色的山脉,那满头的乱发中有一束随风起落。
芬格尔再度发动了汽车,扬着一阵轻烟跑得飞快,早春的阳光照得车里温暖得有点热,远远说不上优秀的音响放着一首似乎是墨西哥的吉他曲《马拉加女孩》。他们超过了刚才那辆警车,芬格尔冲车里的警察行礼……
路明非忽然有种自己重新变小的感觉,变回原来那个怀揣着很大的世界却又很孤单的衰仔,坐在心爱的女孩旁边闻见她身上的隐约香味,被她随风舞动的发丝扫过手背都会幸福得浮想联翩的男孩。
他曾经非常想要长大觉得长大了就能……为所欲为不再被自己的无能为力束缚住,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重又回到了衰仔的状态,却又平安喜乐。
原来过了那么久,我们还在同一辆车上。那么,管这辆车要开到哪里去呢。
“快说快说!你不是那么在意那个什么楚子航的么?叫你讲他的事你又发呆!爱他在心口难开啊?”诺诺没好气地抓起毯子盖在自己的肩上,“到了城里给我弄件能穿的衣服先!”
车停在小巷子里,西装风衣的年轻人和身穿花格衬衫的年轻人蹲在巷子口,整齐地往侧方看去。
重回这里路明非有点恍惚,自从大学一年级的暑假因为校工部的“介入”跟婶婶闹翻了,他差不多两年没有回家过寒暑假了,两年里这座城市以他想像不到的高速变化。
当年这座城市只能算是二线城市,只是因为地处长江三角洲,算是什么“长三角经济开发带”中的一员而比较繁华,有不少有钱人家,比如楚子航的老爹。
CBD区那时候刚刚建起来,那里矗立着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而叔叔家的小区还是灰扑扑的,外墙上挂满了壁挂式的空调主机,夏日里噼里啪啦往下滴水。
仕兰中学那时候是最牛逼的中学,算是涉外学校,可以招收外国人的,因为有400米的橡胶跑道而被其他所有学校的兄弟羡慕,可要说门脸却也并不如何地气派,黑色的铁门加红色砖墙,门前种满了梧桐树。
如今道路两侧的梧桐树都被砍了个干净,各种豪华车飚着高速来来往往,附近不知道多少片工地同时开工,挖掘机轰隆隆地作响,烟尘弥漫,路明非根本看不到仕兰中学那很醒目的红色砖墙。
“我说大小姐您换好衣服了么?”芬格尔等得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嚷嚷,这家伙据说是第一次来中国,可说话做事的感觉很像是在山西平遥或者河南平顶山长大的。
“不准回头你们这俩变态!叫你们给我弄件能穿的衣服!这算是能穿的衣服么?”
比亚迪的车门轰然打开,诺诺一个虎跳下来,横眉立目。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红色格子纹短裙,宽松的白色毛线衫,黑长袜和方口皮鞋。那无疑是一身校服,换身衣服的工夫,她从欧式名媛变成了高中学生。
“这是什么羞耻Play?”诺诺扯着自己的裙摆,“这就是芬格尔你给我找来的衣服?路明非你眼睛看哪儿呢?”
路明非愣愣地看着她的胸口,倒不是因为诺诺有胸,诺诺有胸这点早在她穿着睡衣的时候他和芬格尔都意会了,他看的是诺诺胸口的那个徽记,仕兰中学的校徽。
芬格尔搞回来的是一套仕兰中学的校服裙,当年路明非也穿着风格类似的男生校服,只不过很不合身而且皱巴巴,完全不像诺诺穿上身的光芒四射。
她一开始出现在路明非的世界里就是一道光,直到今天,依旧照得人不敢直视。
“附近都没有百货商场,我就去那边仕兰中学的小卖部买了一套,他们只有校服,尺码不是很合适么?”芬格尔拍着诺诺的肩膀,“把师妹你那中等偏上的身材展露无疑!”
“什么叫中等偏上的身材?损人很有一手嘛师兄!”诺诺气得龇牙,“我已经22岁了好么?你叫我穿高中校服?有种你也买一套来换上!”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想看我穿男生版还是女生版?配黑丝袜还是白丝袜?师妹你不要太高估我的节操,在我17岁那年它就跟我成了路人!”
“虽然我一直知道你很狗却没想到你能狗到这个地步……”
“你这么说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啦不过对狗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我说我们仨现在都是学院的通缉犯了吧?这么大张旗鼓地回老家真的没事?”
“师妹你冰雪聪明,师兄我又何尝不是冰雪聪明?”芬格尔得意地一笑,“我早就用路明非的护照定了一家小航空公司的机票,目的地是圣基茨和尼维斯联邦!吼吼吼吼!他们很快就会搜索到那张机票的信息,然后学院的追兵一股脑儿都会奔那里去找路明非,谁会想到我们这么豪情壮胆地回了路明非的老家呢?”
“圣基茨和尼维斯联邦是什么东西?”诺诺问。
“东加勒比海上的一个小国,跟中国还没有建交。名义上说是英联邦的成员国,英女王算是他们的元首。那可是个自由的好地方,换乘游轮或者飞机可以去世界上任何地方,只需换本护照就人间蒸发!就让执行部的废柴在那座岛上兜圈子吧!”
三个人两前一后往仕兰中学走,芬格尔和诺诺在前面斗嘴,路明非低着头、闷不做声地跟在后面。他不能抬头,抬头就是诺诺那飞扬的裙裾,纤细的腰好像新生的竹子,笔直的腿隐没在路边工地上飘来的灰尘中……
这一幕让他有种穿越回高中时的感觉,那时候他也总是低着头走路,抬头就是陈雯雯的白色裙裾,陈雯雯的身材并没有诺诺这样好,可还是叫路明非心惊胆战。
如果当初跟他同学的是诺诺就好了,也没后面那么多事儿了,管龙族怎么闹腾,他缩在这座城市里打游戏暗恋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