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栀子园东柳岸傍”的出处是哪里
“栀子园东柳岸傍”出自唐代花蕊夫人的《宫词(梨园子弟以下四十一首一作王珪诗)》。
“栀子园东柳岸傍”全诗
《宫词(梨园子弟以下四十一首一作王珪诗)》
唐代 花蕊夫人
五云楼阁凤城间,花木长新日月闲。
三十六宫连内苑,太平天子住昆山。
会真广殿约宫墙,楼阁相扶倚太阳。
净甃玉阶横水岸,御炉香气扑龙床。
龙池九曲远相通,杨柳丝牵两岸风。
长似江南好风景,画船来去碧波中。
东内斜将紫禁通,龙池凤苑夹城中。
晓钟声断严妆罢,院院纱窗海日红。
殿名新立号重光,岛上亭台尽改张。
但是一人行幸处,黄金阁子锁牙床。
夹城门与内门通,朝罢巡游到苑中。
每日日高祗候处,满堤红艳立春风。
厨船进食簇时新,侍宴无非列近臣。
日午殿头宣索鲙,隔花催唤打鱼人。
立春日进内园花,红蕊轻轻嫩浅霞。
跪到玉阶犹带露,一时宣赐与宫娃。
三面宫城尽夹墙,苑中池水白茫茫。
直从狮子门前入,旋见亭台绕岸傍。
离宫别院绕宫城,金版轻敲合凤笙。
夜夜月明花树底,傍池长有按歌声。
御制新翻曲子成,六宫才唱未知名。
尽将觱篥来抄谱,先按君王玉笛声。
旋移红树斫新苔,宣使龙池更凿开。
展得绿波宽似海,水心楼殿胜蓬莱。
太虚高阁凌虚殿,背倚城墙面枕池。
诸院各分娘子位,羊车到处不教知。
修仪承宠住龙池,扫地焚香日午时。
等候大家来院里,看教鹦鹉念新诗。
才人出入每参随,笔砚将行绕曲池。
能向彩笺书大字,忽防御制写新诗。
六宫官职总新除,宫女安排入画图。
二十四司分六局,御前频见错相呼。
春风一面晓妆成,偷折花枝傍水行。
却被内监遥觑见,故将红豆打黄莺。
殿前排宴赏花开,宫女侵晨探几回。
斜望花开遥举袖,传声宣唤近臣来。
小球场近曲池头,宣唤勋臣试打球。
先向画楼排御幄,管弦声动立浮油。
供奉头筹不敢争,上棚等唤近臣名。
内人酌酒才宣赐,马上齐呼万岁声。
殿前宫女总纤腰,初学乘骑怯又娇。
上得马来才欲走,几回抛鞚抱鞍桥。
自教宫娥学打球,玉鞍初跨柳腰柔。
上棚知是官家认,遍遍长赢第一筹。
翔鸾阁外夕阳天,树影花光远接连。
望见内家来往处,水门斜过罨楼船。
内家追逐采莲时,惊起沙鸥两岸飞。
兰棹把来齐拍水,并船相斗湿罗衣。
新秋女伴各相逢,罨画船飞别浦中。
旋折荷花伴歌舞,夕阳斜照满衣红。
少年相逐采莲回,罗帽罗衫巧制裁。
每到岸头长拍水,竞提纤手出船来。
早春杨柳引长条,倚岸沿堤一面高。
称与画船牵锦缆,暖风搓出彩丝绦。
内家宣锡生辰宴,隔夜诸宫进御花。
后殿未闻宫主入,东门先报下金车。
端午生衣进御床,赭黄罗帕覆金箱。
美人捧入南薰殿,玉腕斜封彩缕长。
选进仙韶第一人,才胜罗绮不胜春。
重教按舞桃花下,只踏残红作地裀.
侍女争挥玉弹弓,金丸飞入乱花中。
一时惊起流莺散,踏落残花满地红。
七宝阑干白玉除,新开凉殿幸金舆。
一沟泛碧流春水,四面琼钩搭绮疏。
山楼彩凤栖寒月,宴殿金麟吐御香。
蜀锦地衣呈队舞,教头先出拜君王。
天外明河翻玉浪,楼西凉月涌金盆。
香销甲乙床前帐,宫锁玲珑闭殿门。
细风欹叶撼宫梧,早怯秋寒著绣繻.玉宇无人双燕去,一弯新月上金枢。
夜寒金屋篆烟飞,灯烛分明在紫微。
漏永禁宫三十六,燕回争踏月轮归。
晓吹翩翩动翠旗,炉烟千叠瑞云飞。
何人奏对偏移刻,御史天香隔绣衣。
金井秋啼络纬声,出花宫漏报严更。
不知谁是金銮直,玉宇沉沉夜气清。
内庭秋燕玉池东,香散荷花水殿风。
阿监采菱牵锦缆,月明犹在画船中。
东宫花烛彩楼新,天上仙桥上锁春。
偏出六宫歌舞奏,嫦娥初到月虚轮。
纱幔薄垂金麦穗,帘钩纤挂玉葱条。
楼西别起长春殿,香碧红泥透蜀椒。
翠华香重玉炉添,双凤楼头晓日暹。
扇掩红鸾金殿悄,一声清跸卷珠帘。
金作蟠龙绣作麟,壶中楼阁禁中春。
君王避暑来游幸,风月横秋气象新。
清晓自倾花上露,冷侵宫殿玉蟾蜍。
擘开五色销金纸,碧锁窗前学草书。
翠钿贴靥轻如笑,玉凤雕钗袅欲飞。
拂晓贺春皇帝阁,彩衣金胜近龙衣。
琐声金彻阁门环,帘卷珍珠十二间。
别殿春风呼万岁,中丞新押散朝班。
鸡人报晓传三唱,玉井金床转辘轳。
烟引御炉香绕殿,漏签初刻上铜壶。
御按横金殿幄红,扇开云表露天容。
太常奏备三千曲,乐府新调十二钟。
宫女熏香进御衣,殿门开锁请金匙。
朝阳初上黄金屋,禁夜春深昼漏迟。
三月金明柳絮飞,岸花堤草弄春时。
楼船百戏催宣赐,御辇今年不上池。
内人稀见水秋千,争擘珠帘帐殿前。
第一锦标谁夺得,右军输却小龙船。
夜色楼台月数层,金猊烟穗绕觚棱。
重廊屈折连三殿,密上真珠百宝灯。
天门晏闭九重关,楼倚银河气象间。
一点星球重绛阙,五云仙仗下蓬山。
禁里春浓蝶自飞,御蚕眠处弄新丝。
碧窗尽日教鹦鹉,念得君王数首诗。
斗草深宫玉槛前,春蒲如箭荇如钱。
不知红药阑干曲,日暮何人落翠钿。
太液波清水殿凉,画船惊起宿鸳鸯。
翠眉不及池边柳,取次飞花入建章。
御座垂帘绣额单,冰山重叠贮金盘。
玉清迢递无尘到,殿角东西五月寒。
春心滴破花边漏,晓梦敲回禁里钟。
十二楚山何处是,御楼曾见两三峰。
博山夜宿沈香火,帐外时闻暖凤笙。
理遍从头新上曲,殿前龙直未交更。
春殿千官宴却归,上林莺舌报花时。
宣徽旋进新裁曲,学士争吟应诏诗。
钓线沈波漾彩舟,鱼争芳饵上龙钩。
内人急捧金盘接,拨剌红鳞跃未休。
蕙炷香销烛影残,御衣熏尽辄更阑。
归来困顿眠红帐,一枕西风梦里寒。
东宫降诞挺佳辰,少海星边拥瑞云。
中尉传闻三日宴,翰林当撰洗儿文。
酒库新修近水傍,泼醅初熟五云浆。
殿前供御频宣索,追入花间一阵香。
白藤花限白银花,閤子门当寝殿斜。
近被宫中知了事,每来随驾使煎茶。
西球场里打球回,御宴先于苑内开。
宣索教坊诸伎乐,傍池催唤入船来。
昭仪侍宴足精神,玉烛抽看记饮巡。
倚赖识书为录事,灯前时复错瞒人。
后宫阿监裹罗巾,出入经过苑囿频。
承奉圣颜忧误失,就中长怕内夫人。
管弦声急满龙池,宫女藏钩夜宴时。
好是圣人亲捉得,便将浓墨扫双眉。
密室红泥地火炉,内人冬日晚传呼。
今宵驾幸池头宿,排比椒房得暖无。
画船花舫总新妆,进入池心近岛傍。
松柏楼窗楠木板,暖风吹过一团香。
三清台近苑墙东,楼槛层层映水红。
尽日绮罗人度曲,管弦声在半天中。
安排诸院接行廊,外槛周回十里强。
青锦地衣红绣毯,尽铺龙脑郁金香。
安排竹栅与笆篱,养得新生鹁鸽儿。
宣受内家专喂饲,花毛间看总皆知。
年初十五最风流,新赐云鬟便上头。
按罢霓裳归院里,画楼云阁总重修。
金画香台出露盘,黄龙雕刻绕朱阑。
焚修每遇三元节,天子亲簪白玉冠。
六宫一例鸡冠子,新样交镌白玉花。
欲试澹妆兼道服,面前宣与唾盂家。
三月樱桃乍熟时,内人相引看红枝。
回头索取黄金弹,绕树藏身打雀儿。
小小宫娥到内园,未梳云鬓脸如莲。
自从配与夫人后,不使寻花乱入船。
锦城上起凝烟阁,拥殿遮楼一向高。
认得圣颜遥望见,碧阑干映赭黄袍。
水车踏水上宫城,寝殿檐头滴滴鸣。
助得圣人高枕兴,夜凉长作远滩声。
平头船子小龙床,多少神仙立御旁。
旋刺篙竿令过岸,满池春水蘸红妆。
苑东天子爱巡游,御岸花堤枕碧流。
新教内人供射鸭,长将弓箭绕池头。
罗衫玉带最风流,斜插银篦慢裹头。
闲向殿前骑御马,挥鞭横过小红楼。
沉香亭子傍池斜,夏日巡游歇翠华。
帘畔玉盆盛净水,内人手里剖银瓜。
薄罗衫子透肌肤,夏日初长板阁虚。
独自凭阑无一事,水风凉处读文书。
婕妤生长帝王家,常近龙颜逐翠华。
杨柳岸长春日暮,傍池行困倚桃花。
月头支给买花钱,满殿宫人近数千。
遇著唱名多不语,含羞走过御床前。
小雨霏微润绿苔,石楠红杏傍池开。
一枝插向金瓶里,捧进君王玉殿来。
锦鳞跃水出浮萍,荇草牵风翠带横。
恰似金梭撺碧沼,好题幽恨写闺情。
春天睡起晓妆成,随侍君王触处行。
画得自家梳洗样,相凭女伴把来呈。
舞头皆著画罗衣,唱得新翻御制词。
每日内庭闻教队,乐声飞上到龙墀。
春早寻花入内园,竞传宣旨欲黄昏。
明朝驾幸游蚕市,暗使毡车就苑门。
半夜摇船载内家,水门红蜡一行斜。
圣人正在宫中饮,宣使池头旋折花。
春日龙池小宴开,岸边亭子号流杯。
沈檀刻作神仙女,对捧金尊水上来。
梨园子弟簇池头,小乐携来候宴游。
旋炙银笙先按拍,海棠花下合梁州。
慢梳鬟髻著轻红,春早争求芍药丛。
近日承恩移住处,夹城里面占新宫。
别色官司御辇家,黄衫束带脸如花。
深宫内院参承惯,常从金舆到日斜。
日高房里学围棋,等候官家未出时。
为赌金钱争路数,专忧女伴怪来迟。
摴蒱冷澹学投壶,箭倚腰身约画图。
尽对君王称妙手,一人来射一人输。
慢揎红袖指纤纤,学钓池鱼傍水边。
忍冷不禁还自去,钓竿常被别人牵。
宣城院约池南岸,粉壁红窗画不成。
总是一人行幸处,彻宵闻奏管弦声。
丹霞亭浸池心冷,曲沼门含水脚清。
傍岸鸳鸯皆著对,时时出向浅沙行。
杨柳阴中引御沟,碧梧桐树拥朱楼。
金陵城共滕王阁,画向丹青也合羞。
晚来随驾上城游,行到东西百子楼。
回望苑中花柳色,绿阴红艳满池头。
牡丹移向苑中栽,尽是藩方进入来。
未到末春缘地暖,数般颜色一时开。
明朝腊日官家出,随驾先须点内人。
回鹘衣装回鹘马,就中偏称小腰身。
盘凤鞍鞯闪色妆,黄金压胯紫游缰。
自从拣得真龙种,别置东头小马坊。
翠辇每从城畔出,内人相次簇池隈。
嫩荷花里摇船去,一阵香风逐水来。
高烧红烛点银灯,秋晚花池景色澄。
今夜圣人新殿宿,后宫相竞觅祇承。
苑中排比宴秋宵,弦管挣摐各自调。
日晚阁门传圣旨,明朝尽放紫宸朝。
夜深饮散月初斜,无限宫嫔乱插花。
近侍婕妤先过水,遥闻隔岸唤船家。
宫娥小小艳红妆,唱得歌声绕画梁。
缘是太妃新进入,座前颁赐小罗箱。
池心小样钓鱼船,入玩偏宜向晚天。
挂得彩帆教便放,急风吹过水门前。
傍池居住有渔家,收网摇船到浅沙。
预进活鱼供日料,满筐跳跃白银花。
秋晚红妆傍水行,竞将衣袖扑蜻蜓。
回头瞥见宫中唤,几度藏身入画屏。
御沟春水碧于天,宫女寻花入内园。
汗湿红妆行渐困,岸头相唤洗花钿。
亭高百尺立春风,引得君王到此中。
床上翠屏开六扇,折枝花绽牡丹红。
内人承宠赐新房,红纸泥窗绕画廊。
种得海柑才结子,乞求自送与君王。
翡翠帘前日影斜,御沟春水浸成霞。
侍臣向晚随天步,共看池头满树花。
金碧阑干倚岸边,卷帘初听一声蝉。
殿头日午摇纨扇,宫女争来玉座前。
嫩荷香扑钓鱼亭,水面文鱼作队行。
宫女齐来池畔看,傍帘呼唤勿高声。
新翻酒令著词章,侍宴初闻忆却忙。
宣使近臣传赐本,书家院里遍抄将。
寒食清明小殿旁,彩楼双夹斗鸡场。
内人对御分明看,先赌红罗被十床。
寝殿门前晓色开,红泥药树间花栽。
君王未起翠帘卷,又发宫人上直来。
海棠花发盛春天,游赏无时引御筵。
绕岸结成红锦帐,暖枝犹拂画楼船。
日晚宫人外按回,自牵骢马出林隈。
别色官司御辇家,黄衫腰带脸像花。
深宫内院参拜习惯,经常从金舆到日斜。
日高房里学习围棋,等候官家还没有出来的时候。
为赌钱争路了,专* 此部分翻译来自Bai,仅供参考
⑵ 求关于潮汕人“过番”的俗语、童谣
严格来说,潮人过番也应该是一种移民,但因为潮人过番有独特的历史背景,因此另立一节,专文叙述。潮汕地区是个著名的侨乡,现在的潮汕本土人口不过1000万人左右,而在世界各地的潮籍华侨、华人已近1000万人。但是,过去移民海外和今天的移民迥然不同。潮汕海外移民,大体上可以分为四个阶段:宋元时期的移民、明代移民、清代移民和近代移民。可以说,每个移民期的来临,都有它的历史原因。
宋元时期,海外贸易十分活跃,朝廷为了增加财政收入,鼓励加强海外贸易活动,一方面招引外商来华贸易,另一方面鼓励中国商人出海贸易,潮汕地区濒临大海,在这样的大环境中,潮人参加这样的贸易活动,甚至外迁居住是必然之事。当宋元易代之际,潮汕地区经历了近20年的兵祸。至元十五年(1278)三月,元军由著名将领唆都率领进攻潮州城,潮城知州马发率领士兵英勇抵抗,终因寡不敌众而失败。潮州城破之后,元兵进行报复性的屠杀,潮州俗语“刣存三家人”记录了这一灭绝人寰的历史事件。在这种情况下,潮人纷纷流亡海外。特别是到了番邦之后,南洋国家政府对华商诸多优待,让这些流亡的人有一种扎根彼地的感情,于是慢慢地在那里成家立业,逐渐融人当地社会。
明代初期,朱元璋制定了一系列政策,厉行“海禁”,洪武四年(1371年)首先颁布禁海命令,洪武十四年(1381)再次下令“禁滨海民私通海外诸国”,并在沿海一带设置城寨卫所,派兵防守,对敢于出海“通番”贸易者实行严厉打击,使明初私人海上贸易活动受到很大打击。这种海禁政策,一直到嘉靖年间都没有宽弛。这个时候,正处于资本主义萌芽的状态,东南沿海商品经济已经有了初步的发展,沿海商人为了追求巨大利润,从事私人海上贸易相当频繁,并且慢慢地形成较大的规模。这种私人贸易无疑是与政策相抵触的,统治阶层加大对海上贸易活动的打击,这种情况下,一些人不得不移民海外,定居海外。
第三个阶段是清朝统一中国之初,为了巩固政权,不仅完全继承了明朝的海禁政策,而且发展为更系统的闭关锁国政策。特别是对广东沿海地区:“凡系飘洋私船,照旧严禁”。为了对付郑成功反清力量,顺治十七年(1660)九月,实施“迁界”令,强迫沿海地区内徙30~50里,并将沿海村镇夷为平地。康熙元年,潮汕的澄海、饶平一带被勒令内迁50里,“既迁之后,不许出界耕种,不许复出界外盖屋居住,如有故犯,俱以逆贼处斩”。康熙元年至五年,接连的三次迁界,导致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潮汕俗语“(讠别)字掠无蟛蜞”,是在迁界期间产生,迁界之后如果出界捕捞的,“俱以逆贼处斩”,那些看得懂的看得胆颤心惊,不敢越边界半步,那些看不懂的,“白纸黑字,你(讠别)我,我唔(讠别)伊”,照常越界捕些鱼虾蟛蜞,勉强度日。这句话现在引申为循规蹈矩的人反办不好事情,可以算是一种黑色幽默吧。
康熙二十三年,海禁政策放松了。这个时候澄海境内的樟林港已初步形成,出入其间的红头船为潮人飘洋过海提供了很大的方便。提起红头船,这是明清时代出入中国南海一带许许多多木制帆船中的一种。雍正元年(1723)清廷为了便于对各省商船、渔船进行审批、登记、发牌,规定各省商船在船体两端头尾部位和大桅上半截用漆油涂上各种不同的颜色,按规定,广东船舶涂的是红色油漆,称为红头船。红头船的船体大、载重量也大,一般每艘载垂自数十吨至二百余吨不等,红头船的出现,承负着拓展海外交通,促进国际贸易和产品开发以及繁荣地方经济的重任。
樟林港的繁荣是因原先的渔业港转变为商业港。乾隆七年 (1742)和乾隆五十六年(1791)两次经政府批准,共建铺屋114间,组成六条街道,外有六个村社环绕,称“八街六社”,樟林的《游火帝歌》描写了当时的繁荣。建于嘉庆年问的新兴街,全长近200米,由54间货栈组成,全部货栈楼房以巨楹厚板为料,足以承载大量货物。
有了红头船,有了便于出海的工具,有了樟林港,方便了出海。但“长安虽好,不如故居”,这是中国人共同的心态,为什么独有潮汕人敢于冒险,闯荡茫茫的海面,到海外谋取生计呢?
潮汕俗语“荡到无,过暹罗”,真实地反映了潮汕人过番的历史原因。清朝嘉庆、道光以后国力逐渐衰落,潮汕在清朝时,随着人口增长,已经从唐宋时的地旷人稀,逐渐变为人多地少,谋生艰难。加上明清两朝长期实行海禁,明末清初的战乱又延及潮汕。因此,潮汕许多地方的粮食无法自给,许多农民渔民难得温饱,生活极其困苦。据乾隆《潮州府志》记述,在康熙、雍正、乾隆年间,潮汕各县发生涝、风、蝗(虫)、瘟疫、地震等灾难248次,平均每年两次,以致“鬻妻弃子,饿殍载道,甚至寻死者、迁徙者十之八焉”。那些到南洋一带谋生的人,来到樟林,带上一些不易变质的干粮,乘上了红头船,漂洋过海。潮汕俗语说:“无可奈何舂甜粿”就是描写了这种过洋的状况。在过去。甜粿是一种稀罕的食品;要等到逢年过节才春上一点来祭祀祖先或者神祗。平时是绝对看不到一点甜粿的。因为每次过洋,如果是顺风顺水,行程需一二十日。如果碰上风浪,则需要一个多月的行程,因此必须多带一些干粮,甜粿不易变质,所以,过洋的人才准备甜粿,但此举实在是无可奈何。斯金纳的《泰国华侨社会吏的分析》提到:“大量运载他们的帆船,令人想起了载运非洲奴隶的情况。甲板上堆满了人,这些可怜虫日夜暴露在恶劣的天气下,毫无蔽身之所,因为船的下层装满了货物,他们的粮食和有限的水。”
在潮汕民谣中,有不少就是反映这种生活现实的。如“一溪目汁一船人,—条浴布去过番。钱银知寄人知返,勿忘父母共妻房。”“大船驶过七洲洋,回头不见我家乡。是好是劫全凭命,未知何日回寒窑?”这些民谣充分反映了向海外移民者的心态,也反映了海外移民的艰辛。
第四个阶段是近代移民。19世纪中后期,西方资本主义的工业化进程加快,相应加紧了对殖民地资源的掠夺和商品倾销。东南亚锡矿开采,橡胶园的开辟,北美、澳洲、南非的金矿开采和铁路建设,南美洲种植园的拓展等都需要大量劳力。而这时候,潮汕地区人多地少.灾害频繁,人民生活十分困苦,自然而然,他们便移民海外。
还有一种作为“猪仔”被掠夺的华工,更是充满辛酸。潮汕俗语说“日里窟,会得入,(不会)得出”。反映的就是华工悲惨的生活。19世纪末,西方的殖民主义者在潮汕掠夺华工后,英国的主要运送到英属的新加坡和槟榔屿,再转运到东南亚的爪哇、苏门答腊、北婆罗洲等地,开垦甘蔗、橡胶等大种植园和矿山。荷兰主要将华工运送到印尼的日里。这些掠夺华工的活动是十分不人道的。大海茫茫,生活条件十分恶劣,加上船主害怕工人造反,把人关在底舱,场地狭窄,难以容身,常常因疾病、饥饿和缺水而大量死亡。根据徐艺圃的《汕头地区早期华工出洋概论》:“据估计,从1852年到1858年从汕头掠运出洋的苦力,共有4万人。而在这6年中,妈屿岛就有8000名苦力死亡,弃尸海滩,无人过问,占运出苦力总数的20%。”
即使这些契约华工在运载的过程中死里逃生,到了目的地之后,被送进大种植园或矿山作苦丁,所遭受的压迫、剥削和虐待,同样是苦不堪言,每天在工头的皮鞭监督下,要劳动 18个小时以上,所得工钱又只能维持一个人一天的基本生活,生活十分凄苦,很多人没多久便死了。再者,殖民主义者又开妓院、设赌馆,百般引诱,使不少人因染上恶习而借债度日,这样又要卖身抵债,永远也难以回归故里。因此,在潮汕歌谣中,有不少就是反映这种心态的: “人在外洋心在家,少年妻子一枝花。家中父母年已老,身中无钱又想回。”过番人在大洋的另一方是如此艰难地生活着,举目无亲,当地居民又虎视眈眈,所谓“人地生疏,番仔擎刀”。
而在家的亲人又是如此的“望眼欲穿”。这种思念,潮汕人生动地形容为“惨过在等出外翁”。“出外”就是“过番”,“翁”就是丈夫。那些出门在外的人,能较快攒积一些钱回家省亲的,只是少数。有的“番客”在外几十年才能回家一趟,有的一辈子抛下妻儿,不再回来,对于那些在家苦等,上要赡养父母,下要抚养儿女的妇女来说,过的是什么日子便可想而知。民谣唱道:“前世无身修,嫁着儿婿到外洲。去时小生弟(长得年轻漂亮,像戏台上的小生一样),返时留白须。”一首催人泪下的《十二月思君歌》,更是道尽苦等丈夫回家的心曲:“……二月惊蛰是春分,夜昏早起想着君;茶饭半点全(不会)食,想着我君心头酸。听着隔房人成双,孤身帐内无人言,使妾有话无人呾,未知何时是同房……四月立夏是热天,打开箱囊换暑衣;换上暑衣心忙迫,只见君衫不见伊。……”还有一首《正月思君在外方》:“正月思君在外方,自君去后心头酸;自君去后相思病,相思病重(不会)落床。二月思君初二三。日日思君床头伴;自君去后相思病,相思病重(不会)洗衫;三月清明雨纷纷,路上行人成大群;人人扫墓上山去,唔见君家来拜坟。四月立夏日头长,单身娘囝鼻头酸;思父思母有时候,思君思婿割断肠。五月初五扒龙船,溪中锣鼓闹纷纷;船头打鼓别人婿,船尾掠舵别人君。……”出洋谋生的人,他们远涉重洋,踏上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他们的目的就是能够赚到一些钱银,寄回家里养家活口。潮汕俗语归纳为“番畔钱银唐山福”。杜桂芳的《潮汕侨批》对这种现象进行精辟的概括,认为这是:“责无旁贷与心安理得倾斜和心理同构”。出洋谋生的人,到了异地,一般都是从事低层次的劳动,收入较低,生活境况大多不佳,有的还相当困难。如他们在侨批中叹息的“行情冷落,入不敷出”、“商业凋蔽,取利无门”、“左支右绌,生计艰难”……即使遇上风涝火旱,政治动荡,货币涨跌等情况,他们也想方设法,不让家里的人有丁点的忧虑。如潮汕歌谣《心慌慌》:“……上山来做工,伯公朵隆保平安。雨来乞雨沃,日出乞日曝。所擎大杉桁,所作日共夜,鸡啼五更去冲浴,冲到浴来是怎生?海来相阻隔,(不会)得唐山我奴来拍抨。信一封,银二元,叫奴刻苦勿愁烦;囝儿着扶持,教伊勿赌钱,田园着力作,猪仔着力饲。等到我赚有钱,紧紧回家来团圆。”但是国内家属对海外亲人,却甚少顾及他们的种种艰辛,而是把这种依赖视为理所当然,而且这种需求远远超出了及时寄来,有时候还会有怨言。因此,人们对这种现象,感慨地说这是“番畔钱银唐山福”。对这种现象,杜桂芳在《潮汕侨批》将其归纳为几个原因:其一是血缘宗法的约束,其二是宗亲义务,其三是现实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