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再一次看完《穿條紋睡衣的男孩》,這一次的無力感和沮喪比第一次更加濃郁,可能很多天都走不出這部電影了吧。但你看完《穿條紋睡衣的男孩》後你會發現,「豆瓣TOP250」這幾個字真不是蓋的。
電影最後給的一個長鏡頭,原本喧鬧地毒氣室安靜下來,門外放著的,全都是所謂的「條紋睡衣」。這個畫面安靜、詭異地令人窒息。《穿條紋睡衣的男孩》還有一個值得說的地方:看這部電影的影片一萬篇,不如看電影一遍。那種對戰爭的痛恨與無奈,在看完電影的那一刻,就像大雨,撲面而來。
B. 穿條紋睡衣的男孩
剛看了一部08年上映的電影,穿條紋睡衣的男孩,是我在Netflix翻了至少十幾分鍾才終於決定要打開的電影。
幸虧,這是一部好電影。
從頭到尾,電影中的氛圍都有點壓抑,即便很多時候是以8歲小男孩Bruno的角度。就像有一條豆瓣影評所說的,戰爭題材的電影不一定非得從大社會的層面去體現那些宏觀的東西,這部關於二戰和集中營的電影正是從Bruno的角度展開,包括他對納粹的印象,對猶太人的印象,以及他和猶太小男孩Shmuel的友誼。
Bruno的父親是一名納粹軍官,但在他編織的謊言中,Bruno和他的母親始終相信他是個好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國家和人民變得更好。直到他們一家搬來了郊區,這附近有一個集中營。
Bruno第一次看到條紋睡衣是在他看見佝僂蹣跚的傭工(其實是囚犯)Pavel時。Pavel告訴他自己以前是個醫生,Bruno一口否決說,你只是個削土豆的。在他眼裡,Pavel是農民。直到後來Bruno親眼所見軍官對Pavel的態度極其惡劣,又因為一點小事就把他拖出門外拳打腳踢。
Bruno對那個「農場」嚮往已久,他急切地想找那裡的小夥伴一起玩。終於,他成功逃離了母親的看管,來到「農場」,在通電的鐵網外,遇見了坐在鐵網內雀鄭,同樣穿著條紋睡衣的Shmuel。Bruno問,你們為什麼穿著條紋睡衣,還有一串數字,是在玩什麼游戲嗎?Shmuel告訴他,這不是游戲。
Bruno終於找到同齡的小夥伴,從那之後便經常偷偷地跑去鐵網邊,只可惜兩人永遠有一網之隔。有一幕讓我也印象深刻。Bruno問,你做錯了什麼事?Shmuel只說了一句,我是猶太人。然後兩個人都沉默了。Bruno一下子變得有些驚慌失措,然後匆匆離開。
Bruno的母親也對她丈夫的暴行一無所知。直到有一次回家時,她又聞到了那種奇怪的燒焦的味道,不遠處一個煙囪里冒著滾滾黑煙,隨行的軍官不小心說漏嘴,她才知道他們竟然把人活生生地燒死。只因為他們是猶太人。
知道這件事以後,Bruno的母親無法再面對丈夫,她不想自己和孩子成為這種罪行里的一份子。
Bruno經常偷偷跑去和Shmuel聊天,甚至下棋,得知了納粹對他們做的一些事,也開始懷疑自己一直崇拜的父親和軍人是不是好人。而單純善良的Bruno在偷偷看了一部納粹軍官集體觀看的虛假影視資料後,天真地以為集中營正像影片里放的那樣,有很多活動,裡面的人也都生活得很好。
影片結尾,最為沉重。Bruno的母親因為無法忍受丈夫和納粹的暴行,決定帶孩子再搬到另一個地方。Bruno臨走之前,最後一次到鐵網邊,希望能幫Shmuel做一件事,找到他在集中營失蹤的爸爸。他在鐵網邊挖了個小坑,正好夠他鑽到鐵網內。Bruno換上了同樣的條紋睡衣,和Shmuel一起進入集中營。
但兩人還並沒有找到Shmuel的爸爸,便跟著人群一起被推搡到外面,一路被納粹軍官趕到一個房間里,並被要求脫掉衣服。其中一個囚犯說,沒關系的,只是洗個澡。
此時Bruno的母親已經發現兒子不見了,她和丈夫帶著一路軍官順著Bruno不小心留下的痕跡,在大雨中一路尋找。其實看到這里已經讓人有所感觸。Bruno的父親雖是殘暴的納粹軍官,但也和所有的父親一樣為自己孩子的安危心急如焚。
Bruno的父親找到集拆燃中營,發現房間里的囚犯都不見了,好像意識到什麼。最終他跑到煙囪下,滾滾黑煙從煙囪里冒出。Bruno一直生活在大人編織的謊言世界裡,戰爭是什麼,納粹和猶太又是什麼,甚至他的父親到底是不是好人,他都一無所知,而在燃燒殆盡的前一刻,他終於知道了答案。
因果循環,卻讓這樣一旅歲虛個天真無邪的小寶貝付出代價,也正是電影的悲痛之處。
C. 如何評價穿條紋睡衣的男孩有什麼亮點嗎
《穿條紋睡衣的男孩》是一部感人肺腑的佳作,劇中的亮點在於極其沉重的結尾將影片上升到了新的水平。
(3)穿條紋睡衣的男孩影評豆瓣擴展閱讀:
劇中重要人物
1、布魯諾
演員:阿沙·巴特菲爾德
八歲的他是集中營德國司令官的兒子,因父親的新職務是在柏林外的一個偏遠郊區,全家都要搬過去,布魯諾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2、布魯諾的媽媽
演員:維拉·法梅加
她原來一直認為自己的丈夫僅僅只是一個軍人,在戰場上的死傷是在所難免,但當她發現自己的丈夫原來在集中營里乾的是毫無人性的屠殺勾當時,她明白自己嫁給了一個魔鬼。
3、布魯諾的爸爸
演員:大衛·休里斯
一名殘暴、毫無人性,卻在孩子面前儼然慈父的納粹軍官。受命管理德國納粹的一集中營,便舉家搬至集中營附近的官邸中。
D. 《穿條紋睡衣的男孩》:戰爭遠比影片更讓人窒息,這部影片的結局是什麼呢
比起其他所有反戰題材的電影,《穿條紋睡衣的男孩》擁有最諷刺,也是最殘酷的結局。
布魯諾原本就對鐵絲網里的世界很好奇,他見過很多穿條紋睡衣的人,但並不知道他們是幹嘛的。他常常這樣坐在鐵絲網外面發呆,或者與施穆爾交談玩耍。
孩子總是單純的,他們以絕對的善意來面對這個世界,卻要去承受他的父輩釀成的惡果。
盡管《穿條紋睡衣的男孩》是以小孩子輕松的視角來講述一個戰爭故事,但是它的殘酷程度不亞於任何一部反戰電影。
E. 穿條紋睡衣的男孩影評
《穿條紋睡衣的男孩》影評如下:
《穿條紋睡衣的男孩》在以兒童的視角反映歷史慘劇的同時更透露出人性的光輝,那是父母對孩子的愛,是姐弟間親情的愛,是小朋友間純真的友誼,是彼此間的關懷與溫暖。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電影的結局恰恰證明了這一點,毒氣房外的長鏡頭以及慢慢變成黑白的場景已然昭示了結局。
電影整體給人的情感由輕松變為沉重,絕望像烏雲籠罩著,卻等不到一陣吹散它的風,以及一束陽光的普照。
劇情簡介
《穿條紋睡衣的男孩》根據愛爾蘭新銳作家約翰·伯恩2006年出版的同名小說改編。由馬克·赫曼執導,阿沙·巴特菲爾德、維拉·法梅加和魯伯特·弗蘭德等聯袂主演。影片於2008年11月7日在美國上映。
影片講述二戰期間,八歲的布魯諾是集中營德國司令官的兒子,他與集中營圍欄的另一邊的一個猶太男孩(Jack Scanlon飾)結下了友誼,從而發生了許多令人意料不到的事情。
F. 穿條紋睡衣的男孩的影評
如奧斯卡經典影片《辛德勒名單》、《鋼琴師》、《美麗人生》等等,但透過孩子的視角來展現此類主題還是頭一次。 透過孩子的視角來看世界無疑是獨特的,類似的作品有如《西西里的美麗傳說》。影片中通過一個情竇初開小男孩對女主角的窺視開始,一步步地展現那個時代中人物的悲歡離合,縱然解讀的異常「孩子氣」,但反差之下現實的殘酷才顯得更加驚心動魄。《穿條紋睡衣的男孩》同樣透過一個孩子的眼睛來講述二戰中德國集中營中的情景,以一個孩子的視角來審視那個特殊的年代。那些殺戮和令人難以直視的鮮血,在孩子的眼中被折射的是如此光陸怪離和有趣,但越是如此現實的殘酷就越是讓人心血尤滴! 近些年來反映二戰納粹題材的電影有這樣一種傾向,從單純的反映德國納粹的殘暴與獸性轉而譴責戰爭對人性的傷害。主題也從單純地同情被納粹蹂躪的人們,轉而反映這樣的病態專權對所有善良人民的殘害——對德國人也是如此!在《鋼琴師》結尾,那位救助過主角和很多猶太人的德國軍官蜷縮在盟軍德國戰俘營里,那如寶石般碧藍的眼睛中寫滿了絕望!縱然他保有良知,冒著生命危險救助猶太人,但等待他的結局依然是屍骨無存!而在家中等待他歸來的妻子和三個孩子,最終連他們的父親和丈夫死在那裡都不知道!這,就是戰爭! 正如二戰結束後德國總理在猶太人紀念碑前感天動地的一跪!殊不知他也是受害者!德國人也是受害者! 為戰爭而瘋狂的永遠是沒有人性的禽獸,不論你站在哪一方!在戰爭中受傷的永遠是善良的大眾,不論你屬於哪一方! 當影片中布魯諾在毒氣室中的牽起施穆爾的手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意識到和平是多美麗的一個字眼,原本世界就應該如兩個男孩間的友誼那麼簡單。不論是文化差異還是種族隔閡,都如兩個人之間那張鐵絲網一樣千瘡百孔,它阻止不了人們交流的進步。但當戰爭的槍口指向無辜的人們時,不論是怎樣的血統還是多麼被推崇的種族崇拜都比不過那一件條紋睡衣,結果都是鮮血淋漓。它將毫不留情地阻隔人類交流的進步,因為它滅絕的是人性! 呼喚和平,不是說說那麼簡單,而是發自靈魂的吶喊! 盡管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這部電影依舊是一部感人肺腑的佳作! ——《泰晤士報》 《穿條紋睡衣的男孩》極其沉重的結尾將影片上升到了新的水平。 ——《獨立報》 馬克·赫曼透過孩子的眼睛來詮釋大屠殺事件,直到最終大結局的時候我們才被眼前美麗的悲劇驚呆了。 ——《衛報》 馬克·赫曼非常成功地將約翰·伯恩的原著改編後搬到了大銀幕上,片中強烈的情緒感染了所有人。 ——《天空衛視》 《穿條紋睡衣的男孩》以孩子的視角來批判大屠殺,問題在於現代觀眾理解起這些隱晦的批判會比較困難,因而這種手法是極其容易誤導觀眾的。 ——《斜向》雜志 《穿條紋睡衣的男孩》的主題試圖探尋關於人性的難題,然而卻將影片本身放在了搖擺不定的道德天平上。 ——《未來電影》 非常震撼的一部電影,令我們不得不重新審視那段戰爭的悲劇性。
G. 豆瓣9.1,慘淡的條紋服里,隱藏著孩童視角的「納粹暴行」
藍天,白雲,陽光,鞦韆,這些美好的詞語,怎麼也不會跟「納粹」扯上關系,但這些場景的確出現在一部諷刺「納粹」的電影中。
《穿條紋睡衣的男孩》是英國導演馬克赫爾曼,執導的一部改編自同名小說的「反戰諷刺」電影。
他在該電影中用極其深沉的人文情感,和豐富細膩的鏡頭語言,以兒童視角出發。
講述雅利安男孩布魯諾與猶太男孩施穆爾,建立友誼後所發生的「別樣」遭遇,表達對猶太人的同情以及對納粹德國的批判。
八歲的雅利安男孩布魯諾與母親和姐姐,一起跟隨納粹軍官父親,來到柏林鄉下的一個農場。
他沒辦法再聯系以前的玩伴,整日悶悶不樂。
更令他奇怪的是,新家裡時常會出現一個兩個穿著「條紋睡衣」的僕人,他們舉止萎縮卑微,灰頭土臉,被軍官們吆喝著搬東西。
天生好奇心重的布魯諾,對這些人產生了興趣,時常趁著他們在廚房幫佣,過去跟這些人說話。
布魯諾的行為讓媽媽十分擔心。
偶然的機會,他趁著大人忙碌,循著門後的小路,找到一座鐵絲圍著的農場,還結識了另外一個穿著「條紋睡衣」的男孩——施穆爾。
布魯諾開始偷偷找施穆爾聊天下棋,他還經常把家裡的好吃的偷偷帶出來,送給這個小男孩品嘗,兩個人建立了深厚「友誼」。
得知施穆爾的父親也在這所鐵絲農場,布魯諾決定幫助朋友找回家人,並且偷偷換上了條紋睡衣,與施穆爾一起鑽入鐵絲網圍繞的「農場」……
在眾多「反思二戰,諷刺納粹」題材的電影作品中,氣氛渲染各有不同,或是肅穆沉重,或是輕松幽默,又或者怪誕奇異。
很多導演往往是站在「現代人」的角度,以「正義戰勝邪惡」的心態,去渲染納粹的殘忍與暴虐,難免落入對納粹分子「臉譜化」的俗套設定。
赫爾曼的這部電影與其他的同題材作品比起來,其實並不像是「反思納粹」的電影。
電影中沒有大面積的血腥鏡頭,也沒有慘無人性的戰爭場面,更沒有狂熱的「納粹口號」。
你唯一可以見到的,就是隨處可見的,歡脫奔跑的稚嫩兒童。
他們的笑臉在藍天白雲,綠樹成蔭的映襯下,越發天真無邪。
小男孩布魯諾像是一個急待探險的小偵探,他張開雙臂扮演飛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絲毫意識不到自己的快樂,是「雅利安血統」賜予。
接下來我將結合影片情節,從歷史背景,兒童視角,以及納粹對人性的迫害,這三個方面來帶領大家賞析這部好電影。
基督教認為,在耶穌被門徒出賣後,將耶穌釘死在十字架上的人,就是得勢的猶太人。
出於這個宗教假釋,歐洲自11世紀——12世紀以來,從中世紀開始就蔓延著「反猶逐猶」的思想。
由於猶太人一貫以「頭腦聰明,善於商業」著稱,在長達幾個世紀的時間里,積累了巨量的財富和社會名望。
魏瑪共和國時代(1918至1933),德國文化藝術界人才輩出,大放異彩。
那個時代,猶太人經營著重要的畫廊和文化藝術交流中心,幾乎把持著所有的歌劇戲劇、音樂、藝術和圖書評論領域的話語權。
德國大部分優秀的電影作品和戲劇作品都是猶太人所創造的,除此以外,猶太人還影響著報刊出版和影視傳媒。
猶太人取得的成績,並沒有讓他們在「風光」下迎來歐洲民族的尊重。
反而因為巨量的財富和出色的藝術創造,被歐洲各民族所妒忌和記恨,激起了德國人對猶太人的憎恨。
1920年左右,世界爆發了第一次資本主義經濟危機,這場危機迅速波及戰敗後的德國:
由於德國戰敗後長期支付戰爭賠款,以及連年戰爭對國家財政的損耗,國內爆發了嚴重的通貨膨脹和貨幣危機。
盧布貶值如同廢紙,中產階級民眾辛苦幾代積攢的財富,在一夜之間迅速貶值縮水。
普通的民眾更是深受其害,老年人、退休人員、工人和職員時常要忍受飢挨餓與貧窮。
中產變無產,無產成赤貧,社會主流階層失去了原本的一切,民眾被經濟危機折磨得苦不堪言時,部分德籍猶太人卻大發橫財:
他們掌握著礦藏,工廠與地產,因為貨幣貶值而價值暴增,又因為貨幣貶值,輕輕鬆鬆又還清了貸款,還因為購買的債券大賺一筆,得以過著奢侈豪華的生活。
憤怒的德國人把自身所經歷的慘痛,都算在猶太人身上,德國的「反猶太情緒」高漲。
就在這時,一個青年找准了時機,開始宣傳他的猶太民族是劣等民族的思想。
在德國民眾普遍仇恨憎惡猶太人的社會氛圍里,這個青年的思想,很容易就會被接受和傳播,憑借「反猶主義」,他迅速積累了聲望名氣。
並成功參與競選,被民眾選中為德國元首和納粹黨魁,他就是——阿道夫·希特勒。
德國這個龐大的國家機器,在希特勒的掌舵下,終於張開獠牙,開始對猶太人的非人性迫害。
在黑暗的理性到來之前,用以丈量童年的是視覺,聽覺與嗅覺——約翰貝舒曼。
電影開篇點題,引用原作者一句話告訴觀眾—電影就是以孩童視角,進行氣氛渲染與情節互動!
在影片中,導演刻意迴避了直接描寫納粹暴徒如何迫害猶太人,且隱藏起較為血腥暴力的鏡頭。
但即使很多情況並沒有刻意強調,我們作為觀者,很容易就可以跟隨布魯諾的視角,從清新的鏡頭里嗅到導演要表達的深層次情感—壓抑與悲愴:
8歲的布魯諾還不知道父親的升職意味著什麼,更不知道父親升職的原因,但是他卻隱隱感覺到,父親因升職產生的工作調動,會讓他失去幾個玩伴。
在納粹父親的慶功宴上,他看到眾人向父親祝賀時脫口而出的「恭喜」,失去玩伴產生的心理又沉重了一點。
布魯諾跟隨父親來到柏林鄉下的新家,他不理解為什麼門口的士兵總是兇巴巴的,媽媽不允許他出大門。
更不理解當他找到了新的樂趣「農場」時,他房間的窗戶立刻就被封得嚴嚴實實。
他對新家裡的「僕人」也很好奇,後來他從鞦韆上摔下去後,這個僕人替他包紮。
才知道原來這個瘦骨嶙峋,灰頭土臉的「條紋睡衣」僕人,以前是個醫生。
布魯諾還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正常,他不知道一個醫生為什麼放著高尚舒服的醫護職業不做,反而要在廚房做一個削土豆摘菜的僕人。
哪怕這個僕人都已經卑微如此,依然會遭來士兵的毆打,也許在某一天,這個僕人就從世界上消失了,化作煙囪里的滾滾刺鼻黑煙。
鏡頭雖然不點明,但我們知道,傷痛就隱藏在納粹父親支支吾吾的敷衍里,在母親的斥責聲中,在姐姐的納粹宣傳畫里。
在新家的生活,布魯諾印象最深的事物,就是遠方的農場與條紋睡衣。
因媽媽的欲蓋彌彰,布魯諾反而對這些充滿了興趣,在好奇心的驅使下。
布魯諾找准機會來到後院「探險」,成功找到了屬於他的「秘密基地」:一座圍著鐵絲的農場。
他在這里找到了一個同年齡的小男孩——施穆爾,布魯諾把他當做了自己在新家交的第一個好朋友,他們的友誼,在你來我往裡越發深厚。
條紋睡衣僕人被科特軍官毆打後就消失了,新家很快又來了一個「條紋睡衣」僕人,布魯諾從宅子里看到朋友施穆爾時,心裡興奮夾雜著害怕。
興奮是因為他想不到在家中可以遇見好朋友,害怕的是,布魯諾此時已經從周圍人的對話中,感受到自己與猶太人本不應該「做朋友」。
這兩個朋友相處的時間很短,他們的友誼火苗很快就被納粹軍官給澆滅了!
當父親的衛兵—科特,歇斯底里質問他是否認識這個小男孩時,布魯諾為了免受懲罰,選擇了撒謊。
自覺背叛朋友的布魯諾心中不安,等他再次從鐵絲農場圍欄里看見好朋友,施穆爾臉上都是毆打的腫脹傷口,即使治好會留下難看的疤痕。
電影將兩個小男孩的處境,在孩童敘事視角下對比起來:
從鐵絲圍欄到新家廚房,原本毫無關系的兩個人,因布魯諾的一次探險,他們的命運從此交匯,互相映射。
英國思想家羅伯特·歐文曾經表示:「人是環境的產物。即他認為人的品質、人的感情、信念和行為性格,是先天組織和人在自己的一生中、特別是在發育時期所處的環境這兩個方面的產物。」
不諳世事的布魯諾與施穆爾,他們彼此心中並沒有對雅利安民族或猶太民族的憎恨,也未受到納粹理論的影響,第一次見面時就建立了友誼關系。
與之對應的情況,則是姐姐Gretel受納粹理論,將喜愛的洋娃娃丟棄,換上納粹招貼畫和戰爭海報,她日益滋生的「反猶」思想,讓布魯諾越發陌生;
而布羅諾的納粹父親,為了陞官立功,也懷著對祖國的熱誠,犯下殺害「猶太人」的種種惡行。
影片用三個人的平行心理狀態,向熒幕前的觀眾展示了一個正常的人,在生命的各個階段,如何被納粹思想蠱惑,成為傷害猶太民族的劊子手。
布魯諾在八歲的年紀,本該接受最正確的人生教育,在藍天白雲下奔跑。
可是卻因為戰爭,只能被關在柵欄高深的院子里,整日研究《德國史》或《我的奮斗》。
沒有人教導他正確是非觀念,更不會有人對這一切做出解釋。
對於布魯諾來說,穿條紋睡衣的僕人並不算人,在遙遠的農場里是幸福從容的生活,父親正在做對國家忠誠的事情,姐姐正成為一個戰士。而唯一想讓她知道真相的母親,卻變得瘋瘋癲癲。
他周圍的一切都像是哈哈鏡里的世界,雖然依舊熟悉卻被折射扭曲地甚為恐怖怪異。
這樣的言論和狀態,遍布納粹德國的整個社會,在這種氛圍下長大的孩子,輕而易舉就接受了「猶太有罪」的設定,進而影響到個人價值觀。
也許在納粹全面潰敗後,在南柯美夢中的德國人都漸漸蘇醒,可是他們因為盲目和狂熱,造成的惡果已經種下,誰又能替他們承受心理上的愧疚與自責。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純粹的壞人。
如果導演設置納粹父親和納粹姐姐的的形象,代表的是德國納粹的人性泯滅,那麼布魯諾的媽媽以及祖母,是納粹德國民眾僅存的良知的體現。
布魯諾的父親升職宴會時,他的祖母看著兒子一身筆挺的軍裝,心中五味雜陳。她想要的是讓兒子擔當起作為軍人的責任,或是保護家園,或是衛國殺敵。
但是,這個納粹軍官所做的事情根本稱不上軍人,甚至都不能再稱之為人。
他以屠殺手無寸鐵的猶太平民為樂,以奴役猶太平民為樂, 最可怕的是他用這種毫無悔意的行為,表達對納粹政權的忠誠。
在當時那個年代,有多少德國人,在國家宣傳的掩護下,發泄著對猶太人的私憤。
布魯諾的媽媽得知,每日刺鼻的濃煙,就是焚燒猶太人產生的,她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生理的不適,靈魂的煎熬使得她變得愈加瘋癲。
祖母的下場更為悲壯,哪怕如她一樣對猶太平民抱有同情心,且不接受納粹蠱惑,依然因為兩個民族之間刀戈相向,被投彈炸死。
當時代的灰塵灑落人間,落到每個平凡人頭上,都是一座山。
布魯諾的祖母,是整個時代的殉難者,也是那個時代千萬德國普通人的縮影:
面對家人和朋友的狂熱扭曲,他們無能為力;面對敵人的報復,他們毫無招架之力。
電影最後,兩個小男孩一起穿越農場,走進集中營「探險」,意外被士兵趕進毒氣室。
此時的鏡頭逐漸拉遠,毒氣室外面隨處丟棄的條紋睡衣,給了我們極大的震撼。
這組長鏡頭也向我們展示訴說,猶太人並不是洪水猛獸,他們是活生生的生命。
哪怕穿著條紋服被如此虐待,兩個孩子也沒有磨滅自身的善良,依然對友誼抱有期待。
布魯諾作為電影中唯一願意與猶太人做朋友的人,被毒死在毒氣室。
相比起展示孩子的友誼,我更願意將這一鏡頭解讀為導演赫爾曼給觀眾的暗示:
曾幾何時,日耳曼雅利安民族與猶太民族,都只是歐洲大陸上的不同種族,他們的關系雖然互相競爭,卻並不是像如今這樣彼此視為敵愾。
假如納粹理論沒有被德國人採納和吸收,也許兩個民族就不會出現這種悲劇,兩個小男孩也就不會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導演借著這一鏡頭,表達了對歷史事件的反思,並向兩個民族發出深刻的詰問。
更讓人值得深思的是,納粹屠殺,距離今日的我們並不算遙遠。
當我們把自己定義為「現代文明人」時,往往會為了符合主流價值的期許,將人性湮滅在集體意志里,去做一些違心的事情。
哪怕現代德國早已對猶太屠殺受害者道歉,國際社會卻依然沒能吸取這一歷史教訓。
民粹主義,民族主義,沙文主義 依然被某些狂熱信徒吹捧,它肆意用邪惡的目光窺探著世界,企圖再次引發人類同室操戈!
雖然納粹已經消亡,但如果人類繼續互設壁壘,彼此歧視,距離下一次納粹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