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苦難的前半生
一
大概五年以前吧,科里給我們安排了專門負責上葯的人員。剛開始是兩個小夥子,但因為工資不高,活兒又累,所以總換人。常言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相似的道理,以前沒人專門上葯,我們自己也都能幹了,一旦有了專門上葯的人再沒了,就會感覺極為不便。
上葯的大姐又走了一個,我們又再熱切地盼望下一位了。
新來的上葯人員還是一位大姐,叫王玉秀。她四十齣頭的年紀,個子不高,中等身材,長頭發中已摻雜了絲絲白發,扎一個簡單的馬尾,漂染過的頭發,發根已經長出了很長的黑發。但一雙眼睛很精神,我們都喊她秀姐。
秀姐初來乍到,有一次她正忙著上葯,正好輪到我休息了,閑來無事便和她攀談起來。我問她是屬於哪個公司的,她說不知道,我驚訝的回問道:「那您是怎麼來的」?她特別理直氣壯地說:「XX讓我來的」。這個XX是我們的前任領導,聞聽此言,我的第一反應是,這位大姐惹不起啊。
我的工作一般是窗口,偶爾也會有上葯的班,有一次正好趕上和她一起上葯。她上葯時總把滿滿一箱子葯往地上一扣,然後再一摞一摞地往架子上放。我對她說,這樣扣在地上很容易散亂,葯盒容易臟,葯房人多路窄,不如從箱子里直接拿的方便。她說,師傅教我這么上的,習慣了。我張了張嘴,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二
有一天中午我從食堂打飯回來,別人都不在,只有秀姐一個人在吃飯。我們自然而然地聊了起來。我問她原來在哪兒工作,她正要往嘴裡送菜的手稍微停頓了下,嘆了口氣,垂下了眼皮,緩緩地說道,我原來在屈臣氏工作,主要負責百雀靈的銷售,賺得是在這兒的好幾倍。但是,工作時間長,下班很晚,沒法兒管孩子。孩子今年初二了,成績不好,也不聽爺爺奶奶的話,老師三天兩頭的給我打電話,讓我多管管孩子,我就狠下心來把那的工作辭了。說完之後,秀姐很無奈的輕輕搖了搖頭,自言自語似的小聲說,沒辦法啊。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平平淡淡,波瀾不驚,無聊而鎖碎,這其實是一種幸福,只是我們麻木的神經體會不到。
和秀姐時不時的一起干點活,偶爾碰上一起吃飯,斷斷續續地從聊天中,我拼湊出了她的生活軌跡。讓我愈發覺得平平淡淡的生活真的是一種幸福。
秀姐出生在內蒙古,有一個哥哥,兩個弟弟,是家裡唯一的女孩兒。但她也並沒有因此受到特別的寵愛,該吃的苦一點沒少吃,該受的累一點沒少受。
秀姐的父親是個養蜂人,這是個聽起來很美好的職業。一年四季逐花而居,總是在追隨著溫暖的陽光。但另一面卻是居無定所,四處飄泊,離群索居。所以秀姐的童年生活一直處於遊走中,到了上學年齡,住所相對固定,但經常只是和哥哥弟弟一起生活,和父母總是聚少離多。
秀姐不擅學習,讀到初中就輟學了,然後就四處打工,但都不長久。直到二十歲時投奔一個小姐妹來了北京,在一家服裝廠里工作,才算是穩定下來。
再後來,她認識了一個同樣在服裝廠打工的北京本地的一個小夥子。小夥子雖然也沒讀過多少書,但聰明能幹。過了兩年兩人結婚了,又過了兩年,兩人有了兒子。
那是秀姐最幸福的幾年,生活穩定,又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再加上那個粉雕玉琢,肉嘟嘟的小人兒。把他抱在懷里,就像擁有了整個世界,為了這樣的日子,以前吃多少苦秀姐都覺得是值得的。那些日子,秀姐做的夢都是甜的,她想要的幸福就是這么實實在在,簡簡單單。但生活總是變化莫測,充滿了不確定性。
三
那時候,秀姐的兒子已經三歲多了,家裡也買了車。秀姐的愛人對她說,我帶你回趟老家吧,你有七八年沒回去過了吧?現在孩子大些了,又有車.……秀姐聽後異常感動,自己當初真的沒看錯人。
感動過後就是興奮了,畢竟這么多年沒回去過了,爹娘還好嗎?兄弟還好嗎……身未動心已飛遠了。
秀姐和老公為家鄉的親人們張羅了一車禮物,吃的,穿的,用的一應俱全,裝滿後備箱裝副駕,裝完副駕裝後排座椅,只留了秀姐和兒子容身的地方。
為了節省時間兩人決定晚上上路,但不知是吃的不合適還是穿得太單薄,行至半路,秀姐老公肚子開始不舒服,總想上廁所。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停車了,秀姐抱著已經熟睡的兒子在車上等待著。等待了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了,可老公怎麼還不回來哪!秀姐有些慌了,她放下孩子,下車四處查看,可就是不見老公蹤影。秀姐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她開始大聲喊老公的名字,但始終沒有回應。秀姐突然發現他們停車的地方是一座高架橋,老公會不會.……想到這兒,她癱倒在地上,幾乎是爬到了路邊,順著圍欄絕望的向下張望。橋下路面上的一團黑影似乎證實了她的想法,秀姐感到天眩地轉。若不是想到車上的孩子,她真想跟著老公一起去了。
稍稍冷靜一下後,她顫抖著打出手機給120和交通隊打了電話。她用殘存的一點意識爬回車里,把兒子緊緊地摟在懷里,猶如雕塑一般,沒有了一絲生機⋯⋯
她不知道這之後發生了什麼,只記得救護車的聲音,警車的聲音,人的聲音,亂糟糟的一片,但對她而言,這都沒有任何意義了。警察問她話,她目光呆滯,傻愣愣地一言不發。醫生說她精神受到嚴重刺激,不適合問話,警察只好作罷。
秀姐老公在送往醫院的路上就已經沒了氣息。經過警察對現場的勘查得出結論,秀姐老公急於靠路邊方便,當時天又黑,不小心從高架橋上跌落,導致身亡。
一連幾天,秀姐都是那樣坐著,不吃不喝不睡,雖然秀姐老公的死和她沒有直接關系,但那是因為要和她一起回娘家啊。除了失去心愛之人的鑽心之痛,還有著蝕骨的悔恨和對公婆深深的愧疚。她覺得是因為自己才害死了愛人,使公婆失去了兒子,自己是個罪人。
不幸中的萬幸是公婆都是明理之人,更知道孩子不能再失去媽媽了。雖然喪子之痛讓老兩口痛不欲生,但理智告訴他們不能把這一切都加諸在秀姐身上。他們的寬容,他們的勸慰逐漸地使秀姐恢復了理智,她開始吃飯,睡覺,但吃的極少,話也極少,卻常常昏睡很久.……
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葯,七年後,兒子已經十歲,眉眼像極了父親。看著逐漸成大的兒子,秀姐的心終於不再那麼疼痛,那麼空曠,她漸漸有了些生氣。
她和孩子仍舊和公婆生活在一起,把公婆當成親生父母一樣照料。
兩年前經人介紹,秀姐認識了現在的老公,兩人商量後,繼續生活在秀姐原來的家中,一起照顧孩子,侍奉公婆。
那天我正好上了晩班,下班時月亮已經很高了,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遙望著殘缺的清冷的月亮靜靜地懸在漆黑的天幕中,心中感慨萬千,亘古不變的月亮,在月亮之下,生生世世不息的人類演繹了多少悲歡離合的故事,月亮啊,你知道嗎?
⑵ 劍三,秦風秀姐的香影紅爐二,和秦風同模,比較白一點,怎麼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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