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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服口袋裡可以塞辣條

發布時間:2022-05-25 17:09:38

❶ 軍訓15天,應該帶什麼(詳細)

一、床上用品 2、床單&枕套&枕巾:畢竟軍隊里的東西不如自家裡的東西干凈,帶上這些,不僅是自己舒服,家長也會覺得安心一些。 。(學校不一定讓帶) 3、蚊帳:郊區的蚊子可不好惹,不想成為群蚊子的夜宵,就千萬不要忘記帶哦! 。(學校不一定讓帶) 二、洗漱用品 1、毛巾&浴巾:洗臉、洗澡後擦乾身體用的必備品。 2、牙刷&牙膏:早晚總是要刷牙的吧。 3、杯子:喝水、刷牙時有很大的用途。 4、肥皂:在一天的艱苦訓練之後、吃飯之前,好好地用肥皂消消毒很必要。肥皂還可以清洗贓了的衣物、做簡單的消毒等。 5、沐浴露&洗發露&護發素:對於愛干凈的女生來說很有必要。 三、衣物 1、內衣:可以多帶幾套,有時間可以換洗,沒有時間清洗也可以統統帶回家裡。 2、睡衣:對於女生來說比較有用。 3、襪子:相信訓練了一天之後,大家都可以想像得出我們的襪子會變成什麼樣子,要多帶幾雙。 四、食品 1、話梅&口香糖:如果有人暈車,我推薦他試試這個秘方,反正對我來說是很有效的,總比暈車葯好吃多了。(學校不一定讓帶) 2、壓縮餅干:壓縮餅干有很多的好處,它很小,隨便裝在校服口袋裡都可以,而且它熱量很高,吃一點就會飽啦。 。(學校不一定讓帶) 五、葯品 1、感冒葯:片服的感冒葯便於攜帶。 2、中暑葯:我沒有中過暑,不過還是以防萬一,訓練時最好隨身帶著。 3、治肚子痛、胃痛的葯:人們的腸胃好像很嬌弱,所以一定要准備好有效葯,以防它們不滿而擾得你不得安寧。 4、維生素葯片:如果在這7天中你打算以餅乾麵包度日,就一定不能不服維生素。 5、清涼油:可以治療中暑、頭痛等小毛病,很有用的小東西。 6、花露水:如果被蚊子咬到,就會派上用場。 六、其他 1、飯盒:用來盛飯啦。 。(學校不一定讓帶) 2、勺子&筷子&叉子:如果不想吃手抓飯,不要忘了。。(學校不一定讓帶) 3、水壺:訓練的時候會渴的。 4、手錶:早上起床的鬧鍾、訓練無聊時打發時間的東西。 5、手電筒:晚上不想睡覺時或是停電時很有用的東西。 7、電池:Mp3的電池、手電筒的電池…… 8、防曬霜:不帶的話,回來就變成煤球啦。 10、剪刀:打不開什麼東西的時候或許會派上用場。 11、雨傘:防止被雨淋到。 被子,枕頭,床單,換洗衣服(多帶幾雙襪子),足夠大的水杯,飯盒,勺子,洗漱用具,放曬霜,清涼油,感冒葯,藿香正氣(防中暑必備!!),消毒紙巾,扇子,蚊不叮,蚊帳,足夠的衛生紙,一個小毛巾(擦汗),膠帶,軍用水壺,金嗓子喉寶,雨衣,以上這些最好用拉桿的箱子裝,省勁兒不過最重要的是 錢 !絕對要帶!要偷偷帶!不帶活不成!至少50塊!我軍訓時那伙食,不買點干糧不成,那水!不買礦泉水不成!我們當時有個人沒帶錢,到處借錢!

❷ 奇葩!安徽一女子偷烤鴨塞褲子里,烤鴨塞褲子是個啥體驗

可以自己腦補一下:在這個夏天,你拿著一隻油膩膩的烤鴨,然後猛然往褲子里塞。你來不及調整鴨子的擺放位置,你也管不了它到底燙不燙,你甚至可以感受到它的油脂和你的汗液融合在一起……太惡心了!

01、烤鴨溫度較高,塞褲子里會很熱

首先,烤鴨這種東西本身就是要現烤的才好吃,加上夏季不易散熱,所以烤鴨本身的溫度應該是比較高的。一個溫度較高的烤鴨往褲子里塞,讓這個本身就炎熱的夏季“熱上加熱”,這名女子估計也大汗淋漓。

但為了吃上一隻新鮮出爐的烤鴨,這名女子顧不得這么多,寧願讓自己大汗淋漓,讓自己的皮膚忍受著烤鴨帶來的炎熱感,也不願意花四十塊錢去買下這只烤鴨,光明正大地將其提在自己的手裡,走出烤鴨店。

04、因為烤鴨放置位置特殊,必須在人少的地方才能從褲子里取出

還有不得不提的一點。女子行竊的地點是在市場里的,根據監控顯示,店鋪內外都有行人走來走去。所以這名女子在將烤鴨塞入褲子里之後,沒有辦法立刻取出來放在自己的包里,只能走到人少的地方,找一個角落把烤鴨取出來。

我猜測:這名女子褲子里塞著一隻油膩的烤鴨走了一段路之後終於發現了一個沒人經過的小角落,立刻沖過去將烤鴨拿出來……然後發現自己的褲子里早就是烤鴨的油脂和自己的汗液了。

要我是她,我即便是偷了這只鴨子,我也不敢吃了,實在讓人反胃。

❸ 吃辣條不小心辣條油漬弄到白校服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而且想

香辣可口的辣條老少都喜歡吃,更加是學校里最受歡迎的小零食,但是不小心把辣條油滴到白色的校服就是件讓人煩惱的事了,污漬停留的時間越短越容易清洗,放久了清洗就會變得更難,趕快來使用以下方法來趕跑它們吧:
1、取適量的洗衣液塗抹在污漬處,靜待10~15分鍾,然後用洗衣液洗滌即可。
2、用洗潔精塗抹在油漬處,或者牙膏也可以,靜待10~15分鍾,然後進行洗滌即可。
3、將洗衣肥皂切成小細條用開水溶化後放入其中浸泡,第二天洗滌時就會發現污漬輕輕一搓就掉了。
快來動動手,把頑固的辣條油漬去除掉吧~

❹ 飯量大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說起飯量大的體驗就是吃了很多很多還是覺得餓,在別人詫異的眼神下繼續盛飯繼續吃,而且和多人都覺得我本身的長的和那個飯量實在是不相符。但是我飯量就是那麼大,總不能因為別人的眼光就虧了自己的肚子啊,那多不劃算啊。

飯量大的人吃自助是比較劃算的,所以我每次出去吃飯的時候都第一想到自助餐。還記得那次和室友一起去吃烤肉自助,那次是室友們第一次見識到我真正的食量,確實把她們嚇了一大跳,從那次自助後她們就一直說我是大胃王了。那次我也確實是餓了,一個比我壯的室友吃了很長時間後終於投降了,但我還是津津有味地吃著,感覺自己才吃了三分飽,並且那時候感覺自己可以把自助店給吃垮(雖然說的有些誇張,不過我是真的食量大),之後的時間里基本就是室友看著我一直吃吃吃,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之後我真的差不多把本都能吃回來了,室友的眼神我至今都難忘啊。她們一路感慨原來寢室最能吃的是我。

還有就是在家的時候,我也是食量超級大,作為一個女孩子,卻有一個同齡男生的胃,其實說不定同齡男生都沒我的食量大。在家裡也經常是幾碗幾碗的吃飯。有時候就覺得那些只吃一點點的女生難道就不餓嗎?我要是只吃一碗的話肯定會餓暈的。

聽媽媽說我從小就食量很大,是一般小朋友的兩倍,食量大的體驗估計就是自助餐老闆都要封殺我了。

❺ 誰有夏茗悠的短篇《冥王星》

冥王星
【壹】聲音
那個聲音是從四月份開始出現的。
什麼也看不見的黑暗裡,它像平靜海面湧起的潮汐,帶著微薄的涼意沒過皮膚,滲入血液,最終刺進骨髓,由表及裡把人整個吞噬進去。抬起頭,看見視野上方一點點光線被隔絕在粼粼波瀾之外。
在別人聽不見的地方響起的可怕聲音。
——顧旻,你也很孤單吧?
響起時腦袋嗡嗡作響,連地表也顫栗起來。
第一次出現時,顧旻驚恐地回頭四下看,身後沒有人,汗毛頓時逆立。同學們卻會錯意,以為自己是因為「愚人節事件」受刺激了。
「向葵啊,顧旻最近越來越神經兮兮啦。」
「老是見她那種嚇得要命的眼神,有毛病的!你小心受影響啊。」
季向葵往斜前方顧旻的身影瞥了一眼,「是呢,神經病嘛。真可憐。」
「就快要高考了誒,只有你才會和那麼晦氣的人呆在一起。」
「向葵是一向都最好心啦,從高中第一天就是,對吧?」說著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女伴尋求認同,換來對方篤米似的點頭。
「沒辦法,我天生是看不得別人可憐的。」頗受歡迎的女孩擺出無奈的神態聳聳肩把手一攤,臉上隨即換出夏花般絢爛的美好笑容。
聽見了。都聽見了。
其實,在那個龐大駭人的聲音不出現的時候,周圍還是有無數瑣碎得像小刀片一樣飛來的其他聲響。「神經兮兮」、「嚇得要命」、「晦氣」、「可憐」的自己全都聽得清晰。從最初肌膚龜裂似的錐心刺痛到現在麻木的鈍痛。人像被吸進了不見光的黑洞。這些不懷好意的聲響在那次「愚人節事件」中漲到高潮,攪得整個世界都旋轉了起來。
「十七歲都沒有被男生喜歡過啊,太搞笑了吧?」
「這一次還是假的,很失望吧?」
「太可笑了。」
「太可憐了。」
……
原來三月底全班都神神秘秘地策劃著「畢業前的愚人節一定要搞個大行動否則太遺憾」結果竟是這樣,一向對班級活動置身事外的顧旻徹底傻了。不能怪別人,只怪自己忘記愚人節這個飽含惡毒的日子了。
昨天收到情書的時候還誤以為自己變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居然被那樣的人喜歡著,現在想想果然是不現實的。太忘形了不會有好下場啊。
「喂,你從來沒收到過情書吧?」眼前晃起了同班最受歡迎的男生程樊戲虐的表情。
顧旻心裡一堵,張了張嘴想反駁,卻找不到說辭。
女生搜腸刮肚的心理活動立刻被男生丟過來的一封信樣的東西打斷了,「拿去啦。」
沉重的鼓槌敲響心臟,被拆開的信中赫然寫著「顧旻:其實我是喜歡你。——程樊」這樣寥寥數語倒是和男生兇巴巴的語氣很成正比,但顧旻用手指觸上去卻似乎探到截然相反的溫度,暖得毛孔都撐開。已經搞不清這時候是應該笑還是哭,欣喜還是難過。
彷彿是溺水已久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十七年來第一次,被那樣優秀的人喜歡。
所以,才會在這最後一根稻草被奪走時瀉走了最後一點氣力與希望。
「你不會當真了吧?昨天是愚人節啊哈哈。」
眼前突然騰起的霧氣像微縮的雲阻擋了視線。連呼吸也把胸腔壓抑得脹痛。然後那聲音就像潮汐一樣浩瀚地從頭頂漫了過來。
——顧旻,你也很孤單吧?

【貳】發卡
周一早晨四肢無力地站在操場上聽國旗下講話,身後一小堆女生不安分地討論起明星的八卦,被巡查的老師低聲訓斥了兩次,依然沒有收斂的意思。
顧旻的右肩被人點了點,側頭去看,是一張稱不上熟悉或陌生的臉。雖然從來沒打過交道,但站在自己邊上三年也知道在心裡暗下定義「哦,是你啊」。女生揚了揚眉毛,「你,有事么?」
隔壁班的女生往後望,確定了一下巡查老師的方位,然後朝顧旻所在的四班挪近了一些,先一笑,而後低聲問道:「頭上的發卡是哪裡買的呀?」
「誒?我嗎?」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今天的確換了新的發卡,「是在海運學院對面的小店裡買的。」
「真好看,我想起《斗魚》里的安以軒也戴過個一樣的。」
顧旻微怔,剛想友好地笑笑,卻聽見後面季向葵發出的一聲:「嘁——」
回過頭,季向葵的臉色難看,目光已經拋遠向別處,卻還分明斂著不屑。顧旻有點尷尬,沒作聲。

隨著人流往教室走時,照例跟在季向葵的側後方。白駒過隙的時間,就聽見她忍不住說:「你頭發又細又少,扎那種發型難看死了。」
「……哦。」
「而且那發卡又那麼俗,你是不是不知道品味為何物啊?」嘲諷似的停下來轉身面向沒反應的顧旻,下巴往上揚一點,「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顧旻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發卡摘下來放進口袋裡,柔軟的棕色長發瀉下來,恢復到披肩的狀態。
季向葵滿意地轉回去繼續往前走,再沒有別的話。
顧旻咬了下嘴唇,又無聲地跟了上去。
不管怎麼說,那還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即使那友誼既輕又薄,在對方心裡更是毫無份量。
從一開始,對季向葵來說,顧旻就只是用來「陪襯自己、顯示自己同情心」的最佳道具而已。從一開始,顧旻就心知肚明。但這明顯帶有利用性質的友誼還是因貼上「唯一」的標簽而變得可貴起來。
班裡最漂亮開朗的女生,和最傻氣內向的女生,這種很奇特的朋友組合本身就有利於讓受歡迎者更受歡迎,受排擠者更受排擠。
那麼,季向葵你何苦要多此一舉地處處打壓呢?
顧旻跟隨的腳步漸漸慢了下去,與此同時,腳下的地面再一次顫抖起來,腦海里混沌一片,那個聲音從極其遙遠的地方涌來,充斥進模糊的意識里。
——顧旻,你也很想擺脫她吧?
顧旻停下步子目送著季向葵毫無察覺地走遠。手伸進校服口袋裡,緩緩地用力下去,發卡的尖銳硌痛了食指。
是。很想很想擺脫她。卻不得不和她有交集,因為這是我僅有的出路。

【叄】車票
下午眼保健操音樂響起時,半空滾過幾聲雷,到放學,噼哩啪啦地砸下雨來。顧旻一個人「咵嘰咵嘰」踩著水往車站走。
光線因為雨天的緣故又散去幾分,只有水面上漫漫地散射著明黃色的車燈。車站上僅有的幾個人變得鬼影憧憧。走近點,能分辨出靠在潮濕護欄上的那個「鬼影」是自己認識的人。正遲疑著要不要打招呼,年輕男生的臉在黯淡的光線中突然轉向這邊,目光浮遊了一會兒定格在自己臉上,女生慌張起來,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定定地維持了一秒。隨後,被濕氣渲染得毛了邊的輪廓上,臉部的位置逐漸改變了一點。下巴上緊綳的線條鬆了下來,推開一些,好像在笑。
「吶,是你啊。」
「唔。你們班也剛放?」
一輛龐大的卡車呼嘯而過,恰巧打亮了男生變作飽受苦難的委屈面孔:「是啊,老師拖課,可真沒人性啊。」
「可不是。……上次,謝謝你。」
「哎,還提那個幹嘛?」
「你乘幾路車回家?」
「775。你咧?」
「130。」
「那也很快就來了。最悲慘的就是乘794的人哪,好像要二十分鍾才一輛。……對了,整天和你粘在一起的那位呢?」
「你說……季向葵?」
看不見,但能感覺到對方點了點頭。
「她啊,就住在桃林一區。出門左拐就到,不用乘車的。」
「哦。那你路上一個人注意安全啊。」
「嗯。呵呵,也才兩站。」這回換女生的臉被緩慢駛來的130車的車燈打亮,「呀。我車來了。」說完低下頭掏出錢包翻找起來。不幸疏忽了,早上出門時沒備齊零錢,乘無人售票車會挺麻煩。一股緊張的燥熱湧上來。
「哈,沒零錢了?……給」
什麼伸到眼前,恍惚間沒有看清就下意識地抬手去接了。
等辨別出是公交預售票,想還回去已經沒機會了。女生頗有悔色地說:「我,我下次還給你。」
「算了。」男生在濕漉漉的燈光中擺了擺手,笑著,「你還真是個有趣的人。」
還想說什麼,但車門已經嘩啦一聲開在面前,忙不迭地跳上去,還想回過頭道謝,見男生已經往車後走去,775也停在了後面距離兩個車位的地方。
伸向投票口的左手突然僵在半空,轉而攥緊了那張預售票收回來,換成用右手中的五元錢在司機面前揚了揚:「我沒帶零錢。」扔了進去。
「那你在這邊等四個人上車吧。」也不太在意地答了句,將車子啟動了。
跟著上車的幾個人往裡面擠了擠。顧旻費勁地抓住欄桿把自己固定在門口沒動。
林森。顧旻知道他叫林森。可是不確定對方也同樣知道自己。

年級里幾個稀有的成績好又拉風的男生之一。是這一屆的學生會主席。在上面一層樓的七班。從高一起就和自己成為點頭之交。沒說過幾句話,但在校外偶爾碰見時不需要依靠校服來辨認是與自己一個學校的。
可就是這樣的「點頭之交」,在半個月前,從走廊的盡頭逆著光走過來為自己撥開喧囂的人群,用一句「程樊,無聊得夠可以啊」結束了一場鬧劇,牽起那時候因為聽見奇怪聲音而發愣的顧旻往樓梯轉彎處走去。顧旻從茫然中緩過神,被觸碰過的手腕忽的灼熱起來。
少年凜冽的眉眼緩慢地淡漠含糊了。陽光下的轉彎口,兩人的影子斜斜地攤在地上。哪裡來的一點笑意,不偏不倚降落在明暗分明的男生的臉上,微妙地改變了神情。
好像熟識許久似的,沒有稱呼,他說,「沒事了。」又指指身後人群散盡的地方,「你別那麼好,讓他們欺負。」
因為站在樹邊,男生的校服襯衫被染上好看的深綠色樹影,一晃一晃地搖曳。比起他背後晃眼的白色日光,自己這邊是灰色的陰影。換個合適的視角,應該是相當鮮明的反差。就這樣,顧旻的情緒從受驚後的茫然變成難過,沉重的酸楚在胸腔里翻騰起來。
環繞在四周的聲音並沒有散去,腦袋裡重新響起的悲傷字句,不再是「你也很孤單吧」,而是……
——顧旻,你也很想被人喜歡吧?

【肆】電話
十五歲以前的顧旻,有著和所有少女無異的天真面孔。迷糊愛笑,放學時和同班同學——男孩和女孩們——舉著關東煮在車站等二十分鍾來一輛的那路公交車。因為其他同學的車都是幾分鍾來一輛,大家都自願陪她直到上車,同時也以此來延長聊天的時間。
之後順順利利考進市重點高中。父親在那年夏天還晉升了一級。家裡搬到離高中的學校更近的地方。可謂三喜臨門。但是接下去的記憶便暗陳模糊起來。
父親升了官,整天在外面應酬,每日醉醺醺回家,對顧旻和母親又打又罵。在外他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領導,在家則換成暴君的嘴臉。醉酒時發酒瘋,醒酒時耍威風。不止一次地隨手掄起身邊的物件就朝人砸來。一個新家也變得千瘡百孔。
母親走的那天,顧旻毫無意識,見母親欲言又止的神色倒有些奇怪,沒有太過在意地揮手告別了。
那天晚上父親照樣喝了酒,顧旻躲在自己房間不敢出去。房門差點被捶爛,顧旻這才意識到,媽媽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第二天上學前,顧旻戰戰兢兢地打開門,父親爛醉如泥地睡著,發出很大的鼾聲。
鼻子不爭氣地酸起來。底板上被水杯砸出的大坑咧著嘴像是在嘲笑。女生緩慢地蹲下去摸了摸鋸齒般凹陷的鋒利邊緣,終於把頭埋在臂彎里哭了。
心裡像火車碾過一樣絕望。
從那以後三個月,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沒有語言,沒有表情,就像小時候玩的「我們都是木頭人」的游戲。起初同學們還好心地追問著顧旻怎麼了?在反復確認「家人沒有過世」之後終於失去了耐心,「神經病」「神經病」的叫起來。顧旻的世界至此四分五裂,破碎得再也無法縫合。
顧旻所在的四班並沒有老師拖課,只是她自己不願那麼早回家。
到家時已經七點半。父親還沒回家。屋裡彌漫的一股令人作嘔的酒氣讓顧旻不得不先放下課本起身開窗通風。穿過父親房間時踩到異物一個趔趄,手撐在床頭櫃邊才沒有摔倒,低頭看原來是電視遙控器里滾出的電池,而被摔壞的遙控器和電池蓋正散落在更遠一點的地方。木地板上有一道不算長的深痕,可以判斷昨天遙控器在這里落地。
但顧旻在撿起遙控器的同時發覺這判斷很不準確。因為地上有太多相似的痕跡爭先恐後地認領著遙控器的落地點。顧旻伸手去摸凹凸不平的地面,一點微小的刺痛,手猛地縮回來,在自己漠然的注視下,過了半天,一顆小血珠戰戰兢兢地冒出來。地板里鑲著很久前摔破杯子的碎玻璃渣。
一個可怕的假設突然在腦海中清晰起來:如果哪次摔掉的東西不是向地板而是向自己砸來,結果會怎樣?
伴隨著顧旻已經漸漸習慣的巨大動靜,那個聲音彷彿從遙遠傳來,卻又像在耳畔低語。
——顧旻,你也不想有一天這樣默默無聞的死去吧。

深感過去的兩年多時間自己能躲過每一次的飛來橫禍是多麼幸運的事。然而,也不知道未來能再躲過幾次。
死去。默默無聞。
顧旻忽然很想找人說說話,掏出手機後把聯系薄從頭翻到尾,游標從一個名字移向另一個名字。卻感覺沒有一個人適合傾訴。
有病吧?都高三了不好好復習功課聊什麼天?應該會這么想吧。
視線中的一點亮光在「季向葵」的名字上停了兩秒,手一用力,向下的鍵被按出「嘀嗒」的聲響,跳了過去。
「季」字以「J」開頭,顧旻沒有社交廣到再認識一個姓「康」或者其他稀少的以「K」開頭的人。所以在那之後,游標停在「林森」的名字上,動不了了。
在屏幕熄滅的瞬間,不知從哪裡借來了勇氣,又或者只是失手按錯,等到反應過來,已經聽見男生清晰的話語傳出聽筒,刺穿了安靜的黑暗。
「喂?」
女生慌忙地把手機移到耳邊。
短暫的遲疑使對方又追問了一句:「誰?」
「我是……我是季向葵的朋友。」
後悔得差點咬舌自盡。覺得說出自己的名字只會造成對方的困惑,但是明明還有別的表達方式,比如「我是四班的」或者「我是剛才和你在車站見過面的」。潛意識作祟,連自己也沒有料到,最後脫口而出的竟是「我是季向葵的朋友」。
季向葵這種校花級的人物,應該是年級里任何人都認識的吧。恨自己不能擺脫她而存在。
那邊沉默了兩秒,才開口說,「哦,是顧旻吧?」
他說,
是顧旻吧?
手突然吃不住力,手機掉了下去,翻蓋在墜地的瞬間合上,「啪——」一聲。電話掛斷了。
就像顧旻在林森視野不及的時間和空間里得知了他的手機號一樣,林森在顧旻同樣不曾知曉的時候和地點記住了她的名字。
無盡的黑暗裡,什麼被種在了空氣里,又像藤蔓一樣迅速地生長起來,把自己安全地纏繞。
顧旻用手捂住臉,冰涼的什麼從指縫里流出來,像突然掙脫了束縛似的肆虐。喉嚨里再也壓制不住哽咽:「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伍】名字
一半真實一半虛幻的夢境,顧旻費了好大勁才把那真與假的臨界點找准。
男生站在三樓朝下面喊道:「柳溪川學姐,學姐!」
正在教學樓間的天井裡准備往寢室走去的學姐朝上仰起頭,神色迷茫地轉了半圈,終於在男生揮手叫到「這里這里」的巨大動作幅度中准確定了位。
「拜託讓新旬學長等下給我個電話,我是手機號是13817717xxx。」
「等一下,」學姐在包里翻了翻掏出手機,「再報一遍。」
「13817717xxx」
這些都是發生在兩年前的現實。但接下去……
男生停了半天,等到學姐重復一遍揮手道別後,臉緩慢地轉向遠處同樣拿著手機記下號碼的顧旻。目光停在她臉上沒有移開,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顧旻收回手機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張了張口。
現實中這樣的距離應該是聽不見的,可顧旻卻清晰地捕捉到那響在耳畔的聲音:「你會打給我的吧?」周身湧上一陣帶著刺痛感的燥熱,彷彿被揭穿了什麼似的,於是,嚇醒了。
那不是真的。
事後回憶起電話事件,太唐突。顧旻想,畢業前應該再見他一次解釋解釋。沒想到再次的見面更加唐突更加意外地發生,比計劃中更快。
周五放學,顧旻和往常一樣在教室里復習到天黑,順著學校臨近籃球場的一排鐵欄桿往車站走,遠遠望見黑暗中有什麼擰成了不尋常的形狀。大概是在黑暗中呆久習慣了,顧旻一點害怕的心理都沒有,只是靠近了欄桿,貼著牆面走近過去。
近了才明白,是兩個男生在打架。
從急促的呼吸和「噗嗤噗嗤」的拳腳聲中,顧旻一下就悟了出來。這天沒有月亮,借著十分微薄的星光,分辨出面朝這邊的那個並不是自己學校的男生,穿的校服,雖然也是白襯衫,但看上去就是挺別扭。而背向自己的這個,應該才是陽明的學生。
「別打了。」本想喝一聲,話到嘴邊又退縮成好言相勸,沒有任何力度,所以也不會有任何作用吧。聽沒聽見都不一定,顧旻感到自己有點螳臂當車的可笑。
可是面向自己的男生卻停下了動作,抬頭看過來。一定是自己的臉因為方向的緣故駐留了更多的星光,男生突然後退兩步,轉身跑了,在民生路和靈山路交界的路口拐向一邊消失了。「啪噠啪噠」的腳步聲回盪在整條空曠的街道上。

莫名其妙啊。顧旻意識到那大概是什麼認識自己的人。初中同學嗎?怕自己看清他的面貌所以逃走了?雖然打架不是什麼光榮事但對於男生來說也不至於羞愧到落荒而逃的地步啊?
還覺得有蹊蹺,正琢磨著,卻被一旁靠在欄桿上喘氣的男生叫住:「顧旻?」
「哈?」嚇了一跳,仔細看才認出,是林森。
在走廊,在操場,在教室門口,在辦公室里,或者,在高考的考場。顧旻設想過無數與林森再見面的場合,卻唯獨沒預料到這一種。
「還好你家近啊,要不然我還真得把你扔在馬路上。」顧旻端來熱水擰了把毛巾。
男生笑起來,「你忍心?」因為牽動了傷口,話說完抽了口冷氣。
「被打成這樣還貧嘴。別動了。」擦下的血跡在水裡一圈圈淡去。
「我也打他了!」
女生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男生話語里何故冒出那麼多憤慨,過了半晌才明白,想笑,嗔怪著:「打人是什麼好事啊?學生會主席還打架,什麼榜樣?」
「是他先莫名其妙沖出來動手的。」
「誒?不知道原因?」
「認都不認識。」
「……你也真倒霉。」傷口處理得差不多,女生端著盛滿淡紅色液體的臉盆站起來,「一個人住?」
「家太遠了,高三跑來跑去不方便,所以租在了附近。」
女生想不到什麼評價,停著愣了好一會兒,才說著「你也很不容易」轉身去了廚房。
男生站起來靠在廚房門邊,想找出什麼論據來證明自己能力強一點問題也沒有,但看看四下到處散落著衣物的客廳終覺得底氣不足沒話了。
女生把水倒了盆洗干凈,再轉過頭來,「你餓不餓?」
「沒什麼吃的。」
打開冰箱,果然。
「要不然就下點面條吧。你該不會討厭吃?」
「啊。不會不會。我這種人最好打發。」男生連忙擺了擺手。
趁著女生忙著煮麵,男生一瘸一拐緩慢得挪動,在客廳里轉了兩圈,把所有衣服捲起來塞進了衣櫥里。看得見的地方都迅速整潔起來。等到女生端著面條出來,還愣了一下。「動作挺利索啊。」
男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拖開飯桌邊的椅子把女生讓過去。
「前幾天是你打電話給我?」男生在她對面坐下,咬著面條問道。
「嗯。」
「有事嗎?什麼也沒說就掛了?」
「……」女生不知該怎麼回答,隔了五六秒才說,「也沒什麼事。想找人幫忙,後來覺得和你也不是很熟就算了。」
「干嗎那麼想?以後有事你盡管說啊。」男生咽了口湯急急地說。很孩子氣。
「……好。」
林森沒問顧旻是怎麼知道他電話的,所以顧旻也沒問林森是什麼時候知道她名字的。
但兩個人沒什麼交集,話題轉來轉去,好像很容易窮盡的樣子。
林森問:「你是冥王星的『冥』?」
「哈?」女生用筷子拽起面條的手停住了。
「不是嗎?我一直以為是啊。」
顧旻釋懷地笑起來,原來意料外的確切中終於還是有那麼些意料中的不確切。「不是,是前鼻音,旻天的『旻』。」
見男生還是一副不明白的表情,料想他大概只是理科強。想用筷子蘸著面湯寫,卻突然又打消了這種念頭。
女生攤開男生的手,在手心裡一筆一劃地寫下。
豎。橫折。橫。橫。點。橫。撇。捺。
八畫。
「旻。旻天的旻。」

給我分啦!順便郵箱給我,給你發全篇
也可以P我

❻ 辣條開袋了放在袋子里第二天能不能吃

辣條開袋了,放在口袋裡,第二天能吃嗎?辣條看到了,放貸放袋裡,第二天能吃的

❼ 二年一班有32名,同學參加了廣播體操表演求你幫助設計設計一下隊形


作者|邢卉

編輯|豌豆

隨著一眾90後邁向30歲的大關,他們逐漸開始進行一項互聯網考古運動——在B站上看廣播體操視頻。

當那熟悉的嘹亮且抑揚頓挫的男聲再次響起:「第二套全國中學生廣播體操《時代在召喚》,12345678 22345678……」

相信做過這套操的人都會不自覺產生應激反應,手腳立馬就跟著動了起來,是的,肌肉記憶它就是這么強大。這時候坐著不動是會難受的。

▲十幾年過去了,音樂響起我們還是能跟上節拍

只是當年不怎麼愛做的廣播體操,如今再次做起來,竟然關節嘎嘣響,實在令人有些哀傷。今天跟著上流君,一起來細數,那些年我們一起做過的廣播體操。

確認過bgm,是一起上過學的人

在90後集體記憶里,《時代在召喚》絕對是制霸校園的廣播體操,與此同時,《雛鷹起飛》、《初升的太陽》也回盪在校園的綠茵場。它們同屬於第二套全國中小學生廣播體操,這套廣播體操從2002年9月1日開始推行,《雛鷹起飛》和《初升的太陽》屬於小學生,《時代在召喚》屬於中學生。

2008年以後,第三套全國中學生廣播體操開始推行,共有4套,其中最流行的要數《舞動青春》。從名字也可以看出,比起第二套廣播體操,《舞動青春》的第三套廣播體操從名稱到音樂伴奏會顯得更時髦那麼一點點。

▲就問你還記得自己做過以上哪些廣播體操

確認過那些年課間操的bgm,是《時代在召喚》還是《舞動青春》,便知是不是一起上過學的人。

當然也有同學在短暫的學生生涯里,竟然好幾套廣播體操全都做了個遍,《雛鷹起飛》、《時代在召喚》、《舞動青春》一個沒落,簡直令人懷疑是不是一直在重復上九年義務教育。

▲這些操都跳過的人評論區舉個手唄

做完廣播體操 我迷惑了


❽ 求助早一期story100或101上的一片文章的名字

是夢境與我為鄰 落落寫的
【落落】是夢境與我為臨 (全版)

是夢境與我為鄰
昨天的夢里,有一輛出了故障的自行車。
我不想透露你的名字,所以,就用F來稱呼你好了。
F。
你像是分叉在心裡的一個路口。過了那麼長的時間,居然還清晰地留存著。

高中剛入學的時候就很敏銳地像所有的女生一樣打量起班裡的每一個男生,然後在極短的時間里為自己不幸抽到這樣慘不忍睹的集體而痛惜良久。心裡滿是「我苦讀數年並不是為了進這樣的動物園啊」的慘叫。畢竟長達三年的學校生活,如果找不到個順眼的異性角色,一定會過得很無趣。
同班的女生都紛紛把目光轉移向整個年級。

中午在食堂里吃飯總要派很長的隊。幾百人轟轟烈烈地涌進兩條通道,然後自覺地被迫地組織成彎彎的隊伍。
在移動了十幾米之後,想回頭找身後的朋友商量該點什麼。因為她是個子很嬌小的女生,所以我的視線很自然地朝下方落去。
結果卻看見一件男式的T恤的下擺。紅紅的擴散開的字母「ADIDAS」。
後來我曾經說,因為衣服的垂感,常常我會把它看成「AIDS」咧。
不過在那時,F,你只在我抬頭看你的時候,也看了我一眼。

沒有懷疑過,這是個有些普通得無味的初次照面。
其實當時我也很明白,這世界上並不存在那些突如其來的大雨和只能容納兩個人的屋檐,所有的浪漫主義都不會平白無故的為自己敞開。所以後來也很使壞了。雖然食堂的味道和擁擠的人群沒有足夠的氣氛,可是怎麼說呢,我是嚇了一跳的。
因為很少遇見可以讓我抬頭看過去的男生。
很少很少遇見可以讓我回頭看見衣服下擺的人。
F你很高。真的很高。

那是高一入學後的第三天。
我寫這篇文章時,是高三畢業後的第四年。
三年四年,一共七年。

每個班級都有自己的特性。好比我所在的班級是以有個非常出色的班主任而著名的,1班是以入學考一概在500分上傲然的,還有你所在的5班和另一個6半是以收費生為大多數而定性的。
不知道是一種什麼心態促成了大家對5班和6班的關注遠勝過成績優秀的1班。或者這是「視覺系當道」的概念在那時普及,每個女生都喜歡看那些男生違背著校規,不穿制服招搖過市。尤其是他們會組成一個類似的小團體,在據目測平均不低於1米82的身材排列中,嬉笑著一起經過走廊。
我覺得,這可能是許多學校,許多個女生,一再,一再,一再會碰到的事情。然後她們多半會以此為話題,展開幸福而八卦的討論,雖然沒有實質的情感在其中,只是過過眼癮和嘴癮,不過這不會妨礙言語間的熱情。
差讀多就在那時,外班的那些「看起來出眾」的男生們,被逐漸打聽到了名字。於是便會有人看見他們經過樓下時說,那個是誰,那個是誰誰,那個是誰誰誰。然後那女生用「背朝我們站著的」形容著,說「他叫F」。
那個背朝我站著的人。
是你吧。

你所在的班級有很奇怪的性質。聽說你們的學籍並不是在我們學校,而是屬於其他別的普通中學的,只是出了錢來這個重點中學借讀而已。連高考的成績都不會算我們學校的一部分。
我知道這些後,並不曾覺得有什麼特別,因為你實在就像是,坐在不遠的一個教室里的,這樣的一個人。
因為不在一個班,所以能接觸到的時間段得可憐。
因為不在一個班,所以你是在我那可憐的時間里,說話,走路,喝飲料,微笑,奔跑的少年。
其餘的盡供我自由想像發揮。
後來還有一天難得地看見你的字跡,是比我想像中要強學多的男生氣概的書寫。藍色的水筆留下的自然傾斜的墨跡。一邊還有你的名字。

我忘了說,其實在這段時間里,曾經被注意過的那聲,被討論過的男生,有很多很多。高二的也有,甚至高三的也有高三的那個起初還被我們搞錯了名字。本年級就更多了。因為在這個新的學校里呆上一段日子,那些本沒有顯山露水的面孔開始逐漸清晰起來。他們成為日常的主要話題。
女生會很順理成章地關注那些身材不錯,臉也很英俊的異性,絲毫不去考慮他們的成績或個性。因為只要有前兩個條件,閑暇時光就可以打發得非常生機盎然。大家聚在一起肆無忌憚地聊著他們的新動向,有在上課鈴響起時把話題輕松四截斷。
我開始在靠窗的作為上散漫地看著F穿過操場,他奔跑起來的時候衣服鼓得高高的。
一天里能見面的機會不多過五次。如果可以費點心計,可以多到九次。
但要朝各種借口去F的班級附近轉幾圈,總覺得很麻煩。所以一直都是這樣散漫地散漫地目送他的人影在草坪上消失不見。
那時的心裡,也沒有遺憾,也沒有寂寞,都是平平整整的。
我對你,畢竟什麼都還不了解。

F所在的5班常常有些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有些驚世駭俗的新聞傳過來,既牽扯到學生家庭的背景,也會有男女關系的八卦。每次都能聽得我們津津有味。那些往往會被提到的A男、B男、C男之類的,多半都是他的朋友。
他是那個圈子裡的相對普通的一個人。我這么認為。事實也沒有錯,雖然自從F成為他們的一員後,明顯不穿校服的次數越來越多,身上的行頭也換得勤快了起來。但沒有聽見談說粗口,也沒有聽見他被宣布了什麼處分。
他只是一個想把自己收拾的醒目點,本質卻又很普通的少年。

跟F第一次說話。
去5班找他們的班長。這裡面有我的預謀。因為我穿過走廊的許多人,走到F面前問他「請問某某某在不在」。
他那天穿著淡墨綠色的NIKE外套,袖子上滾著黑色的邊。低頭看我的時候,嘴裡還咬著衣服的拉鏈環。
然後是,第一次聽見F對我說話。
學校的游泳觀里舉行第一次游泳比賽,非常吸引人的話題,幾乎全校大半的人都被誘惑到這里。大家把兩層的走道塞得滿滿的。自由泳比賽結束後,邊上遞來一罐飲料,然後那人對我說「同學,幫忙把這傳給那邊那個藍衣服的人」。
我從F手裡接過那罐可樂。
然後他說了聲「謝謝」。

甚至覺得,就這樣了么?
難道就只有這樣了么。

初中的時候,好朋友晚上跑家裡來,和她聊了個通宵。興致高昂地說,我們一定要在高中的找個瀟灑英俊又無比溫和的男朋友啊。
怎麼搞的,初中時就赤裸裸地說起這些。不過當時確實很詳細地計劃了,男朋友爸,頭發顏色深得墨黑才好看,偶爾戴眼鏡,鏡架細致才好看,皮膚不黑不白,鼻樑上有微妙的痣點才好看,沉默寡言的臉眼睛卻非常干凈才好看,個頭一定要高啊高啊高啊才好看。身材扁扁的裝在衣線里才好看。
而F,你是頭發顏色深得墨黑的,偶爾回戴起眼睛的,皮膚不黑不白的,鼻樑很挺(雖然我不知道有沒有痣),眼睛干凈,個頭高高的,身材扁扁的好看的人。那時我在初中時想過的東西,只是當時我還沒有見過你。那時我們都只有十三歲。
距離我遇見你,還有三年。

哪怕你對我一無所知。

進入高中後我的成績開始一落千丈。於是每次家長會都猶如遭受酷刑。其實並不是簡單地怕被父母責罵。而是他們漸漸開始不再責罵我,只是一聲不吭地走在我幾步之前,離開學校,坐上電車。甚至分別前還揮揮手對我說「你回去吧」。
那天下這一點點小雨。
我從車站回到學校里,沒什麼人,空氣灰濛蒙而潮濕。走到教學樓下時,看見小賣部門口有一男一女正在說話。我聽住腳步,直到F把手很自然地攬過那個女生的肩。當時並沒有想過這是你的妹妹之類的安慰之詞,也沒有心裡突然轟隆作響的絕望。我只是把手在校服口袋裡,在十幾米外看著你。
看著你。大概,這是我唯一可以做得了的,做得最多的一件事了。
因為他們算不上學校里的優等生,所以很快交起女友也讓人不太詫異。F的幾個朋友們開始和固定的女孩子出入,然後輪到他。
我會不時地在學校各個角落遇見F和他的小個子女友。即使視線平視前方,依然能看清他們的舉動。沒有過於親密的行為,他們只是肩並肩走著一起去吃午飯。一起離開教學樓。一起前往體育館。或是別的,一起去,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有時去圖書館,遇見F的女友——是和他身高差距非常之大的嬌小女生——她正好也在。
會不知以哪種心情地走到她身邊。裝作好像取書一般地就站在她身邊。沒想過去和她交談,更不會有其他動作。那個女生只往一邊挪了挪,還很心無旁騖地翻著自己手裡的書。我抽了本小說在手裡。兩人就這么站在一起。
圖書館的書舊了,整個空間里會透出疲倦而溫暖的味道。

決心要好好讀書,忘記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努力不在課上睡覺,用功做完所有的回家作業,摘抄筆記,用紅線和藍線把重點圈出來,有不懂的地方立刻問老師,把試卷上所有的題目全背誦下來。然後在家長和班主任逐漸安詳起來的眼神中慢慢變得更安靜。
這種成就感把心裡的空虛填住了,讓我聽不見它的聲音。

自習的時候聽見操場上傳來的喊聲。遠遠望著都是綠色草皮上的白點。看不出誰是誰。
那時我突然想,我和F在同一個空間里。近到同校的距離。我在這里計算物理題。身前身後都是空座位。而F,或許在教室,或許在籃球場,或許在小賣部,或許在某個走廊里。
只是。明明在同一個空間。卻看不見你。不知道你是在教室,還是在籃球場,還是在哪個走廊,或者那些奔跑的小白點里,有沒有你。

高二下學期,文理分班。
我想說自己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選擇了歷史,卻又不迴避在打聽到F的選擇也是歷史後無比欣喜的真實性。後來也不是沒自問過,如果他選擇化學,物理,或是生物的話呢。問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好像我真的會不自量力地,只為了這種無聊理由去選擇最不擅長的理科班。
F被分到了新的4班。我被分到新的5班。年紀里總共有兩個歷史班。應該說想要同班的話,起碼還有50%的概率。但我從小就不是個好運氣的人。

可遇見的幾率總還是直線上升了。開始發現許多以前無從得知的細節。
好比說他家貌似在城市的南區。好比說他每天要喝兩瓶可樂。好比說他又換了新的運動鞋。過了兩周後還能看仔細了「居然是限量版的運動鞋」。有或者好比說,F已經換了女朋友,新跟在他身邊的,是長發的漂亮女生。
和那個女生曾經有過淺淺的交情。路上相遇的話會禮貌地微笑。碰到她和F在一起。F,你也會朝我看一眼,好像是點了點頭。其實又沒有。
你依然是個不復雜不聰明不靈活的男生。卻就是這樣的普普通通,讓你變成我心裡唯一長長久久的人。

不是沒想要告訴過你。我的心情。
雖然無論何時來看,把這種天真膚淺的暗戀坦白都不會是一個明知的決定。可我們都會是一度迷失掉自己清晰頭腦的無能的傢伙。於是,哪怕你不認識我,也想告訴你聽,哪怕你身邊有別的女孩子,也想告訴你聽,哪怕我們在兩個空間里相安無事只能用陌生人來闡述彼此的關系,也想告訴你聽。
你聽。
載送學生們的775路公交車里,有一輛車的雨刷是壞的。如果在雨天,滿車的人都會聽見雨刷撞在玻璃邊緣發出的相當強烈的聲音,但所有乘客們都只是裝作暫時性耳聾。一車人在咣咣的噪音里沉默著看外面的大雨。
那天回家的時候,和F坐上了同一輛車。車發動沒多久,那節奏的響聲開始了。
咣。咣。咣……你聽。
而在踏上這輛電車前,我和同位女生吵了一架,又被聯考的成績打擊了一番。總之心裡是巨大的苦澀。起初F的小片人影剪在人群後,隨後在上車人流的推動下,慢慢地,慢慢地挪到我身邊。
我就站在你身邊。拉著扶桿的右手肘,會在電車搖晃時碰到你的左手肘。
咣。
輕輕地碰一下。再縮回來。
咣。
輕輕地碰一下。再縮回來。
咣……
F你一定不知道曾經有過這樣一件事。你不會知道的。你一直看著窗外,耳朵里塞著耳機,偶爾小換一下姿勢。
所以你一定不知道。那時的我,剛才意識到有些東西不應寄予它會產生什麼結果,哪怕它在我的世界裡耀武揚威橫行霸道,卻依然會在坦白給外界的瞬時萎縮夭折。
我終於把頭藏進肘彎里,小聲地哭起來。
電車在路上跑得像一條淚漬那麼慢。

有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被什麼東西打壞了腦袋。理智被纏繞不清的藤蔓絆住了腳。雖然有些少女情懷不需要用太多的理論去闡述。發生就是發生。可對我來說,F不是可以笑著評判的某某明星,不是可以大聲在人前喊「他最帥」的某某漫畫角色,也不是可以重復看幾十遍的某某小說主人公。他是提也不能提,動也不能動,就在那裡恣意膨脹的心。滿打滿撞、漫山遍野。
總是會把我頂得動彈不得。
那麼,那麼無助、無稽、無為的心。

曾經遠遠地跟著F走到他家附近。那時我作過最大膽的兩件事里的一件。
也只是一時沖動,不過這一時沖動卻是建立在無數次的放棄上的——和F同車的某天,當他臨到站向車門走去時,我突然跟在了後面。下了車,買了支冷飲,接著遠遠地跟在他十幾米外。
F,你還是一點也沒發覺我吧。
他沒有順路拐進什麼網吧,也沒有去24小時店裡買零食,一路就很平淡地走。甚至連頭也沒回。使我原先的一點點緊張也煙消雲散。並對路邊陌生的飾品店非常好奇。
就像在逛街。就像在逛街時,碰巧前面有F那樣。
事後我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回跟蹤狂之類有怪癖的危險分子。聽起來是挺嚇人的。但那時因為環境的改變而對我產生的某中刺激吧。看見F,不是在學校氣氛里的一角。他在茫茫人海中。又真實,又虛幻。走到兩座大廈中間時那好像被擠壓的身影,忽然操場邊筆挺的男生,差距很大。
而我原本就找不到立足的心情,到了這里,更快的,想條驚慌失措的小游蛇那樣鑽進哪個角落,輕易地被吞沒了。
PS:其實那天沒有明確地跟到F的家。只是看他進了某片小區,然後就掉頭回來了。因為以前就覺得,很多事,只在混沌不清中才給予人希望。

我希望。
我希望的是。

之前說了,做過兩件最大膽的事。另一件就是給F打電話。
電話號碼是從朋友的朋友的同學那裡問來的。因為是臨時聽進耳朵的,所以很焦急地就記在了筆袋上。上個月我收拾東西時,這個已經棄用四年的筆袋上,還留著那八個數字。
它忠實地守在記憶里。
對。是給F打過電話的。應該是在升高三的暑假剛開始的那幾天。家裡給我報了不少提高班。第一天外出就被烤得夠嗆。在課堂上有睡著了。補課老師不像學校里的那樣嚴格。所以我一覺睡到下課。
之所以會在回家途中給F打電話,是因為夢見了他的緣故。
在夢里,他就坐在我的鄰座。起初還看不出彼此有什麼關系,因為他和我印象里的那樣,只看著黑板不出聲。直到最後,他突然轉過頭對我說了一句「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呢」。於是就醒了。
即使明知道那隻是個夢而已,還是難受。醒來看著滿滿的黑板和自己空白的筆記,都是難受。外面的太陽無知無覺地蒸發著水汽,全是難受。
我在電話亭撥了F家的電話。
就是這么一提起氣來,就按下去了。知道聽見嘟嘟聲後,才發現自己手抖得厲害。不僅是手,好像全身都有點顫栗。
他說「喂」。

那個電話我沒有當時就掛斷,在他問「你是誰」的時候,我連一點謊言也編不出來,腦袋沒有轉彎的機會,直截了當地說「是你隔壁班的」。
他「哦」了一聲。然後聽筒沉默下來。
過會才問我「找我有什麼事」。
我說「也沒有什麼事」。
本來也,沒有什麼事。
我不可能讓他現在出門走到我面前,不可能和他聊詳細的話題,不可能成為他世界裡的一個份子。一直以來,這都是最普通的單戀。圍繞著他而旋轉的,只有我這一個世界。也不會因為我的付出,把彼此的空間連通起來。
說的話無非就是簡單的這么幾句。最後,等F說了句「那我掛了」,話筒那裡就傳來熟悉的忙音。我在電話亭里站了一會,才走出來。外面是非常非常炎熱的天,好像所以有一切都會被融化掉。

其實我知道,將來一定會因為當時的沖動而後悔,尷尬地停在回憶中指責自己的愚蠢和幼稚。可即使知道,但在那一刻,還是會拿起電話,把他的號碼一個個按出來。
依然會按出來。
有一本書家《理智與情感》,就是說,我們除了理智,還有一半是情感。
不過,與著情感同時增長的,只有無能為力的絕望。這種絕望甚至比情感生長得更快。

我站在滾燙的馬路上,只能感覺到身體的每個細胞都被作為「想念F」、「想念F」的一切而話界在整個空氣里。酸澀無奈的絕望,自上而下地溶散,變成強烈的潮水沖擊著自己的胸膛。那麼地用力,那麼地劇烈,那麼地不可抵擋。這些想法原本又愚蠢又膚淺又毫無根據,可它們卻幾乎要撞裂我的身體,又從裂縫中流向灼熱的陽光。
高中畢業了。
寫掉十幾本同學錄。在演播廳副校長的發言中傷感。與關系尚可的老師們合影……有許多的事情要做,包括拍畢業照。
畢業照有兩拍兩種。一是每個班的集體照,還有一種是全年級的集體照。所不同的是班級集體照人手一張,而全年級的集體照則按個人意願另外購買,26塊一張。當然,不管買不買,人人都得拍。
拍照前,班長向大家征詢「誰要買全年級集體照的,到我這里登記一下」。
這應該是我唯一一次,唯一的一次,可以和F在同一張照片里出現的機會。
五百多個小小人頭里,我和他。
不我當時心情卻非常奇特地沒有報名可能是優點故作矯情,想要讓這種暗戀遺憾到底。也可能是很純粹地不願意出這二十六塊錢。反正,總有這樣那樣的理由,我沒有報名。
然後某天的下午,全年級被拉到體育館里。因為,人數眾多,整隊就耗去半個小時,最後五百多名學生排除蔚為壯觀的隊伍,把整個運動館填滿了。
攝影師在布置完後向我們說明:「等會我手邊的這盞燈會從隊伍這頭一直掃到那頭,如果燈光經過你的臉,你就不要動,那意味著鏡頭剛剛拍到你,等燈光過去後,才可以放鬆。」
挺先進的,我沒聽說過的技術。大概要把五百多個人塞進一張照片里,用我們普通的方式是辦不到的吧。所以才會有什麼燈啊,什麼掃過來這種手段。
白色的,非常明亮的燈光,在攝影師說「一、二、三」後,開始徐徐轉動。它經過一班,二班,在眼角餘光里緩慢地逼近。
直到筆直地照進我的瞳孔。
刺目的強烈的光,一直,一直探照到心臟最裡面最裡面的地方。那被層層血管和腔壁所包圍的地方。微弱地跳動著、依然跳動著的人影。
F,我沒有機會和你直接的對視,於是我居然安慰自己說,曾經那束光,把我們記錄在同一張照片上。它看見我內心最深的秘密。那麼,當它離開我,掃進你的眼睛時,是不是意味著你也看見了我內心的秘密。就像我們彼此直視時,我的目光一定會游移,局促不安,讓你看見那個秘密的人影浮出在我的瞳孔里。

即使是五百多個小小人頭,我卻依然是和你在同一個畫面上。
因為那束光,一定記得——那是貫穿了幾乎每一個日子的,像攀附在船底的青苔那樣如影隨形的,我對你平淡而無力的秘密。

告別學校的那天,每個人只是理完自己的書包後,沿著走了三年的路就這么離開。教室很快變得安靜而空盪,只在高一高二那邊的方向還能聽見音樂的喧嘩。感傷的女生還是有,但她們也只是撫摩著桌子上的塗鴉做不了其他什麼紀念活動。
我走到F所在的教室時,朝裡面看了看。他們班已經撤得乾乾凈凈。門上了鎖。
F因為人高,一直都是最後一排。最後一排,從左邊數第三個位置。
那張課桌靜靜地留在黃換的陽光與塵埃里。好像從哪段樂曲中脫落的音符。
去往車站的路走得非常非常的慢。因為我,沒錯,還是希望僅剩的時間里,可以在某個地方遇見F。畢竟接下來的日子能夠和他再次碰面的機會應到為零。那麼,這條通往車站的短短的道路,就是句號。
淡灰色的水泥路,兩邊是剛剛成年起來的樟樹。夏天裡,還能綠得嫩嫩的,非常好看。
只有零散的行人。不只高一還是高二繁榮學生坐在石凳上聊天……
曾經我在這條路上留下的所有過去,它都——記錄著,並在此刻,還給我了。
——上學經過,放學離開,溜出校門時躡手躡腳,無聊打轉時呵欠連天……突然數百倍增長的法國區把我的世界逼到一個小小角落,讓我在那隨後的一隙中,看見那些回憶里F的一個個影子。
他出現於我所有記得住的過去里。淡淡存在。輕輕叫囂。
F。

大概為了最終證實關於F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個人臆想,於是一直等到我坐上回程的電車,也沒有見到F。電車把學校漸漸拋在深厚的暮色里。
有什麼是再見的了。
有什麼是再也不見的了。

高中畢業後的第四年。也就是距我第一次見到F後的第七年。做了關於F的夢。
夢里,我和你大概是因為什麼事,要去忘某個地方。不記得原因,也不記得是要去哪裡了。只記得F你推著自行車走到門前。那是像麵包房那樣的木頭建築,有三級石台階。我站在台階上。你停在最後一級台階下面。
我們誒有說什麼話,好像是很自然地,你瞪出自行車,我跑起兩步,跳坐上去。你握的車把有一些些搖晃,最後才穩下來。
我們騎入一個下坡,自行車開始逐漸加速。
兩邊是牆。牆上開滿了黃色的不叫知名的花朵。像是融化在日光里,一直交疊到天空。
我們在中間的長長的金色的坡道上,飛快地、飛快地下沖。
你突然說「這車的剎車壞了啊」。我聽了也不害怕,是說了句「哦,真的啊」。當時真的一點也沒有害怕。是因為知道這是夢的關系么。
在眼角餘光里流動起來的黃色花朵。
是在夢里啊。
然後,在夢的最後,F你開口說「那你抓緊我點」。
我說「好」。
「再抓緊一點。」
「好。」
「再抓緊一點。」
「好。」
「不要鬆手啊。」
「好。」
「再抓緊一點。」
「好。」

好。

這是我做的最後的,最近的一個夢。
夢里有一輛出了故障的自行車。一條在兩側開滿陽光氣味花朵的甬道。有我。也有F。
夢非常的美滿,也結束得很快。
醒來後,是七年又一天。

F。我喜歡你。

與校服口袋裡可以塞辣條相關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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