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溫州女子健身褲襠被當眾剪破,私教耍流氓,這種爛相為何無人管
如果教練品行不正,受害人應該進行維權。對於這種情況,教練之所以敢如此做,很大程度上跟無人舉報和維權難有關,要治理需要從根本上解決。
Ⅱ 中篇小說——一條褲子
四月末五月初,這半夏的天氣,太陽雖不太炎熱,但已經開始有了淫威,飽脹起來的熱情越來越不可遏制,饒是站在操場兩旁的樹蔭底下,她也覺得臉上火辣辣地,好像有把點燃的火在燃燒,而且這火離自己越來越近,將自己燒煮得越來越難以忍受。
樹上還沒有蟬鳴,但她的耳朵里好像有揮之不去的一陣又一陣的囂叫,是學校護欄外駛過的貨車的鳴笛嗎?還是附近工地上刺耳的攪拌機的轟鳴?是隔壁大街上拐彎處小販的叫賣聲嗎?她分辨不出也沒有精力分辨,現在她必須當著一個人的面,馬上做出一個重要的抉擇。
這個抉擇就是,她打不打電話給自己的老媽,請不請她來自己的學校,見自己的老師和自己要面臨的一切。
她叫李愛美,一個13歲的青春美少女,禮愛中學的學生。皎白端莊的面龐,有點瘦弱但已經開始發育的苗條的身材,一身整潔的校服,站在你的面前,打動你的除了這些,恐怕還有那一雙清純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閃爍著泉水般透澈而甘甜的氣息,你絕對不會和違紀或犯錯之類的事情有所聯系,但現在的她的確是有事了。
「愛美,老師在和你確認一遍,你確定要叫你媽媽來學校認一下你那條褲子嗎?」說話的是嚴格老師,一個體型微胖但不乏俊美與親切的大學生。
「老師,我——我沒——,你相信我吧!」李愛美的眉頭微蹙,眼睛裡流露出一股委屈與祈求,那種怨尤像一把槍擊中了嚴格老師的溫柔的心。她也曾是一個學生,也曾有被別人委屈成罪人的經歷啊。如今,李愛美那斷了線的珍珠滑落在臉上,也串起了她那另人傷心的往事。
傷心的記憶被翻起,猶如秋天湖面一層層漣漪,是一種油然而升的傷感游離。
那是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吧,嚴格雖是嚴格,可還沒有足夠可能嚴格的資本,沒有讓嚴格足以嚴格的氣派。那時的她只是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女孩兒,衣服永遠不會合身,也永遠不曾鮮艷。連上學用過的書包也是大姐姐用了,二姐姐用,二姐姐用過她才能擁有的財產。弟弟與大姐的永遠是新的。
有一年暑假,外地的姑姑回來了,給每一個孩子捎了一件禮物,大姐姐的禮物是媽媽幫助挑的,二姐姐的禮物是爸爸幫助拿的,小弟弟的禮物是自己猴急似的搶的,等到她的時候,就剩下一個安靜的文具盒,睜著一隻溫暖的眼睛看著自己。誰的禮物都有人關心,唯獨只有她,拿了什麼,大家都還沒顧上看清便圍攏著姑姑聊天去了。冷落是尊嚴的薄紗,嚴格穿不到衣服,但有層紗也算有層尊嚴的影子吧。嚴格拿起這個文具盒珍奇似的把弄著,盒子蓋一開一合的,只為自己一個人敞開,她的淚就掉下來了。就是這唯一讓自己開心的東西卻在隨後不久被人不擇手段的奪去。
「嚴格,小偷——」
「看那小樣兒,簡直就是生就的。」
「她,哪兒來的錢,拿人家的東西還大模大樣!」
那天,她從胡同走過,一群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她有點疑惑,還有點緊張,怎麼了就被人說成小偷了?接著,下課的時候她的書包就被人翻了,她的那個最珍貴的文具盒就不見了。她急瘋了,平時不怎麼說話的她竟然大聲地在班裡喊起來:「誰拿我的文具盒了,誰拿了,給我吧!」
「呼啦」一下子,她的桌前就圍了一圈的人。
「你的文具盒?你有過嗎?你有錢買嗎?嘻嘻!」
「你文具盒,瞅瞅你衣服吧,也配有個文具盒?」
「啥樣兒啊,我跟你同桌,也沒見過啊!」
「臭樣兒,小偷——小偷——」
那一刻,她的世界頃刻坍塌了,而遠處,她們班那個家庭富裕戶的嬌小姐,那個全校第一的優等生,挑釁的目光利箭一般射過來,咬著她的無助與憤怒,無視著她的存在。
她突然像一個瘋子一樣沖過去,兩只胳膊掄起來,照著那個嬌小姐拚命的捶打著。尖利的救命聲與哭聲像警笛一樣拉響,班主任老師與學生死命地拉開並制止了這場突如其來的事故。
媽媽來了,卻記不得她文具盒的樣子,爸爸一來就黑著臉指著嚴格的鼻子罵,劈頭蓋臉地一通亂揍,文具盒是她的命,可連親眼經歷這件事的自己的親媽親爸,都不能還自己以清白。她嚎啕大哭,卻在眾人的恥笑中被爸媽拉扯回了家。而那個搶白自己說自己是小偷的她,卻在眾人的圍攏中拿走了屬於她的文具盒,一個嶄新的第一份屬於自己的禮物。她恨爸媽,給了她物質的命,卻不知道給予這條命一點生存的精神的喜悅!
自此之後,她還是那個時常流鼻涕的臟丫頭,但她已經變成了一個會說話的啞吧了。大庭廣眾之下,她從不主動說一句話,因為即使她說了,也只會得到一陣搶白,一圈子無聲地哂笑。所以她一直是低著頭看書背書寫字,孤獨成了她最親密的朋友,嘲諷成了她便常必須吞咽的零食。但只一個學期她便驚人逆轉,拿了全校第一,轉瞬成了一個人人嫉妒生生巴結的優等生,老師眼睛中的紅人。
頒發獎品的時候,她不要闊氣的大書包,不要沉甸甸的大字典,她只靜靜地站立在講台上,當著老師和全體學生的面,走到那個嬌小姐的面前,堅定地說:「請把我的文具盒還給我!」那一刻,嬌小姐的臉紅得像朵中毒了的花兒,教室里盛滿了可怕的寂靜,它像緊箍咒一樣箍緊了每一個曾經用惡毒的眼光看過她用無情的話語刺傷過她的人!而站在她身後的老師,卻感到一種無比的輕松與寬慰,因為她與嚴格之間的承諾終於兌現了。老師給了她信任,她通過自己的努力找回了屬於自己的尊嚴。
直到一年後,她的姑姑又回家探親,問到姊妹幾個的學習時,提到了那個文具盒,她的親爸親媽才知道家裡的這個三多一年來咽了多少委屈。
所以,站在這酷熱的陽光下,她必須印證這件事,還被委屈的李愛美一個公道,一個屬於被人尊重的人的公道,一份她從老師那裡傳承下來的人性中的溫善。
「老師,我——我真的沒有拿別人的褲子,那是我四姑給我賣的,我媽都不一定知道的,我現在渾身長嘴也說不清楚了……」李愛美一邊說一邊開始抹起眼淚來,清純的大眼睛裡滿是凄楚。
「沒事兒,愛美,老師一定還你清白,你媽可能不一定知道,但是你媽一定能問清你四姑這件事,要不,咱們同學一定會誤會到底的。」嚴格老師不禁憐愛的摸摸愛美的頭,輕聲勸慰道。眼前又浮現出剛剛在她眼皮子底下的難忘的一幕……
「老師,老師,二環的褲子沒找著,李愛美跟二環一樣的那條褳子也掉了!」她剛走到寢室,調查還沒開始,案子竟又無端端多了一件,李愛美的褲子也掉了,而且是就掉在大家竊竊私語議論她那條褲子的時候,真是奇了怪了!
寢室里沒有幾個人,只有二平和說話的這個同學。嚴格老師暗想,這正是一個調查案情的絕佳時機。
「二環,你那個褲子是什麼時候買的?你什麼時候發現丟的?」嚴格老師往二平床上一坐,瞅著正蹲在地上收拾衣服箱子的二平。
「老師,我的褲子買了已經有兩周了,是我媽陪著我買的,青子,青子也知道的,上個星期我都已經穿了一個星期了。網上可流行這種褲子了!寬腿兒,褲子兩邊還有兩道寬寬的白邊兒!我看得清楚,李愛美穿的就是我那條褲子,可她愣說是她媽給媽賣的,氣死我了!」二環一聽嚴格老師問,馬上站起來,手腿並用,唯恐給老師解釋不清。而且越解釋越委屈,眼圈都紅了。
「是呀,老師,我上周還見她穿著呢,可好看呢,一走路一飄一飄的,灌滿風,像兩個飽飽的燈籠。我跟我媽說了兩次,媽媽因為這個,還吵我兩頓呢!」青子應該是想到媽媽訓自己的場面了吧,說到這兒,聲音突然暗淡下去了,有點不及好意思了。
嚴格突然之間對這條褲子特別感興趣,這究竟是條什麼樣的褲子呢?這群孩子為了它竟然做起小偷來,而且光明正大地拿條褲子套在自己身上,說是自己的?真相會是這樣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也太囂張了吧,為了表面的流行虛榮,會到這種地步嗎?她不覺得又想起記憶深處那個令自己倍愛恥辱的嬌小姐來。一定得找到這背後伸出來的臟手。嚴格潛意識里覺得,挖出來這個人,就挖出了自己幼年被別人冤枉的委屈來,就挖出了父母當眾羞辱自己親生女兒的心酸來,就挖出了一群人背後指指點點的無限久遠的仇恨來。她發誓要讓每個生命在自己的管轄地帶都比任何時候更能得到應有的尊重!
正說著話,又進來一個同學,是李愛美的上鋪白潔。一看到她,青子的嘴就閉上了,往自己的床鋪那兒走去。誰都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向老師打小報告的畫面,好像世間所有的真相都是自己掉下來的一樣。在學生看來,小報告是背叛陰險的代名詞。
「老師,老師——,你——你——看,你在班上說的,夜裡黑,是不是二環放錯,不對不對,是張愛美放錯位置了吧?二環前天就找不著了——二環,你看,這是你的褲子,還是張愛美的?怎麼——怎麼在我的枕頭底下呀!!怎麼會呀,哎呀,嚇死我了!」白潔平時性格大大咧咧,說話特別直,此時的她拿著褲子的手抖抖索索的,臉漲得通紅,眼睛裡閃著點點亮閃閃的東西,好像在向在場的人說明什麼,但她什麼也說不清楚了。最後用手拍著自己的胸脯,按下去按下去,好像有顆馬上就要跳出來的心。
青子馬上湊過來,把褲子奪在手中。她翻來覆去地看著褲子,又看看二環,好像已經不太敢肯定了。
「老師,我記得二環的褲子是白色的褲腰,這個也是,但是這個褲腰好像爛了,二環,你的褲腰爛不爛啊?」她把褲子又遞給抬走頭,馬上要走過來的二環。
二環一把抓過褲子,嚴格老師終於看清了這條褲子的廬山真面。黑色的八分褲,闊腿兒,里邊是一層主褲,外邊還包著紗子似的輔褲,腰上是白色的鑲邊。伸手一摸,還挺軟,符合學生對飄逸、利落、漂亮的所有心理需求!
「老師,這是我的那條褲子,但我現在又不太確定了,我的褲腰的確沒有爛,剛穿兩星期,不會爛的。怎麼會爛呢!」二環拿著褲子一時間陷入沉思,她也好像真說不出來什麼了。
嚴格老師把褲子拿在手上,仔細端詳,褲腰處的確是爛了,而且好像是利物劃爛的,因為這傷口附近沒有一點毛邊兒,顯然不是哪個地方掛破的,即使晾曬不當,取衣物也不會沒有一點別的牽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用小刀,不,確切來說是剪刀,才會這么干凈的手法。什麼人會在褲子上擺下這么一刀?為什麼要在褲子上橫加一剪呢?
「李愛美,你看這條褲子是不是你的?」嚴格老師正苦思冥想的時候,白潔的說話聲打斷了她。她看到李愛美領著一個外班的學生正走進寢室。
「褲子,你拿我褲子啦!」李愛美一個箭步沖進來,跟人搶似的奪過白潔手中的褲子。
「這條,就是我的褲子,你們大家看,我的褲腰上還爛了一點兒,這是我小妹妹拿我褲子玩兒,用小剪刀剪的,為這個我還吵她,媽媽還打了我一頓呢!」李愛美聲音陡然之間大了起來,好像別人聽不到她就虧了張嘴說話的時光。邊說還拿眼睛斜瞥著白潔,那意思很明顯,是在責怪白潔亂拿人家東西。
「你才愛拿人家東西呢?我打死了也不會做那種人,你少血口噴人!如果我做了那種事,我幹嘛還當著老師的面,把褲子拿出來!倒是你,你幹嘛要把自己的褲子放我的枕頭底下呢?你跟老師說清楚吧!」白潔羞憤極了,臉上的紅色陡然間大面積的暴漲起來,像洪水般洶涌而來。嘴唇有點哆嗦,話音像被上緊了的弦的弓,直而抖顫。
「老師,我——還不是昨天晚上沒電,她說她穿我衣服才想起來找的,給她拿衣服的時候才發現丟的!」李愛美邊說話邊指著門口站的那個女生。
「李愛美,誰想穿你褲子呢,還不是你攆著我要跟我換穿衣服——」門口那女生撇撇嘴,一臉的不屑。
「你少說啦,老師,就是她來拿衣服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褲子丟了。你走吧,別在這添亂了。」李愛美揮揮手,那女生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條褲子找著了,那另一條褲子呢?二環的褲子呢,二環雖沒明說,但是她的意思很明白,那褲子就是人家的褲子。可是二環的褲子又沒爛,眼下的這條褲子明明是有痕跡的,是帶著李愛蘭痕跡的褲子,又怎麼可能是二環的呢?但是二環的褲子丟了,這個事兒做老師的不查下去,難保不會再繼續丟其他東西。
現在的關鍵就是,李愛美的褲子之前沒人看到她穿過,她究竟有沒有買過這樣一條褲子呢?如果她所說的四姑沒給過她,那麼這顯然就是人家二環的褲子。如果她四姑真的給過她這樣一條褲子,這案情就復雜了,會不會是二環這周沒拿這條褲子,忘在家裡了?
嚴格老師越來越不能嚴格的要求自己捋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了。看來,一個個的打電話求證是最好的方法。但萬一要是家長弄清事情的真相,怕自己的孩子名聲不好,認定這條褲子就是自己孩子的褳子呢?嚴格老師想不起來了更好的辦法了。
在打過二環媽媽電話落實了褲子已經拿到學校之後,嚴格老師把李愛美叫到了操場上,發生了剛才打電話的那一幕。
「愛美,你確定那條褲子是你的褲子嗎?」嚴格老師鄭重而嚴肅地說。
「當然確定了,老師,你不相信我嗎?」李愛美眨著無邪的眼睛,陽光透過她的發絲,給她的眼睛抹上了一層亮光。
「那麼,現在我就給你媽打電話了!」嚴格老師盯著李愛美,希望看到一瞬間,事情有所變化。
「老師,你打吧。四姑經常給的衣服,我媽都不知道!」李愛美鄭重其事的極其認真的回應著嚴格。
是的,有的時候,做爸媽的都未必能給孩子以真正的精神上的支持,自己難道沒經歷過那要的痛苦嗎?但願,愛美的家長不是這樣的人。
電話響了。
「愛美媽媽嗎?我想跟你確認一件事。你有沒有給愛美買過褲子?聽說那條褲子被她妹妹剪爛了,你還吵她了?」嚴格老師說。
「沒有,我沒給她買衣服,我從不讓她亂花錢,衣服干凈就好,我不喜歡花里胡哨的東西,也從不讓她穿。更別說她妹妹剪她衣服了,她妹妹在她面前跟個貓似的,哪敢惹她啊。怎麼了,老師?有什麼事兒?」電話那邊的聲音乾脆利落。
「那她的四姑是不是經常給她衣服?你有沒有見過這樣一條褲子?圖片我發給你,你確認一下,看看見沒見過!」嚴格又說,電話那頭沒了聲音。
過了一會兒,那邊微信回復:沒見她穿過,也不記得她四姑拿這件衣服過來。老師,您稍等,我馬上去學校。
操場上的熱風一撥一撥地刮過來,鬧烘烘的像海浪一般湧上來,一會弄亂你的頭發,一會兒咬著你的眼睛,一會兒竄向你的鼻息,不讓人有片刻的安靜。嚴格的心開始亂了,有種莫名的氣憤湧上心頭,案情好像有了些眉目,但她有種被愚弄與被欺騙的感覺,她寧願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一個13歲女孩兒純潔的少女心。
「老師,你好,我是李愛美的家長。愛美,那條褲子,到底怎麼回事兒?」幾分鍾後,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地停在了操場的邊上。車上下來一個優雅干練的女子,像是在哪個單位上班的人,一身筆挺的工裝,短而蓬鬆的黑發,肩上還斜跨了一個紅色的軟包,這大概就是李愛美的媽媽吧!
「媽——那條褲子是四姑上周給的,你都忘記了她拿了好大一包衣服到咱家嗎?」愛美見到媽媽之後,好像特別激動,但不是委屈。嚴格老師能清晰的感知到這一點。
「是,老師這點我確定,上周她四姑是拿了一包衣服,但我不確定這條褲子就是她四姑的。妮兒,你確定這條褲子是姑姑給你的嗎?你不要跟媽媽撒謊啊,咱不做不誠實的人。」愛美媽媽聽了這事兒,好像立馬篤定了自己的想法,女兒的委屈像融化的葯片一樣立刻得到了溶解。
又一陣風吹來,操場上似乎有了一點涼意。
「她四姑,你確定這條褲子不是你的?你可看仔細了。」愛美媽媽的打電話的聲音似乎突然之間有點顫抖。
「不是,我看清楚了,再說了,那麼時興的褲子我還沒穿過,即使有,我也不可能馬上下放啊!嫂子,怎麼了,你在哪兒呀!怎麼——」電話突然之間被掛斷了,嚴格老師莫名地感受到一種憤怒正在四周悄悄彌漫,好像是自己的又好像是……
「李愛美,你——你給我說實話,那條褲子究竟是從哪兒來的?」愛美媽媽強忍著怒氣,一種被人當面揭穿之後的尷尬之怒,一種被人指著臉說撒謊撒謊的顏面無存的怒氣。
「媽,實話跟你說吧,那衣服——那衣服是我自己讓人在網上買的,我怕你不讓買,再吵我一頓。」張愛美的臉紅了。
「你再說一遍,你現在說話還能讓人相信不?李愛美,媽媽從小是怎樣教育你的,媽媽讓你拿人家東西了嗎?你是一個學生,衣服只要干凈整潔就行,穿校服多好啊!花里胡哨的東西媽媽從來都不讓你買。現在倒好,你拿了別人的褲子還謊言一片!多好的褲子,她不還是一條褲子嗎?能當吃還是能當喝啊。家裡什麼沒有,你手怎麼這么長啊!你不覺得丟人嗎?我怎麼就能養出你這樣一個女兒來!你你——你,太讓媽媽失望了!」愛美媽媽白皙的額上,青筋一條條暴了出來,抬起的手指向李愛美,舉在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去。
「愛美,一條褲子有那麼重要嗎?你這樣做,讓同學們怎麼看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謊!為什麼老師一再提醒,是不是哪個同學拿錯的時候,你不主動交出來呢?」嚴格老師也一腔悲憤,怎麼會有這樣的學生?拿了別人的褲子就可堂而皇之地穿在身上,拿了別人的褲子還竟能喊著自己的褲子丟了;在別人的褲子上做個記號,黑白顛倒,指鹿為馬,別人的褲子就成自己的褲子了。偵探家的智慧,陰謀家的思維,這褲子得對她有多大的吸引力她才會這樣做啊!偷文具盒的賊!
熱風拍打著樹枝,天色逐漸暗淡下來,樹上翻滾的綠葉好像預感到某種不安,在不停地戰栗。夏日裡的暴雨馬上就要來了。
「愛美媽,這樣吧,我去班裡,處理一下事情,你和愛美在這兒聊聊,我跟同學們就說,這褲子是愛美四姑給的,至於二環的褲子——」嚴格老師瞬間有種強烈的反感,她現在不想再看愛美一眼,但是作為老師,她不得不考慮這件事在班裡的影響,不考慮這13歲花季少女還得繼續綻放,是花不是還得讓她生長不是嗎?
「我們給她買一條新的,真心的感謝你,老師。只是你得囑咐——」愛美媽媽說不下去了,愧疚已經淹沒了她的容顏,臉上的羞赧讓她不好意思再看嚴格老師的臉。
「媽,這條褲子真的是我讓君君給我買的,你們不信可以問君君。你們再相信我一次吧!求求你們!」愛美的聲音炸雷一樣響起。嚴格老師看到愛美媽媽突然抬起頭,眼睛投向了自己,眼睛裡閃射出一絲剛剛誕生出來的新鮮的希望來。
「你確定嗎?真的,愛美,老師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確定要這樣嗎?」嚴格老師盯著愛美,心裡同時也再次升騰起一股微妙的難以說得清的奢望:最好是真的吧。戳穿謊言就是在拿鋒利的刀子一次一次的鋸傷穿透一顆尚抱著希望的心,人得有幾張尊嚴的皮經得起一次又一次的與血肉剝離。
「我確定!」李愛美再次抬起頭,但嚴格總覺得這話是她在自言自語。
天色暗得嚇人,這一刻沒有了一絲風。就在君君站在我們面前的那一刻,周圍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
「我沒幫助愛美買過這樣的褲子,從來——沒有!」君君是愛美的好朋友,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曾因擠到一個床上被老師罰站一夜的死黨。
「君君——你說實話吧,求求你,老師不吵你的,你媽媽不會知道的。求求你,說句實話吧!」愛美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好像整個人被突然掏空了一樣,她跑過來,抓住君君的手。
「愛美,你——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你拿別人的褲子跑到我屋子裡借剪刀的時候,我都已經在勸你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呢!現在你把我推出來,你考慮到我的心情了嗎?我不是一個像你一樣能靠謊言吃飯的人,因為你的拿別人的褲子,我都覺得自己快成小偷了。你知道嗎,我已經兩天兩夜沒睡過安穩覺了。我受不了了,我不能再這樣欺騙老師了!你讓我看不起自己!我不會再做你的朋友了!」君君被李愛美逼急了,邊說邊哭,邊哭邊說,一氣之下,把所有的內幕全拋了出來。
風一下子又從天而降,挾著一股五月里少見的涼氣,一絲絲地咬嚙著人的肌膚,這讓穿著裙子的嚴格老師一下子有種墮入冰窖的感覺。她嚴格有多大力量可以讓每個人都找到屬於自己的尊嚴呢?她可憐同情愛美的媽媽,那樣一個干練整潔而又正直自尊的女人,怎麼會教育出這樣謊言連篇的女兒?難道是因為她對她女兒的過分嚴苛導致的嗎?她同樣同情甚至更加可憐愛美,13歲的少女得經歷多少次艱難的心理斗爭,才會一次又一次面不改色的與質詢的眼光對視,獲得她想要的結果,而每一次被別人撕扯掉面紗之後,又怎麼能那樣坦然自若的掩蓋住血淋淋的傷口,同平時一樣歡顏面對?
嚴格老師領著傷心的君君,邊走邊勸,天色黑沉沉地幾乎讓人看不見彼此的臉。
「老師,我還繼續跟愛美玩兒嗎?」君君的話讓嚴格老師心頭一振。她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向操場上望去,空盪盪的一片,除了那傷心的母女倆,再無一人。她看到一隻揚起的手臂,似乎伸向了那個矮小瘦弱的身影。
還聽到一聲脆響。不,應該是一聲炸雷在操場上空響起。雨終於還是落下來了,起初是豆大的點,很快就扯成了雨注,栽種在天地之間,連綿不絕。
嚴格老師安頓好班裡的事物,拿著把傘再次奔向操場時,那裡空盪盪的,已經了無人跡了。
兩天後,二環的褲子找著了,她放錯了位置;李愛美的爛了褲腰的褲子搭在陽光四射的寢室的陽台上,包里還多了一件媽媽新買的愛美嚮往已久的裙子。她照樣有說有笑的,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李愛美畢竟只是一個13歲的孩子,愛美是她這個年齡青春獨有的特徵。
但是嚴格老師的微信對話框里,卻多了一篇愛美媽媽發來的文章……
Ⅲ 夢見有人把衣服剪爛
1. 夢見有人把衣服剪爛的吉凶指數
在夢境中,衣服被剪爛可能象徵著障礙與挫折。但根據吉凶指數,若你的生辰原命喜金水,這個夢境則暗示你能夠克服困難,達到成功與擴展。身心健康,若遇到問題,也能得到貴人相助。不過,如果人、地兩格中有凶象,雖然能一時成功,但可能因急變而逐漸衰敗或遭遇危險。
2. 夢見有人把衣服剪爛的宜忌
夢見衣服被剪爛,宜保持積極態度,宜制定計劃,宜進行社交活動。但忌諱的是,不要因為一時的沖動而做出決定,不要忽視與他人的聯系,晚餐也不宜過量。
3. 夢見有人把衣服剪爛的預兆
夢見衣服被剪爛,對商人來說可能預示著財務上的起伏,有可能會遇到口舌是非,尤其在秋季可能會有損失。在感情方面,可能需要依靠媒人才能成功。孕婦夢見衣服被剪爛,可能生男孩,但要注意可能會有意外發生。這個夢境也可能提示你要小心可能的陷阱,避免過於張揚,保持一貫的謹慎態度。
4. 夢見自己在喝血,通常被認為是財富的象徵。夢見血,可能意味著你的財產會有繼承人。
5. 夢見剪衣服,對商人來說是順利的預兆,但也要小心別人的惡意中傷,不要輕信流言蜚語。
6. 懷孕的人夢見自己把衣服剪破,可能生女孩,春季可能生男孩,要確保平安。
7. 本命年的人夢見衣服被剪壞,可能春夏會有點阻礙,但之後會順利,要得到人和和財利。
8. 上學的人夢見衣服被剪爛,應該保持耐心,向南方考試有利。
9. 做生意的人夢見自己衣服被剪破,可能會有財利,順利如意。
10. 本命年的人夢見家人剪碎衣服,可能會有破財的風險,要小心防盜和背信。
11. 夢見剪衣服,可能暗示著變化即將到來,應該保持冷靜,適應新的工作或學業環境,尋找新的開始。
12. 夢見干凈的衣服,通常是積極的象徵,可能意味著生活中的清新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