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求關於潮汕人「過番」的俗語、童謠
嚴格來說,潮人過番也應該是一種移民,但因為潮人過番有獨特的歷史背景,因此另立一節,專文敘述。潮汕地區是個著名的僑鄉,現在的潮汕本土人口不過1000萬人左右,而在世界各地的潮籍華僑、華人已近1000萬人。但是,過去移民海外和今天的移民迥然不同。潮汕海外移民,大體上可以分為四個階段:宋元時期的移民、明代移民、清代移民和近代移民。可以說,每個移民期的來臨,都有它的歷史原因。
宋元時期,海外貿易十分活躍,朝廷為了增加財政收入,鼓勵加強海外貿易活動,一方面招引外商來華貿易,另一方面鼓勵中國商人出海貿易,潮汕地區瀕臨大海,在這樣的大環境中,潮人參加這樣的貿易活動,甚至外遷居住是必然之事。當宋元易代之際,潮汕地區經歷了近20年的兵禍。至元十五年(1278)三月,元軍由著名將領唆都率領進攻潮州城,潮城知州馬發率領士兵英勇抵抗,終因寡不敵眾而失敗。潮州城破之後,元兵進行報復性的屠殺,潮州俗語「刣存三家人」記錄了這一滅絕人寰的歷史事件。在這種情況下,潮人紛紛流亡海外。特別是到了番邦之後,南洋國家政府對華商諸多優待,讓這些流亡的人有一種紮根彼地的感情,於是慢慢地在那裡成家立業,逐漸融人當地社會。
明代初期,朱元璋制定了一系列政策,厲行「海禁」,洪武四年(1371年)首先頒布禁海命令,洪武十四年(1381)再次下令「禁濱海民私通海外諸國」,並在沿海一帶設置城寨衛所,派兵防守,對敢於出海「通番」貿易者實行嚴厲打擊,使明初私人海上貿易活動受到很大打擊。這種海禁政策,一直到嘉靖年間都沒有寬弛。這個時候,正處於資本主義萌芽的狀態,東南沿海商品經濟已經有了初步的發展,沿海商人為了追求巨大利潤,從事私人海上貿易相當頻繁,並且慢慢地形成較大的規模。這種私人貿易無疑是與政策相抵觸的,統治階層加大對海上貿易活動的打擊,這種情況下,一些人不得不移民海外,定居海外。
第三個階段是清朝統一中國之初,為了鞏固政權,不僅完全繼承了明朝的海禁政策,而且發展為更系統的閉關鎖國政策。特別是對廣東沿海地區:「凡系飄洋私船,照舊嚴禁」。為了對付鄭成功反清力量,順治十七年(1660)九月,實施「遷界」令,強迫沿海地區內徙30~50里,並將沿海村鎮夷為平地。康熙元年,潮汕的澄海、饒平一帶被勒令內遷50里,「既遷之後,不許出界耕種,不許復出界外蓋屋居住,如有故犯,俱以逆賊處斬」。康熙元年至五年,接連的三次遷界,導致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哀鴻遍野。潮汕俗語「(訁別)字掠無蟛蜞」,是在遷界期間產生,遷界之後如果出界捕撈的,「俱以逆賊處斬」,那些看得懂的看得膽顫心驚,不敢越邊界半步,那些看不懂的,「白紙黑字,你(訁別)我,我唔(訁別)伊」,照常越界捕些魚蝦蟛蜞,勉強度日。這句話現在引申為循規蹈矩的人反辦不好事情,可以算是一種黑色幽默吧。
康熙二十三年,海禁政策放鬆了。這個時候澄海境內的樟林港已初步形成,出入其間的紅頭船為潮人飄洋過海提供了很大的方便。提起紅頭船,這是明清時代出入中國南海一帶許許多多木製帆船中的一種。雍正元年(1723)清廷為了便於對各省商船、漁船進行審批、登記、發牌,規定各省商船在船體兩端頭尾部位和大桅上半截用漆油塗上各種不同的顏色,按規定,廣東船舶塗的是紅色油漆,稱為紅頭船。紅頭船的船體大、載重量也大,一般每艘載垂自數十噸至二百餘噸不等,紅頭船的出現,承負著拓展海外交通,促進國際貿易和產品開發以及繁榮地方經濟的重任。
樟林港的繁榮是因原先的漁業港轉變為商業港。乾隆七年 (1742)和乾隆五十六年(1791)兩次經政府批准,共建鋪屋114間,組成六條街道,外有六個村社環繞,稱「八街六社」,樟林的《游火帝歌》描寫了當時的繁榮。建於嘉慶年問的新興街,全長近200米,由54間貨棧組成,全部貨棧樓房以巨楹厚板為料,足以承載大量貨物。
有了紅頭船,有了便於出海的工具,有了樟林港,方便了出海。但「長安雖好,不如故居」,這是中國人共同的心態,為什麼獨有潮汕人敢於冒險,闖盪茫茫的海面,到海外謀取生計呢?
潮汕俗語「盪到無,過暹羅」,真實地反映了潮汕人過番的歷史原因。清朝嘉慶、道光以後國力逐漸衰落,潮汕在清朝時,隨著人口增長,已經從唐宋時的地曠人稀,逐漸變為人多地少,謀生艱難。加上明清兩朝長期實行海禁,明末清初的戰亂又延及潮汕。因此,潮汕許多地方的糧食無法自給,許多農民漁民難得溫飽,生活極其困苦。據乾隆《潮州府志》記述,在康熙、雍正、乾隆年間,潮汕各縣發生澇、風、蝗(蟲)、瘟疫、地震等災難248次,平均每年兩次,以致「鬻妻棄子,餓殍載道,甚至尋死者、遷徙者十之八焉」。那些到南洋一帶謀生的人,來到樟林,帶上一些不易變質的干糧,乘上了紅頭船,漂洋過海。潮汕俗語說:「無可奈何舂甜粿」就是描寫了這種過洋的狀況。在過去。甜粿是一種稀罕的食品;要等到逢年過節才春上一點來祭祀祖先或者神祗。平時是絕對看不到一點甜粿的。因為每次過洋,如果是順風順水,行程需一二十日。如果碰上風浪,則需要一個多月的行程,因此必須多帶一些干糧,甜粿不易變質,所以,過洋的人才准備甜粿,但此舉實在是無可奈何。斯金納的《泰國華僑社會吏的分析》提到:「大量運載他們的帆船,令人想起了載運非洲奴隸的情況。甲板上堆滿了人,這些可憐蟲日夜暴露在惡劣的天氣下,毫無蔽身之所,因為船的下層裝滿了貨物,他們的糧食和有限的水。」
在潮汕民謠中,有不少就是反映這種生活現實的。如「一溪目汁一船人,—條浴布去過番。錢銀知寄人知返,勿忘父母共妻房。」「大船駛過七洲洋,回頭不見我家鄉。是好是劫全憑命,未知何日回寒窯?」這些民謠充分反映了向海外移民者的心態,也反映了海外移民的艱辛。
第四個階段是近代移民。19世紀中後期,西方資本主義的工業化進程加快,相應加緊了對殖民地資源的掠奪和商品傾銷。東南亞錫礦開采,橡膠園的開辟,北美、澳洲、南非的金礦開采和鐵路建設,南美洲種植園的拓展等都需要大量勞力。而這時候,潮汕地區人多地少.災害頻繁,人民生活十分困苦,自然而然,他們便移民海外。
還有一種作為「豬仔」被掠奪的華工,更是充滿辛酸。潮汕俗語說「日里窟,會得入,(不會)得出」。反映的就是華工悲慘的生活。19世紀末,西方的殖民主義者在潮汕掠奪華工後,英國的主要運送到英屬的新加坡和檳榔嶼,再轉運到東南亞的爪哇、蘇門答臘、北婆羅洲等地,開墾甘蔗、橡膠等大種植園和礦山。荷蘭主要將華工運送到印尼的日里。這些掠奪華工的活動是十分不人道的。大海茫茫,生活條件十分惡劣,加上船主害怕工人造反,把人關在底艙,場地狹窄,難以容身,常常因疾病、飢餓和缺水而大量死亡。根據徐藝圃的《汕頭地區早期華工出洋概論》:「據估計,從1852年到1858年從汕頭掠運出洋的苦力,共有4萬人。而在這6年中,媽嶼島就有8000名苦力死亡,棄屍海灘,無人過問,占運出苦力總數的20%。」
即使這些契約華工在運載的過程中死裡逃生,到了目的地之後,被送進大種植園或礦山作苦丁,所遭受的壓迫、剝削和虐待,同樣是苦不堪言,每天在工頭的皮鞭監督下,要勞動 18個小時以上,所得工錢又只能維持一個人一天的基本生活,生活十分凄苦,很多人沒多久便死了。再者,殖民主義者又開妓院、設賭館,百般引誘,使不少人因染上惡習而借債度日,這樣又要賣身抵債,永遠也難以回歸故里。因此,在潮汕歌謠中,有不少就是反映這種心態的: 「人在外洋心在家,少年妻子一枝花。家中父母年已老,身中無錢又想回。」過番人在大洋的另一方是如此艱難地生活著,舉目無親,當地居民又虎視眈眈,所謂「人地生疏,番仔擎刀」。
而在家的親人又是如此的「望眼欲穿」。這種思念,潮汕人生動地形容為「慘過在等出外翁」。「出外」就是「過番」,「翁」就是丈夫。那些出門在外的人,能較快攢積一些錢回家省親的,只是少數。有的「番客」在外幾十年才能回家一趟,有的一輩子拋下妻兒,不再回來,對於那些在家苦等,上要贍養父母,下要撫養兒女的婦女來說,過的是什麼日子便可想而知。民謠唱道:「前世無身修,嫁著兒婿到外洲。去時小生弟(長得年輕漂亮,像戲台上的小生一樣),返時留白須。」一首催人淚下的《十二月思君歌》,更是道盡苦等丈夫回家的心曲:「……二月驚蟄是春分,夜昏早起想著君;茶飯半點全(不會)食,想著我君心頭酸。聽著隔房人成雙,孤身帳內無人言,使妾有話無人呾,未知何時是同房……四月立夏是熱天,打開箱囊換暑衣;換上暑衣心忙迫,只見君衫不見伊。……」還有一首《正月思君在外方》:「正月思君在外方,自君去後心頭酸;自君去後相思病,相思病重(不會)落床。二月思君初二三。日日思君床頭伴;自君去後相思病,相思病重(不會)洗衫;三月清明雨紛紛,路上行人成大群;人人掃墓上山去,唔見君家來拜墳。四月立夏日頭長,單身娘囝鼻頭酸;思父思母有時候,思君思婿割斷腸。五月初五扒龍船,溪中鑼鼓鬧紛紛;船頭打鼓別人婿,船尾掠舵別人君。……」出洋謀生的人,他們遠涉重洋,踏上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他們的目的就是能夠賺到一些錢銀,寄回家裡養家活口。潮汕俗語歸納為「番畔錢銀唐山福」。杜桂芳的《潮汕僑批》對這種現象進行精闢的概括,認為這是:「責無旁貸與心安理得傾斜和心理同構」。出洋謀生的人,到了異地,一般都是從事低層次的勞動,收入較低,生活境況大多不佳,有的還相當困難。如他們在僑批中嘆息的「行情冷落,入不敷出」、「商業凋蔽,取利無門」、「左支右絀,生計艱難」……即使遇上風澇火旱,政治動盪,貨幣漲跌等情況,他們也想方設法,不讓家裡的人有丁點的憂慮。如潮汕歌謠《心慌慌》:「……上山來做工,伯公朵隆保平安。雨來乞雨沃,日出乞日曝。所擎大杉桁,所作日共夜,雞啼五更去沖浴,沖到浴來是怎生?海來相阻隔,(不會)得唐山我奴來拍抨。信一封,銀二元,叫奴刻苦勿愁煩;囝兒著扶持,教伊勿賭錢,田園著力作,豬仔著力飼。等到我賺有錢,緊緊回家來團圓。」但是國內家屬對海外親人,卻甚少顧及他們的種種艱辛,而是把這種依賴視為理所當然,而且這種需求遠遠超出了及時寄來,有時候還會有怨言。因此,人們對這種現象,感慨地說這是「番畔錢銀唐山福」。對這種現象,杜桂芳在《潮汕僑批》將其歸納為幾個原因:其一是血緣宗法的約束,其二是宗親義務,其三是現實可能。
Ⅱ 很小的時候看的一本小說,是童話,講的是一些小動物,後面找到個帽子,裡面把蛋殼扔進去就變成了雲朵
魔法師的帽子 作者:圖韋·楊松 (Tove Jansson) -------------------------------------------------------------------------------- 《魔法師的帽子》,又名《精靈帽》,作者是芬蘭女作家Tove Jansson(1914-),也音譯為托韋·楊森。她以瑞典語從事兒童文學創作,1945年以童話集《小特洛爾和大洪水》聞名,1966年被授予第六屆國際安徒生兒童文學獎。 《魔法師的帽子》是楊森最出色的童話作品,創作於1948年。作者以生活在自由天地里的矮子精「木民」為主人公,創作了一系列的童話,這是其中最著名的一部,除此之外還有《彗星來到木民山谷》等。 前言 -------------------------------------------------------------------------------- 任溶溶 圖韋·楊松(Tove Jansson)是芬蘭著名的女作家,首先是一位兒童文學作家,國際安徒生兒童文學獎的獲得者。她於1914年8月9日生在芬蘭首都赫爾辛基。父親是雕刻家,母親是美術設計師。她在赫爾辛基、斯德哥爾摩、佛羅倫薩和巴黎學過畫,也是一位畫家、舞台設計師、插圖作者。她從1945年開始寫作,如今成了芬蘭作家中在國際上讀者最多的作家,這是由於她創造了童話人物「木民矮子精」,以他們為主角寫了許多本童話。她是用瑞典文寫作的,她的這些童話被譯成了芬、英、俄、德、意、西、日等等文字,波蘭還把它們改編拍成三套共三十九部木偶短片。「木民矮子精」跟木偶匹諾曹、洋蔥頭、米老鼠等等童話人物一樣,受到了許多國家兒童的歡迎。 北歐民間傳說中有一個家喻戶曉的神秘人物,叫「特羅爾」,是林中的妖精。這個人物的形象在傳說中有所變化,從凶惡的巨人變成了善良的侏儒。楊松自己說她的「特羅爾」就是後一種,我乾脆把他們譯作「矮子精」。楊松創造的「木民矮子精」一家已經不是妖精,而是住在森林中的一家「人」。他們的樣子像直立的微型小河馬,胖胖的,很怕羞。楊松說傳說中的矮子精渾身是毛,住在秘密的洞里,只在夜間出現,可她的木民矮子精不長毛,住在房子里,愛陽光。木民矮子精一家人有木民爸爸、木民媽媽和他們的孩子——小木民矮子精。這家人慷慨大方,誰上他們家住都歡迎,所以這個家越來越大,除了木民矮子精,還有別的奇怪動物——其實也是「人」。他們在這個童話世界裡有種種冒險故事,於是就寫成了一本本童話。 作者自1945年用這些童話人物寫出了一篇簡單的童話,叫《矮子精和大洪水》,開辟了這個童話世界,接下來寫了一本又一本,到1970年為止,共寫了八本,同時還以這些人物畫連環漫畫和圖畫故事。後來她就轉寫成人作品:短篇小說和長篇小說。現在介紹的這本《魔法師的帽子)(Trollkarlens hatt)發表於1948年,是八本童話中的第二本,也是在國外譯得最多的代表作之一。在這本童話里,木民矮子精一家人和住在他家的其他人物都登場了。讀者可以看到他們實際上是人,而且大多數是小孩子,他們的許多冒險故事也都是些淘氣事。翻開這本書,讀者就進入了童話世界,也就是進入了兒童世界。貫串整個故事的是小木民矮子精他們找到的一項魔法師的帽子。不管什麼東西到了這頂帽子里就會變成誰也想像不到的別的東西,這就夠引起小讀者興趣的——每一次有一樣東西進了帽子,他們就急於要知道什麼東西將從帽子里出來。不過整個童話寫的還是這些動物——人物——的友愛、互助和他們樂天的性格、愛冒險的精神。 木民矮子精等等人物受到孩子們歡迎,跟作者本人畫的插圖是分不開的。她不但創造了這些童話人物,而且創造了他們那些有趣可愛的形象。也許小讀者還沒有讀故事,就愛上了這些形象吧?因此在介紹故事的同時,也把這些插圖介紹過來。我雖然很早就知道圖韋·楊松寫的木民矮子精的童話,但直到1983年8月應香港兒童文藝協會之邀去香港訪問,才在那裡得到了這本書,並在該會會長、兒童文學作家何紫先生的府上譯出了初稿。這也可算是此行的一個紀念。 開場白 -------------------------------------------------------------------------------- 一個天色灰濛蒙的早晨,木民谷下起了第一場雪。雪輕飄飄、靜悄悄地落下來,幾個鍾頭,所有的東西就變成了白茫茫一片。 小木民矮子精站在家門口的台階上,看著蓋上冬天被子安卧著的木民谷。他想:「從今夜起,我們要開始漫長的冬眠了。」(木民家矮子精都在十一月份開始冬眠。對於怕冷和不喜歡漫長的冬夜的人來說,這實在也是個好辦法。)小木民矮子精關上門,悄悄地進屋,來到他媽媽的身邊,對媽媽說: 「外面下雪了!」 「我知道,」木民媽媽說。「我已經把你們所有的床都鋪好,放上了最溫暖的毯子。你跟小吸吸一起,睡在屋檐下面那個小房間里吧。」 「可小吸吸打起呼嚕來太可怕了,」小木民矮子精說。「能換一換,讓我跟小嗅嗅一起睡嗎?」 「隨你便吧,小寶貝,」木民媽媽說。「小吸吸可以睡到朝東那個房間去。」 就這樣,木民一家人,他們的朋友,以及所有他們認識的人開始庄嚴隆重地安排過一個漫長的冬天。木民媽媽在陽台上給大夥兒開晚飯,不過他們晚飯只吃松針。(要睡一整個冬天,肚子塞飽松針十分重要。)等他們吃完這頓晚飯(我想這頓晚飯不會怎麼好吃),他們相互說過再見(說得比平時認真得多),木民媽媽就叫他們去刷牙。 接著木民爸爸繞屋子轉了一圈,關上所有的門和百葉窗,在枝形吊燈上掛上蚊帳,這樣它就不會有灰了。 接著大家上床,把毯子蓋過耳朵,把被窩弄得舒舒服服,就開始想些快活事情。只是小木民矮子精嘆了口氣,說; 「我怕咱們要把許許多多時間給浪費了。」 「別擔心,」小嗅嗅回答說,「咱們會做許許多多好夢,等到醒來,已經是春天了。」 「嗯——」小木民瞌睡懵嚨地嗯了一聲,開始進入迷迷糊糊的夢鄉。 外面在下雪,又密又輕。它已經蓋住了台階,厚厚地蓋在所有的屋頂和屋檐上。木民家的房子很快就將變成一個大雪球。鍾一個接一個地停止嘀噠嘀噠響。冬天已經到了。 第一章 -------------------------------------------------------------------------------- 這一章講小木民矮子精、小嗅嗅和小吸吸找到了魔法師的帽子;講五朵小雲怎麼突然出現;講赫木倫迷上了一種新花樣。 一個春天早晨,才四點鍾,第一隻杜鵑來到了木民谷。它停在木民家的藍色屋頂上,竟盡⒐咕地叫了八遍——聲音還有點啞,雖然已經是春天,時候還早了一點。 接著它向東方飛去了。 小木民矮子精醒來,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躺了半天,才明白過來他是在什麼地方。他已經睡了一百個白天加一百個黑夜,他做的那些夢還在他的腦瓜里翻騰,想引誘他重新回到夢鄉。 可當他扭來扭去想找個舒服點的姿勢再睡的時候,他忽然看見一件事情,使他的睡意全消——小嗅嗅的床已經空了! 小木民矮子精坐起來。不錯,小嗅嗅的帽子也不見了。「我的天!」他說著豎起腳尖走到打開的窗子前面。好啊,小嗅嗅爬繩梯下去了。小木民矮子精爬過窗檯,用他的短腿小心翼翼地也爬到下面去。在濕漉漉的地上,他清楚地看到小嗅嗅的腳印,可它們走到東走到西,很難跟上,最後,忽然有一大段路沒有了腳印。「他一定非常快活,」小木民矮子精斷定。「他在這里翻了個大跟頭——這是明擺著的。」 小木民矮子精忽然抬高他的鼻子,豎起了耳朵細聽。小嗅嗅正在遠處吹口琴,吹他最快活的歌:《所有的小動物都應該在尾巴上打上蝴蝶結》。小木民矮子精趕緊向口琴聲奔去。 在下面河邊,他找到了小嗅嗅。小嗅嗅正坐在橋上,兩條腿懸在水面上搖來晃去,他那頂舊帽子一直拉到耳朵上。 「你好,」小木民矮子精在他身邊坐下來。 「你好,」小嗅嗅說了一聲,管自吹他的口琴。 太陽這時候已經升起來,直射他們的眼睛,使他們把眼睛眯縫起來。他們就這么坐著,在流水上搖晃著腳,覺得又快活又無憂無慮。 他們在這條河上經歷過無數危險,也把許多新朋友帶回家裡去。小木民矮子精的爸爸媽媽總是不聲不響地歡迎他們的朋友,加上一張床,在餐桌上加上一張葉子。這一來木民家就很擠。在這個家裡人人愛怎麼干就怎麼干,難得去擔心明天的事。常常會出些意想不到的亂子,可誰也沒工夫去為這種事苦惱。能做到這樣總是一件好事。 小嗅嗅吹完他那支春天的歌,把口琴往口袋裡一塞,說: 「小吸吸還沒醒嗎?」 「我想還沒醒,」小木民矮子精回答說。「他向來要比別人多睡一個星期。」 「那咱們得去把他叫醒,」小嗅嗅跳起來說。「今天是個好日子,咱們該做件特別的事。」 於是小木民矮子精在小吸吸的窗下吹他們的暗號。用兩個手拿在嘴旁邊做成個喇叭吹口哨,先吹三下短的,然後吹一下長的。這暗號的意思就是:「有事情!」他們聽見小吸吸停止打呼嚕了,可接下來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再吹一次,」小嗅嗅說。這一回他們吹得比上一次響。 窗子終於啪嗒一聲打開。 「我在睡覺,」一個生氣的聲音叫道。 「下來吧,別發脾氣了,」小嗅嗅說,「我們要去做一件非常非常特別的事情。」 這時候小吸吸抹平地睡皺了的耳朵,爬下繩梯。(我也許該交代清楚,他們每個窗子都有一個繩梯,因為下樓梯太花時間了。) 一看就知道,這將是個天氣很好的日子。到處是剛從漫長的冬眠中醒來的昏頭昏腦的小動物,他們走來走去要重新找到他們過去常去的地方,或者在忙著熨衣服,梳鬍子,把房子整理好迎接春天。 有很多小動物在造新房子,我怕有些已經在開始吵架了。(睡了那麼久,醒來脾氣都是很壞的.) 住在樹上的小妖精在梳他們的長頭發。樹林的北邊,小田鼠在挖地道,挖得雪花紛飛。 「春天好?」一條老蚯蚓說。「冬天過得怎麼樣?」 「很好,謝謝,」小木民矮子精回答說。「您睡得好嗎,老伯伯?」 「很好,」蚯蚓說。「請給我向你的爸爸媽媽問好。」 他們繼續向前走,一路上向許多人打招呼,可山上得越高,碰到的人越少,最後他們只看到一兩只母鼠,它們向周圍聞聞嗅嗅,在大掃除。 到處濕漉漉的。 「嗨——多臟,」小木民矮子精一面在融雪當中小心翼翼地挑著路走,一面說。「對於一個木民來說,這么多雪真是糟透了。媽媽是這么說的。」他打起噴嚏來。 「小木民矮子精,你聽著,」小嗅嗅說。「我有了個主意。到山頂去堆石塊,證明咱們最早來到那裡,怎麼樣?」 「對,堆石塊去,」小吸吸說著馬上動身,要比別人先到山頂。 他們來到山頂,三月的風在他們周圍嬉戲。他們腳下遠處是藍色的一片。西邊是海,東邊是河,環繞著這孤山;北邊是大森林,象鋪開綠色的地毯,在南邊,木民家的煙囪冒起了炊煙,這時木民媽媽正在做早飯。可這些東西小吸吸全顧不上去看,因為山頂上有一頂帽子——一頂黑色的高帽子。「有人上這兒來過了!」他說。 小木民矮子精把帽子撿起來看。「這頂帽子好得少有,」他說。「小嗅嗅,也許你可以戴吧。」 「不要不要,」小嗅嗅說,他愛他自己那頂綠色的舊帽子。「它太新了。」 「也許爸爸會喜歡它,」小木民矮子精想著說。 「好吧,不管怎麼樣,咱們把它帶回去,」小吸吸說。「不過這會兒我想回家了——我想吃早飯都想死了,你們呢?」 「我正好也要說這句話,」小嗅嗅也說。 他們就這樣找到了魔法師的帽子,把它帶回了家,一點也沒想到,它會使木民谷出亂子,不用多久,他們就要看到怪事了……當小木民矮子精、小嗅嗅和小吸吸來到外面陽台走廊上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吃完早飯,分頭走了。只剩下木民爸爸一個人在看報。 「好啊好啊!這么說你們也醒了,」他說。「今天報上新聞少得出奇。一條小溪沖破水堤,淹了許多螞蟻。不過螞蟻都得救了。第一隻杜鵑早晨四點鍾到谷里來,接著向東飛走。」(這是一個吉兆,不過杜鵑朗西飛走就更好了……) 「瞧我們找到了什麼,」小木民矮子精得意地打斷他的話說。「找到了一頂漂亮的新筒帽送給你!」 木民爸爸放下手上的報,仔細地看帽子。接著他走到一面照身鏡前戴上它。帽子他戴著太大了——說真的,幾乎遮住了他的眼睛,樣子非常古怪。 「媽媽,」小木民矮子精尖聲大叫。「你來看爸爸。」 木民媽媽打開廚房門,驚異地看著木民爸爸。 「你說我戴著這頂帽子怎麼樣?」木民爸爸問她。 「很好,」木民媽媽說。「真的,你戴上這帽子看著非常漂亮,就是帽子大了一點兒。」 「這樣是不是好一些?」木民爸爸把帽子推到腦後,問道。 「嗯,」木民媽媽說。「這樣也很好,不過我覺得你還是不戴帽子更神氣。」 木民爸爸把自己前看後看,左看右看,最後嘆了口氣,把帽子放在桌子上。「你說得有理,」他說。「有的人不戴帽子更好看。」 「當然是這樣,孩子爹,」木民媽媽溫和地說。「孩子們,現在你們把蛋吃掉吧,靠松針過了一冬,你們得好好吃點東西。」她又回到廚房裡去了。 「那帽子怎麼辦?」小吸吸問道。「這么好一頂帽子。」 「當字紙簍用吧,」木民爸爸說了一聲,上樓寫他的傳記去了。(這一大本書要寫他如火如荼的青年時代。) 小嗅嗅把帽子放在桌子和廚房門之間的地板上。「現在你們又有一件新傢具了,」小嗅嗅做著鬼瞼說,因為他永遠弄不懂,人們為什麼喜歡添東西。他愛穿他生下來就穿上的衣服(誰也不知道他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生的),他唯一離不開的東西,只有他那個口琴。 「要是你們已經吃完早飯,咱們去看看斯諾爾克他們怎麼樣了,」小木民矮子精說。在離開這里到外面花園去之前,他把蛋殼順手扔進了字紙簍,因為他(有時候)是一個很有規矩的木民。 餐廳現在空了。 就這樣,魔法師的帽子放在桌子和廚房門之間的地板上,裡面有了一個蛋殼。這時候,一件真正的怪事發生了。蛋殼開始變形。 瞧,出的就是這種事。隨便什麼東西在帽子里一放久,它就要變成完全不同的東西——變得叫你事先怎麼也想不到。幸虧這頂帽子木民爸爸戴著不合適。因為一切小動物的保護主知道,他要是再多戴一會兒,就會變成另一樣東西——至於變成什麼,你事先永遠不知道。不過他也輕微地感到頭疼了一陣——可吃過晚飯後也就好了。 現在蛋殼變軟了,變得象羊毛一樣,不過還是白的,過了一會兒它漲滿了整頂帽子。接著五朵小雲彩從帽邊飄出來,飄到陽台那兒,輕輕地落到台階上,停在那裡,只離開地面一點兒。帽子空了。 「我的天,」小木民矮子精叫道。 「房子著火了嗎?」斯諾爾克小妞焦急地問他。 五朵雲彩懸在他們面前,一動不動,也不再改變形狀了,象在等著什麼。斯諾爾克小妞小心地伸出手,拍拍最近的一朵雲彩。「象是棉花,」她用吃驚的聲音說。其他人走近來,也摸摸它。 「就象個小枕頭,」小吸吸說。 小嗅嗅把一朵雲彩輕輕一推。它飄開一點,又停下了。 「它們是誰的?」小吸吸問道。「它們怎麼到這兒陽台上了?」 小木民矮子精搖搖頭。「在我碰到過的怪事當中,數這件事最怪了,」他說。「也許咱們該進去叫媽媽出來。」 「不不,」斯諾爾克小妞說。「讓咱們自己來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把一朵雲彩拉到地面上來,用手撫摸它。「這么軟!」她說。一轉眼,她已經在雲彩上嘻嘻哈哈地顛來顛去了。 「我也可以有一朵嗎?」小吸吸叫著跳上另一朵雲彩。「真妙!」可他剛說出「真」字,雲彩已經升起來,在地面上空很好看地繞了個彎。 「好啊!」小吸吸叫起來。「它動了!」 接著他們全都向那些雲朵撲過去,坐在上面,大叫:「走!走吧走吧走!」雲朵也真的全部發瘋似地顛來倒去,直到斯諾爾克小子發現了駕駛它們的辦法。用一隻腳踩一下,雲朵就會拐彎。用兩只腳踩它,它就前進。輕輕地搖搖身體,雲彩走得就慢下來。 他們玩得真帶勁,甚至飄到了樹頂和木民家的屋頂上面。 小木民矮子精在他爸爸的窗外繞圈子,大嚷大叫說:「喔喔喔喔!」(他太激動了,想不出什麼更聰明的話。) 木民爸爸放下他寫回憶錄的筆,向窗口沖過去。 「保佑我的尾巴:「他大叫起來。「還有什麼事比這更荒唐!」 「可以給你的故事好好地加上一章,」小木民矮子精說著駕駛雲朵到廚房窗口,對他媽媽大叫。可木民媽媽正忙得不亦樂乎,只顧炸她的肉卷。 「這回你又找到什麼了,小寶貝?」她說。「小心別掉下來!」 可在下面花園里,斯諾爾克小妞和小嗅嗅已經發明了一種新游戲。他們駕駛著雲朵,用最大的速度向對方撞去,可相撞時只是輕輕地碰一碰。誰先掉下來算輸。 「這回看看誰掉下來!」小嗅嗅叫著,駕駛他的雲朵直沖過來。可斯諾爾克小妞機靈地在旁邊一閃,然後從底下進攻他。 小嗅嗅坐的雲朵翻了個身,他倒栽蔥落到了花床上,帽子遮住了眼睛。 「第三輪,」小吸吸大叫。他當評判員,飛在他們兩人上面一點。「准備,注意,上!」 「咱們一塊兒在空中飛一陣怎麼樣?」小木民矮子精問斯諾爾克小妞說。 「當然好,」她回答了一聲,駕駛雲朵飛在他旁邊。「咱們上哪兒去?」 「咱們去找赫木倫,讓他嚇一大跳,」小木民矮子精建議說。 他們在花園里飛了一圈,可赫木倫根本不在他常待的地方。 「他不可能走遠,」斯諾爾克小姐說。「我上回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在玩郵票。」 「那已經是六個月以前的事了,」小木民矮子精銳。 「噢,說得不錯,」她認可了。「打那時候起咱們一直在睡覺,對嗎?」 「你睡得好嗎?」小木民矮子精向她。 斯諾爾克小妞輕快地飄過樹頂,想了一下才回答。「我做了個惡夢,」她最後說。「夢見一個很兇的男人,戴一項黑色高帽,對我咧著嘴怪笑。」 「多滑稽,」小木民矮子精說。「我也做了個一模一樣的夢。他也戴著白手套嗎?」 斯諾爾克小妞點點頭。他們慢慢地飄過樹林子,還在想著這件事。忽然他們看到了赫木倫,他背著雙手,眼睛看著地面,一路在走。小木民矮子精和斯諾爾克小妞一人在他一邊三點著陸,歡快地叫道:「你早!」 「唉喲!哦唷!」赫木倫倒抽一口氣。「你們真把我嚇了一大跳!你們不該這樣忽然跳到我身邊來。」 「噢,對不起,」斯諾爾克小妞說。「你瞧我們在乘著什麼?」 「真是太怪了,」赫木倫說。「不過你們專做怪事,我已經見怪不怪。再說我這會兒正感到心情不好。」 「為什麼?」斯諾爾克小妞同情地問他。「天氣這樣好。」 「你們怎麼也不會明白的,」赫木倫搖著頭說。 「我們來試試看弄明白,」小木民矮子精說。「你又丟了一張稀有的郵票嗎?」 「正好相反,」赫木倫陰著臉說。「郵票全在,一張不少。我收集的郵票很全,不缺一張。」 「那不是很好嗎?」斯諾爾克小妞給他打氣說。 「我不是說過了,你們根本不可能理解我,」赫木倫悲嘆說。 小木民矮子精焦急地看看斯諾爾克小妞,他們看到赫木倫難過,於是駕雲退後一點。游木倫繼續向前走,他們恭恭敬敬地等著他丟掉他的心事。 最後他叫起來: 「一點沒有希望:「停了一下他又說下去:「還有什麼用處?等玩撒紙追逐游戲,我收集的郵票全都給你們撤掉。」 「不過赫木倫!」斯諾爾克小妞說,她嚇壞了。「這太可怕了!你收集的郵票是天下第一的!」 「正因為是天下第一,」赫木倫絕望地說。「完了。沒有一張郵票,或者說是沒有一個錯誤我沒收集到。全收集完了。我現在還有什麼事可做呢?」 「我想我現在開始明白了,」小木民矮子精慢騰騰地說。「你已經不再是一個收集家,而只是一個所有者,那就不那麼有樂趣了。」 「不是不那麼有樂趣,」心都碎了的赫木倫說,「是根本沒有樂趣。」他停下來,向他們轉過他那張皺起眉頭的臉。 「親愛的赫木倫,」斯諾爾克小妞說著,溫柔地握住他的手,「我有個主意。你收集點別的東西怎麼樣——收集點全新的東西?」 「這倒是個主意,」赫木倫承認說,不過他還是哭喪著臉,因為他覺得經過那麼一場大痛苦,不該露出快活的樣子。 「比方說,收集蝴蝶怎麼樣?」小木民矮子精建議。 「不行,」赫木倫說,臉更陰沉了。「我的一個遠房表兄收集蝴蝶,有他干我可不幹。」 「那麼拍攝星星呢?」斯諾爾克小妞說。 赫木倫只是哼了一聲。 「收集裝飾品呢?」小木民矮子精抱著希望問道。「這種玩意兒永遠收集不完。」 可赫木倫還是呸了兩聲。 「那我就真想不出什麼了,」斯諾爾克小妞說。 「我們定要給你想出一樣東西來,」小木民矮子精安慰赫木倫說。「媽媽准有辦法。再說,你見過麝鼠嗎?」 「他還在睡覺,」赫木倫難過地回答說。「他說用不著那麼早起來,我想他說得不錯。」他說著繼續孤獨地走路,這時小木民矮子精和斯諾爾克小妞駕雲飛到樹梢上空,停在那兒,在陽光里慢慢地搖來搖去。他們在考慮赫木倫該收集什麼。 「收集貝殼怎麼樣?」斯諾爾克小妞建議。 「或者收集稀有鈕扣,」小木民矮子精說。 可是天氣暖洋洋的,弄得他們直想睡,想不下去,於是他們躺在雲朵上凝視著春天的天空,雲雀正在那上面歌唱。 忽然他們看見了第一隻蝴蝶。(大家知道,看到的第一隻蝴蝶如果是黃的,就會有一個快樂的夏天,如果是白的,就會有一個安靜的夏天。可不能看到黑色的和棕色的蝴蝶——它們太糟糕了。) 可這只蝴蝶是金色的。 「看見金色蝴蝶是什麼意思?」小木民矮子精說。「我從來沒見過金色的蝴蝶。」 「金色的比黃色的還要好,」斯諾爾克小妞說。「你等著瞧吧!」 ☆ ☆ ☆ 他們回家吃晚飯的時候,在門口台階上遇見赫木倫。他快活得滿臉亮光。 「啊?」小木民矮子精說。「怎麼啦?」 「研究自然!」赫木倫叫道。「我要採集和研究植物。是斯諾爾克小子想出來的。我要採集全世界最漂亮的植物標本!」赫木倫說著張開他的裙子①,給大家看他採集到的第一批標本。在泥土和葉子之間有一棵很小的蔥。 「這叫『水百合』,」赫木倫得意地說。「採集到的植物標本第一號。一個完美的標本。」他進屋把所有的東西倒在飯桌上。 「把它們放到牆角去,親愛的赫木倫,」木民媽媽說,「因為我要在這兒放湯。大家都到齊了嗎?麝鼠還睡著?」 「睡得象只豬似的,」小吸吸說。 「今天你們玩得高興嗎?」木民媽媽一面在一個個盤子里分湯,一面問大家。 「高興極了,」全家人叫道。 ☆ ☆ ☆ 第二天早晨小木民矮子精上柴間去,要把雲朵放出來,可它們全不見了,一朵也沒留下。大家全都想不到,它們跟曾經扔在魔法師帽子里的蛋殼竟會有關系。 ☆ ☆ ☆ ①赫木倫一直穿著他姑媽給他的裙子。我相信赫木倫一家人都穿裙子。這好象很奇怪,可事實卻是如此。——作者。 樓主,因為字數規定要1萬字內,所以,雖然我很想幫你把整本書放上來,但是無能為力了!!我把在線閱讀的網頁告訴你,自己看吧!確實是一本經典的童話小說!! lianyutfF6!
Ⅲ 外國童話《[德國]雅諾什·走,咱們尋寶去》鑒賞
外國童話《[德國] 雅諾什·走,咱們尋寶去》鑒賞
[德國] 雅諾什
(皮皮譯)
(韋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