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一個混血兒的死,一首深情的《草帽歌》,一部日本傷痕電影,還有什麼
日本著名導演佐藤純彌說過一段話:人在奮斗的頭十年裡是為了解決生存問題,隨後的十年是為了賺錢,第三個十年則開始反思曾經做過的事情。對於一個人來說,是這樣的。
如果換成一個國家,似乎佐藤純彌的話也可以適用,這個國家是二戰後的日本。
戰後的日本人為了生存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然後經濟經過快速發展不僅解決了溫飽也再次成為經濟強國,到上世紀七十年代時,很多日本人開始反思過去,也出現了他們的傷痕文學。
在反思日本戰後歷史上,做的比較好的電影就是《人證》,也就是《人間的證明》,筆者更願意叫它《人性的證明》。
一、一部不那麼出色的推理電影
《人證》改編自日本社會派推理小說家森村誠一的小說《人性的證明》,這部小說的創作靈感來自於日本著名詩人和詞作家西條八十的《草帽歌》,這部小說也是森村誠一「證明三部曲」的首部和成名作。
《人證》的開頭還是不錯的,短時間內,一個在日本社會並不多見的黑人被殺,身邊留有一部西條八十的舊詩集。一個做招待的女孩在雨夜被撞隨後失蹤。
不過,該片出場人物很少,因此觀眾並不難猜到誰是兇手,要看的只是解謎過程。然後劇情迅速分成三條線糾纏在一起走下去。
兇手八杉恭子和混血兒喬尼的關系是一條線,八杉恭子的兒子恭平撞死了人逃亡美國是一條線,警察棟居心中關於父親在當年被美軍士兵打死的回憶是第三條線(國內公映版本好像刪除了棟居父親是因為救八杉恭子被打死的這個細節)
可以說,這三條線推理難度都不大,謎底也很快被揭開,比如阿鍾老太太的表妹直接一句「那個女人叫八杉恭子」就把所有謎團給公布了,因此如果你是沖著推理破案來的,那這部電影恐怕會讓你失望。
《人證》的成功主要是因為該片中有濃厚的歷史傷痕和關於人性的反思。
二、影片內外滲透的歷史傷痕
《人性的證明》,這本小說最開始定調的兩個字就是「證明」,原因是作者森村誠一早年的經歷,那時候他很窮,用積蓄買了一條美軍軍用褲,沒想到正趕上美軍打擊黑市交易,稽查隊發現森村誠一穿著軍褲就斷定他是黑市交易來的,於是不需要什麼程序當街讓他脫下來,周圍的人都在圍觀,那一刻森村誠一死去的心都有,這份屈辱並不只來自於當街脫褲,更多是因為他無法證明自己有資格在公開場合穿這條褲子。
美軍、圍觀、屈辱和證明,這是電影《人證》里的幾個要素,在森村誠一的親身經歷里都可以找到。
過了這么多年,《草帽歌》依然魅力不減,這裡面有著深厚的感情和純真的人性,在一部人性扭曲的電影里更顯得彌足珍貴。
《人證》的最後一個鏡頭也許是巧合,佐藤純彌非常喜歡用大的標志性的建築去代表自己的電影,《追捕》最後一個鏡頭是東京的國會大廈,《人證》的最後一個鏡頭是美國的代表,曼哈頓和世貿雙子塔。